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淼怎麼不一起離開,平日多歇息,才有精力好好照顧皇上。”國師微笑。
淼淼見他避重就輕,一時有些著急:“國師,您就放過他們吧,又不是什麼大罪……”
“他們今日敢造皇上的謠,明日便敢通敵叛國,這樣的人,如何能留?”國師像看孩子胡鬨一般,耐心的反問。
淼淼遍體生寒,訕笑道:“也不一定吧,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
“是啊,好像是不能相提並論,”國師似覺得自己荒唐了,笑了笑走下台階,等與淼淼一臂遠的時候停下,認真問道,“小淼,怕血嗎?”
淼淼一怔,隨後忙點了點頭:“怕,國師能不能……”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國師拉到了懷中,被他寬厚的手蓋住了眼睛,淼淼愣了愣,明白他在做什麼之後拚命掙紮起來:“你不能這樣!這個皇宮做主的是皇上,你憑什麼草菅人命,憑什麼……”
“乖,這是為你好。”國師的聲音依舊溫柔,眼神卻已宛如修羅。
她還未開口,耳邊便炸起了利刃砍到骨頭的聲音,層層慘叫之後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淒厲的風聲,她真以為這個世界被按了什麼靜音鍵。
自己的頭發掃過臉龐,又癢又溫熱的感覺,她恍惚間以為那是宮人濺在她臉上的血。
懷裡的人徹底安靜下來,若不是她的肩膀在發抖,自己還真以為她冷靜下來了,國師臉上的笑意難得沒了,微微蹙眉看著她,竟有些後悔當著她的麵動手。
“你們……”淼淼艱難的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就沒有王法嗎?”
“何為王法?在天醞,皇上就是王法,而本座,就是執行王法的刀,”國師的聲音裡已經沒有絲毫情緒,她的睫毛在手心抵著,仿佛她微不足道的反抗,“那些人敢妄議王法,如何殺不得?”
淼淼隻覺得這一切荒唐極了,哪怕一直拚命告訴自己,死的這些都是紙片人,她能摸到、看到的,都隻是作者的物象描寫,可她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二十幾條生命因為八卦沒了。
她驀地想起自己初進宮時,看到的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走吧。”國師的聲音依然溫柔,卻猶如地獄的呢喃。
“國師大人先走吧,我們……”淼淼隻覺得自己所有情緒都被抽離了,此刻隻剩麻木,“不同路。”
國師微微一怔,最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整個人都變得冷漠起來:“不要以為你對本座還有點用,本座便能一直縱著你,本座若隻想要血,保你活著便是,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說罷,他淡漠甩袖離開。
淼淼垂眸,才敢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屍體都沒了,隻剩下遍地的血,入眼一片通紅,仿佛要讓人的眼球滴血一般。
她緩緩蹲在了地上,一直到天黑都沒有離開,還是小宮女帶著陸語和大腚過來找的她。
“姐姐,彆傷心了。”小宮女紅著眼睛道。
淼淼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血跡,事實上因為天黑,她已經看不清上麵有什麼了,可她就是覺得,那些人的冤魂還在。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淼淼說完,又覺得這句似乎不合適,她親口告訴國師宮裡有人造謠,哪來的臉說自己不殺伯仁。
陸語不言,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
淼淼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對擔憂的二人道:“走吧,一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
她情緒變得太快,小宮女更擔心了,但終究沒有說什麼,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去了。
一回到住處,淼淼便開始吃東西,將桌子上的糕點全吃了,然後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接著便病倒了。
一連病了三五日,每次去請禦醫都請不到,最後被小宮女追問得急了,才說是國師吩咐不能用藥,免得她的血摻了雜質對皇上不利。既然不能用藥,自然就沒必要派禦醫來診治了。
“先前姐姐膝蓋傷時,不也用藥敷腿了麼,怎麼今日就不能用藥了?”小宮女抱怨。
淼淼咳了一聲,從她手中將碗接過來,淡淡道:“管他做什麼,一點風寒還害不了我。”
“可姐姐這幾日一直吃著溫補膳食也不見好,想來定是嚴重的,不吃藥怎麼行。”小宮女擔憂。
淼淼心中也奇怪,她雖然氣悶又愧怍,可身體向來都很棒,雖然沒吃藥,但也不該一直不好吧。她生病的腦子有些昏沉,根本沒有力氣深思,便匆匆吃完藥躺下了。
又是纏綿病榻的幾日。
又是做惡夢的一夜,淼淼從被萬鬼纏身的恐懼中猛地驚醒,然後便看到床頭坐了個人,她尖叫一聲,正要拿枕頭打人時,便聽到對方嘲諷道——
“殺幾個人都能把你嚇病,朕要你有什麼用。”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上來了,親親抱抱舉高高?淼淼的心態要開始適應權力為尊的世界了,但還是那個脫線沙雕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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