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怔怔地看著褐發男人走到自己及太宰治的麵前,剛才還在心裡罵罵咧咧的他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太宰治的反應卻與他相反,由始至終眼神都沒有變過。
預料之中的表情。
下一刻,兩人的腦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撫摸著。
中原中也回神了:“你……”
夏川澈也收回手,走前一步越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擋在他們的麵前,腳底踩著他給中原中也買的米奇老鼠發圈,嘴角勾著慵懶的笑,眼底卻一片認真,散發出對他們而言相當陌生的侵略性。
“不好意思啊,能不能不要欺負我家阿治和中也?”
殺手們自然不會聽他的話,槍口仍然對準著他,以為自己即將就要看見這個男人身上被打出無數個窟窿,鮮血直流的樣子。
夏川澈也歎了一口氣,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不聽話……是嗎。”
男人的目光冷若冰霜,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麵對什麼的殺手們。
在發動異能之前,他用身體擋住小太宰和小中也的視線,因為接下來的畫麵毫無疑問會非常血腥。
太宰治仰頭看著夏川澈也的側臉,後者眼裡的銳光刺目得他眯起了眼睛,就如出鞘的利刃一樣鋒芒畢露,從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意和危險感,連他都不禁為之失神了一秒鐘。
雖然不太想在孩子麵前用這個異能,但是他真的有點生氣了啊。對他的東西出手,簡直不可原諒——
“澈!”
一聲呼喚打破了死寂,將他從不可遏製的怒意裡拉出。夏川澈也回頭,發現是夜刀神狗朗趕過來了。
夜刀神狗朗審視著混亂的現場,震驚湧上他的臉:“……這是怎麼回事?!”
夏川澈也眨眨眼睛,又恢複平時那副笑吟吟的樣子,瞬間就收斂起所有的鋒芒,擺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樣子。
他摸摸腦袋,乾脆把燙手山芋扔給了小師弟:“既然狗朗來了,那就交給你解決了。”
夜刀神狗朗眉頭一皺,沒有多問,雖然他沒有帶武/士/刀,但是作為最強的權外者,不至於連一些普通的殺手都解決不了。
殺手並沒有給他們交談的機會,他們不知道闖進來的這兩人是誰,隻知道自己的目標是那兩個孩子,那麼先解決大人,再解決孩子。
呯呯呯——
雨點密集般的子彈朝二人所有的位置射出,夏川澈也護著兩個孩子躲到觀眾席的椅子後,夜刀神狗朗憑空形聚出一隻長長的無色手臂,抓住上方的橫梁,再收縮,令他如同吊著鉤索般飛了起來。
隻有太宰治有點可惜的歎了口氣。
起初,太宰治真的以為他們的“老父親”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社畜,但是跟夏川澈也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他漸漸察覺到對方身上有著遠超他想象的疑點。
那天晚上夏川澈也毫不避諱地在他們麵前對夜刀神狗朗說青之王宗像禮司來過這裡的時候,他就產生了疑心。
在出外調查的那兩天,他並非在追蹤變成孩子的那個晚上的線索,而是在調查夜刀神狗朗。
夏川澈也從未刻意在他們麵前隱藏過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費力氣就得知了前任無色之王三輪一言有三個弟子,一個叫禦芍神紫,一個叫夜刀神狗朗,還有一個叫……荒海澈。
即使外貌和名字都不一樣,但是太宰治肯定夏川澈也就是荒海澈。
其實太宰治都在賭博,他在賭夏川澈也或者夜刀神狗朗其中一個會來救他們。如果來的是夜刀神狗朗,他自然有能力救出他們;但如果來的是夏川澈也,那就更好了,太宰治認為他的能力不比夜刀神狗朗弱,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能給他一種看不透的感覺的人,又怎會是普通人?
不過真是可惜了,他剛剛還在期待夏川澈也出手,結果就被夜刀神狗朗打斷。
就不能來晚一點嗎?太宰治不禁在心裡抱怨道。
夜刀神狗朗使用機動性極高的無色手臂一個個地製服殺手時,夏川澈也眼角瞧到其中一人想逃跑,便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手/槍,舉起。
連瞄準都不用,呯一聲,子彈精準無誤地穿過那人的腦袋,留下一個冒煙的窟窿。整個動作行水流雲,猶如演練了千遍萬遍,熟識感早就融進他的血肉之中。
正在逃跑的殺手沒料到自己會被打中,倒下前眼睛裡還刻著難以置信。
夏川澈也看也沒看那具屍體,臉上一片平靜,他扔下槍,想要看看孩子們的狀況,倏然,一道很小的抽氣聲傳入耳中,細微,但是被他捕捉到了。
還有人。
他扭轉了腳步,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很快地夏川澈也就發現是誰發出了抽氣聲,原來在兩排椅子的中間夾著一個棕色的腦袋。
躲在椅子後的是一名很年輕的少年,應該像個初中生,而且他看起來被嚇壞了。
這少年的眼神像兔子一樣無辜,褐色眼眸裡倒映著男人冷漠的麵容,在男人的注視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栗著,好像下一刻就會害怕得哭出來。
男人高大的身軀所投下的陰影完全籠罩著少年單薄的身體,親眼見到一具屍體倒在自己麵前的少年臉上刻著最真實的恐懼,宛如見到了死神。
死神張開薄唇,低沉的聲音裡故意溢出一抹獵人發現了獵物般的戲謔:“你在這裡乾什麼呢,小朋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