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澈也,獨居男性,24歲,看上去就是個平平無奇的社畜。
沒什麼朋友,更是長這麼大都沒有交過女朋友,每天家裡——公司——超市三點一線,能有社交生活就有鬼了。
為了遠離東京那些糟心的權力糾紛,夏川澈也來到橫濱展開新生活,目前在房地產公司裡工作,入職有半年了,工資還可以,反正他一個人生活是綽綽有餘的。
來橫濱其實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隻因為這是一座鄰近東京的大城市,治安還一般般,不過夏川澈也並不介意。
“夏川,要去喝一杯嗎?”
在公司門口分彆之前,夏川澈也的同事真木立誌對他發出邀請。
“我就不用了,下次吧。” 夏川澈也禮貌地拒絕,“真木先生你才是,不用回家照顧孩子嗎?”
“哈哈,就是因為要回去帶孩子才要先喝兩杯啊。” 真木立誌笑聲爽朗,“等到夏川你有孩子之後就會明白的!”
“……那我還是不要明白好了。”畢竟孩子什麼的,聽上去就很麻煩啊。
真木立誌不過比他大三歲,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了,是個幸福的家夥。
真木立誌深知道夏川澈也的“下次”是個遙遙無期的“下次”,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見他這麼說了,不過就算無數次被拒絕他都不生氣。
因為夏川澈也是個讓人生氣不起來的家夥,長相清秀,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對每個人都和顏悅色,脾氣好得沒話說,是個很容易讓其他人產生好感的人。
要說他有什麼缺點的話……大概就是有點鹹魚吧。夏川澈也這個人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吃吃喝喝混日子,完全沒有人生目標,真木立誌從未見過他在什麼東西上表現出在意的態度。
跟真木立誌分彆了,在回家的路上夏川澈也跟平時一樣到超市買今天的晚飯,在豬排飯和冷烏冬之間猶豫了片刻,最後從冰櫃裡拿走了豬排飯。
對夏川澈也來說,吃飯相比是一種享受,更像是為了維持生命的慣常行為,但這不代表他對味道沒有要求——反正都要吃,為什麼不吃好一點的呢?不然他每天隻吃麵包就好了。
走出超市,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照進了那雙焦糖色眼睛的深處。
又是一天了。
夏川澈也仰著頭,注視著將半邊天都染成漂亮橘色的晚霞,忽然吐出一聲輕歎。
“世界真的好無聊啊……”
自言自語的抱怨完,夏川澈也提著剛買的豬排飯,邁步回家。
……
東京都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
對外為負責管理“特殊外國人戶籍”的普通部門,事實上是七位王權者之一的第四王權者青之王,宗像禮司的私人部隊,又稱Scepter4,部下全都是青之氏族的成員。
王權者,由德累斯頓石板賦予力量的超能力者,一共有七位。他們跟異能力者是不一樣的,Scepter4處理的僅僅是超能力者的問題,這便是Scepter4隸屬於異能特務科卻又不受異能特務科管轄的原因。
“有荒海澈的消息嗎?”
淡島世理抬頭,對上自家室長的目光,搖搖頭:“很遺憾地,沒有。”
藏青色發男人的視線落在屏幕上,上麵的一張照片占了半個屏幕,茶色頭發的男人和善地笑著,彎起焦糖色的眼眸,明明是那麼和暖的瞳色,看進去這雙眼睛裡卻如同掉進了一片寒霜之中。
淡島世理說出自己的推測:“消聲匿跡了半年,他大概已經不在東京了。”
除非他用了什麼超高級的隱藏手法,或者已經離開了東京,否則他早就被找到了。
“繼續追蹤。”
“是。”
宗像禮司擱下一句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Scepter4一直在追蹤各個王權者的狀況,除了赤之王的行蹤穩定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外,黃金之王和綠之王的行蹤都非常飄忽,白銀之王又常年在飛船上,鬼知道他現在人在哪;灰之王在多年前的迦具都隕坑事件失蹤,被認為死亡,剩下的無色之王又在不久前去世,他的弟子被石板選中成為新任的無色之王。
那麼荒海澈……你到底在哪裡?
宗像禮司摘下眼鏡,拿起抹布仔細地擦拭著,灰色的眼眸之中掠著一抹銳光。
這樣危險的人,不儘快找到可不行啊。
……
“白癡!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變成這副樣子!”
“哈?要不是你盲目衝上去,我們會被人暗算嗎?!”
“你想說這是我的責任嗎?!”
不遠處傳來的孩子吵架聲讓從超市裡走出的夏川澈也停下了腳步,他看過去,隻見兩個看上去才三、四歲的男孩在路中央進行著激烈的爭吵。
他們的衣著十分奇怪,兩人都穿著童裝尺寸的黑西裝和大風衣,橘色男孩戴著一頂與年齡明顯不符的黑色紳士帽,黑發男孩腦門上纏著繃帶,蓋住了右眼,左邊白白嫩嫩的臉頰上還黏住一塊厚厚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