他說那是理想,是他堅定的相信一定可以實現的理想。
他說他也相信我也會具備這種理想。
理想?我想他高估我了。一個要放棄富足的穩定的生活,去過朝不保夕內外皆敵的生活的理想,我不認為我能支撐得起這樣的理想。
所以,在離開學校的最後一天,我再次委婉的拒絕了顧老師。
他沒有勉強,隻是目送我離開前,告訴我,他相信在抗日救國的道路上,我們終究會相遇。
跟老師還有同學們做了最後的告彆,我離開了校門,忽然有些想念路小佳。
三年過去了,她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美國,這些年我們斷了聯係,我並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但我相信她一定能過好。
車開到貝當路,我讓過來接我回家的王叔先帶著同學們互贈的禮物回去,自己則下了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
從街邊的透明玻璃反射中,我能模糊的看見,那輛從我上車後便一直跟著我們的車,在王叔開車離開後,便停在了街角。
車後座上拉著簾,坐在駕駛位上的人壓低了帽簷,透過前擋風玻璃並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我慢悠悠的逛著街,透過櫥窗的反射,我能看見,那輛車始終在緩緩的跟著我。
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對我沒有什麼惡意,讓我一度以為會不會是爸爸派來保護我的人。
可是在我試探性的走進一家咖啡廳後,駕駛位上的人下車了。
他敏銳的左右看了看,便過了馬路朝咖啡廳走來。
那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長得並不怎麼像是正派,讓我立刻打消了他是爸爸派來的人的這個想法。
因為以前和路小佳常來這裡,所以我知道這家咖啡廳的後門,於是便立刻轉身就跑,越過吧台,從後門離開。
跑出後麵,我快速的鑽進了那熟悉的弄堂,疾步奔跑著,在轉過幾個彎後,快速的甩掉了那個跟蹤的人,重新回到了貝當路的主街上。
那輛車還在咖啡廳對麵的那條街上停著,我從車後往前看,能看見後車簾被人微微掀起了一角。一瞥而過,車上的人竟意外的是個熟人。
我向著轎車走去。
車上的人也察覺到了我的身影。
在我敲響車窗的那一瞬間,他從容冷靜地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對著我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幾年不見,小七都長成大姑娘了,不錯不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