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澈也眉毛一揚。
中原中也坐在夏川澈也床上,用嫌棄眼神看向太宰治:“那你去跟芥……龍之介睡啊,我才不要和你這家夥一起睡。”
“可是龍之介他喜歡踢被子啊。”
“……”
不要隨便就誣蔑自己直屬部下啊喂!他不信那個狂犬真會踢被子!
夏川澈也思索了下,說:“嗯……那我睡中間,中也和阿治一人睡一邊?這樣就不算一起睡了。”
他床再睡兩個孩子都綽綽有餘,於是他將小太宰和小中也枕頭都拿過來。
中原中也不爽地瞪著太宰治,為什麼他非得跟這繃帶混蛋擠在同一張床啊!
但就算他繼續拒絕,這家夥也會厚著臉皮擠上來,所以中原中也不再說話,心裡卻想著等太宰治睡著後就偷偷用重力將他擠下床。
除了中原中也之外,還有一個人不太高興,那就是芥川龍之介。
在聽見太宰治主動說想跟夏川澈也睡時候,他對夏川澈也敵意瞬間就飆升到最高點。
芥川龍之介能看出自己上司對待夏川澈也態度跟對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總是很輕易就獲得了太宰治關注,但太宰治卻連正視都不願意正視自己。
這明顯差彆待遇讓芥川龍之介不由得將夏川澈也跟自己比較,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有什麼與眾不同地方,為什麼隻有他能受到太宰先生青睞?!
……他還逼自己洗澡!
不管怎麼樣,芥川龍之介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打敗那個男人,向太宰先生證明他價值!!
小芥川目光實在過於熾熱,夏川澈也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他看小芥川一臉忿忿不平樣子,以為他在為隻有他要自己睡而不滿,於是道:“抱歉啦,我床實在擠不下其他人了,要不明天你跟阿治交換?”
芥川龍之介:“……”
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
孩子身體本來就很渴睡,加上在迪斯尼奔波了一天,兩個孩子很快就在夏川澈也身邊入睡,包括在睡前想著“等等就把那條青花魚擠下去”中原中也,以他睡得最熟。
夏川澈也當天晚上就做了個惡夢。
他又夢見了那個血腥婚禮,在巴利安時候他就時不時都會做這樣夢,那天晚上情景就像陰影一樣在他腦海裡揮之不散,跟隨著他多年。
但自從遇見三輪一言之後,他做惡夢次數越來越少,從兩天一次到一周兩次,再到一周一次,最近半年更是完全沒有做過惡夢。
直到今天聽見了“巴利安”和“彭格列”名字,觸發了他回憶。
跟澤田綱吉不一樣,夏川澈也加入彭格列並不是為了“守護”,他隻是為了活下去而想尋求庇佑而已。在他看來,那個少年確很了不起,正因為他自身弱小,更顯得這份覺悟更加難能可貴。
他沒有很遠大目標,他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因此他不惜成為一個殺手。弱肉強食,從小在意大利街頭長大他在懂事開始便知悉這個道理。
他異能【共我沉淪】就像詛咒一樣,每次發動都會有人死。親手了結自己生命,這比被其他人殺死要殘忍許多,他記得每一個在他麵前死去人眼神,怨恨、絕望、憤怒……
他雙手沒有沾過一滴鮮血,卻早已背負上無數罪孽。
夏川澈也時常有種當他一閉上眼睛,就有無數雙充滿怨恨眼睛在深淵凝視著他感覺,耳邊被哀聲纏繞,他們伸出手,試圖將他拉過去那邊。
從睡夢裡驚醒時候,背脊濕透他無意識地展開了“聖域”。
“聖域”是以王權者為中心而形成一個結界,具有極強防禦作用,在這個結界裡他還能自由操縱能力。
夏川澈也正準備在大家醒來之前將聖域收起來,就感到自己被子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還感到自己床好像變擠了。
正在被子之下蠕動“東西”探出了一個黑漆漆腦袋來,對上夏川澈也目光。
一大清早,夏川澈也徹底地懵逼了,不僅因為他被窩裡鑽出來一個發尾微卷帥氣青年,更多是因為這青年五官跟小太宰如出一轍,隻是更成熟、更精致。
而且……這青年是裸著。
也不是完全一絲/不掛,鬆開繃帶有些纏繞在青年精瘦腰間,仍有些破碎布料仍掛在他身上,從被撕開成兩半史迪奇圖案來看,正是小太宰昨晚穿著入睡T-shirt,但這些布料不僅沒有遮蓋到任何一點裸/露肌膚,反是在這具白得過分身體上增加了一分令人聯想翩翩殘破美。
瘦削青年單手撐在夏川澈也上方,兩人在極近距離下默默地對視著,青年漂亮暗褐色眸子閃過一抹訝異,又很快消失,不留一點痕跡。
早上晨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打在他赤/裸胸膛上,他皮膚很白,因此胸膛那幾道淺淺疤痕特彆明顯,有些比較新,有些比較舊。
他很瘦,但不是骨感那種瘦,一旦褪去了衣物還是挺有看頭,比如那若隱若現人魚線,再往下就是……
夏川澈也目光正沿著青年腰間向下掃,但是一隻指骨分明手抬起了他下巴,阻止他繼續往下看。下巴被捏住夏川澈也被逼對上那雙有著幽光流轉褐眸,對方笑吟吟地湊近,薄唇吐出略帶戲謔磁性嗓音。
“你在往哪裡看呢,父親大人?”
今晚跟他睡是小中也,他床是雙人床,因為睡覺很愛翻身所以他當時買了張大床,睡兩個成年人都綽綽有餘了,何況小中也身型還那麼嬌小,兩人之間有著一大片空位,那麼就算他翻身都不會壓到小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