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小東西似乎對夏川澈也的到來毫無察覺,或者是察覺到了卻不在意,因為此刻他們的眼裡就隻有對方,如同兩隻爭地盤的小野獸。
芥川龍之介捂住嘴巴咳了幾聲,又操縱黑獸攻擊雲雀恭彌,後者躲開,再握住雙拐就衝上去。
夏川澈也看見小雲雀的浮萍拐又在牆上戳出兩個窟窿來,立即眼皮一跳,他明明把拐子收起來了,這崽子到底是怎麼翻出來的?!
終於、他忍無可忍地呼喝道:“都住手!”
他一喊,小芥川和小雲雀的動作都像被按了暫停鍵般,同時扭頭看過來。
平日麵目和善的褐發男人正臉色陰沉地站在玄關上,屋裡頓時鴉雀無聲。
連中原中也亦不禁露出一個帶點幸災樂禍的笑容——他們要倒黴了。
他又掃了一眼同樣在吃瓜看戲的太宰治,心想如果倒黴的是這繃帶混蛋就好了,畢竟這件事很大程度是由他引起的。
夏川澈也放下公文包,眉頭皺得緊緊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先去靠牆站著,一人一邊。”
小芥川還想解釋什麼,但是在對上褐發男人含警告意味的視線後,不由得想起前晚被這個男人按住洗澡,冷哼一聲便自己走到牆邊站著。
夏川澈也又看向一動不動的鳳眼男孩,聲音又低沉了幾分:“雲豆,不要我說第二遍。”
一大一小就這樣互相瞪了快有一分鐘,連續兩次都是打到一半就被阻止,雲雀恭彌很不爽,但是他的對手已經屈服了在這個男人的淫/威之下,他自己也失去了繼續打的興趣。
雲雀恭彌這才收起雙拐,到牆邊坐著,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夏川澈也能在小雲雀揍人時喊停他已經很不錯了,所以也任由他坐著。
暫時分開了芥川和雲雀後,夏川澈也去把小師弟扶起來,讓他躺在自己的懷裡,輕聲問:“狗朗,你還好嗎?”
夜刀神狗朗廢力地睜開眼睛,看見是夏川澈也便露出安心卻勉強的微笑:“你回來了啊……”
見到小師弟這副樣子,夏川澈也差不多猜到是他想要當和事佬,卻被小芥川和小雲雀不分皂白地揍了,於是語氣複雜地說:“你沒事吧?先去休息一下,我來收拾收拾。”
“我沒事,我怎麼因為這點小事而倒下呢,三**人說過……”
“……”你不是已經倒下了嗎。
說完,虛弱的夜刀神狗朗抬起顫抖的手摸進外套的口袋,掏出一部款式陳舊的錄音機來,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一把對夏川澈也和夜刀神狗朗來說都無比熟悉的聲音從錄音機傳出。
【放棄的話,那一刻才是落幕。】
夜刀神狗朗一臉感動:“真是了不起的說話。”
夏川澈也:“…………”
就算是自己的師父,他覺得小師弟這行為也太詭異了點。
……話說他這是什麼時候錄下來的??
聽完三輪一言的言錄後,夜刀神狗朗彷佛打了雞血般重新站起來,雖然站到一半又身子一軟,在倒下去之前被夏川澈也扶住。
扶小師弟到他的床上躺著後,夏川澈也打量著一片狼藉的客廳,臉色黑到幾乎能滴出墨水。
夏川澈也抬頭,目光在小太宰和小中也兩人之間掃了掃,最後落在橘發男孩身上。
“中也,給我解釋這是什麼回事。”
小中也比小太宰老實多了,所以夏川澈也才問他。
但是小太宰不以為然,還打算添油加醋:“我阻止過他們的……”
沒等他說完,夏川澈也淡淡地瞥了太宰治一眼:“我沒問你。”
踢到鐵板的太宰治:“……”
如果不是現在的氣氛不對,中原中也就要笑出豬叫了——看見死對頭吃虧就是這麼讓人酸爽啊!
中原中也忍著嘴角瘋狂翹起的衝動,輕咳一聲,回答:“我不知道,我剛剛在看電視,太……阿治和他們在說什麼,然後就打起來了。”
中原中也這句話把自己完全從這件事裡撇清了關係,還順帶黑了太宰治一把。
這讓太宰治都不禁向他投去一個有些意外的目光,這小矮子真是學聰明了。
相比小太宰,夏川澈也更相信小中也的話,因為他知道阿治是個小機靈鬼,本來龍之介和雲豆的關係已經很不好了,被他的三言兩語挑釁得打起來也不出奇。
夏川澈也早就注意到阿治和中也不同尋常的地方,他們異常聰明,生活自理,完全不需要他的幫忙,特彆是阿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違和感,就是當兩人在鬥嘴的時候偶爾會流露出一點屬於孩子的幼稚。
龍之介和雲豆也是,他深深清楚狗朗的實力在哪裡,他是最強的權外者,卻被兩個三歲半的孩子打成這樣?就算龍之介是個異能力者,就算狗朗大大放水了,也不可能如此。
至於雲豆……他真是不想吐槽了,哪家的孩子會凶殘成這樣?
就算是普通人也該察覺到他們跟其他孩子的不一樣,何況是夏川澈也。就算他沒照顧過孩子,也知道正常的三歲孩子是怎麼樣的。
但是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