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了,你就是天降之女,有些事關乎小淼身份,隻有她才能親自與你解釋,你跟我離開,我讓她告訴你一切真相。”葉韞不悅道,他不喜歡任何人詆毀江小淼。
淼淼瞪著他:“不需要解釋,我到底是不是天降之女,老子不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還想用這些把我騙出去,真當我是傻的麼?!”
要是她穿越的這個地方並是普通的時空,說不定她就真的相信了葉韞,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可惜她穿的是,是早就有了劇情發展的地方,她是已經大部分章節的人,是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發展走向的穿越者,所以她絕對不會上當。
葉韞見她一直執迷不悟,臉上也微微不滿,化掌為刃便要朝她劈去。淼淼心中一驚,還未等反抗就被打暈了,倒向地麵時腦子裡就暈暈乎乎一個念頭:靠,老子還沒上廁所呢。
這邊壽宴上,陸晟遲遲等不來淼淼,便叫人出去尋她了,國師不動聲色的看著周秀離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走向陸晟。
“皇上,又一年。”他笑道。
陸晟頓了一下,雖然沒什麼心情,但還是舉杯道:“是啊,又一年。”這一句話,對於有胎毒之症的他來說,每年能活著聽到便實屬不易,如今有了那女人之後,倒是成了他與國師之間打趣的話了。
想起那個沒出息的,他的眼底便泛起笑意。國師看著他眼睛中的笑,心臟處沉了沉,他突然有些興致缺缺,便匆匆跟陸晟說了幾句話後轉身回了座位。
不一會兒周秀回來了,看著陸晟的臉色小心的搖了搖頭,彎腰道:“附近的宮廁都已經派人找過,沒有見人。”
“可是回含芷宮了?”陸晟麵色不好的問。
周秀的臉色更是凝重:“奴才已經讓人去找過了,沒有。”
陸晟周遭的氣氛猛地凝結,原本隻是微微疼痛的心口突然劇烈顫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繼續派人去找!”
周秀忙應了一聲,轉身回去找人了。下方國師彆過臉,卻無意中瞥見林知躍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蹙了蹙眉,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刻鐘後,他的人走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證實了他的預感。國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走到陸晟旁邊說了幾句。
陸晟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起身朝外走去,離開前掃了林知躍一眼,叫人將他帶了過去。
陸晟的突然離開,給壽宴造成一股不小的騷動,國師含笑解釋了一下,便讓伶人開始演奏,算是將場麵穩定下來。
一行人直接走到了後殿,林知躍悠悠問:“皇上找臣可是有什麼事?”
陸晟猛地停下,轉身冷著臉問:“你的家臣呢?”
“家臣?”林知躍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恍然,“皇上可是說葉韞?”
陸晟死死的盯著他:“他去哪了?”
“他飲了兩杯酒便有些不勝酒力,臣讓他先行回去了,”林知躍欣賞著陸晟的憤怒,聲音裡的笑意愈發明顯,“皇上找他可是有事?若是有事,那臣再將人叫回來就是。”
“他將江小淼綁走了,若今日朕找不到江小淼,你便隻有死路一條。”陸晟漠然道。
林知躍輕笑一聲,奇怪道:“皇上可不要太不講理,如何能證明他將淼淼帶走了?”
陸晟眼底的怒氣如狂風卷雲,恨不得將眼前人碎屍萬段。林知躍見狀,想起方才他對自己的挑釁,盤算這個時候淼淼已經被葉韞帶出宮了,便將他對自己的惡意加倍的還回去。
“不過皇上這麼一說,臣覺得還真可能是葉韞將淼淼帶走了,”林知躍蹙眉,“畢竟他與淼淼是青梅竹馬,家中早早便為他們定了親,說起來他可是淼淼正兒八經的未婚夫,說不定二人方才見麵後,一時衝動便一起離開了。”
周秀聞言驚訝的看向陸晟,陸晟麵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是冷淡道:“王爺醉得都說胡話了,請王爺去偏殿休息,未醒酒之前就不要出來了。”
林知躍的臉猛地沉了下來:“皇上可是要拘禁臣?”
“拘禁你如何?朕若想殺你,你現在就必須死,”陸晟極儘蔑視的看著他,“你一個小小的藩王,日子久了,真當自己大過了天醞的皇帝不成?”
說話間幾十禁軍從四方湧來,綻著寒光的兵器不客氣的指著林知躍,林知躍死死的盯著陸晟,最後緩緩一笑,嘲道:“臣當真是醉了,現在便去休息,不過恐怕休息不久,畢竟淼淼若是真不見了,臣還得幫著找呢。”
“那你就等著吧。”陸晟麵無表情道。
禁軍在他的示意下將林知躍帶了出去,周圍沒有外人之後,周秀才擔憂的看向陸晟:“皇上……”
“唔……”陸晟一口血吐了出來,捂著心口單膝跪到地上。
“皇上!”周秀大驚,忙叫人幫他一同將陸晟攙扶起來,這才厲聲道,“去叫國師!”
說罷,他看著陸晟顫聲道:“皇上,奴才扶您先去殿中歇息。”
陸晟忍著心口開始蔓延到五臟六腑的疼痛,咬牙道:“先把江小淼給朕找回來。”林知躍的話無異於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他想起她先前跟他說過的喜新厭舊論,心中的恨意更加不容控製。
他要問問她,方才勸自己不殺那人,是不是因為那人跟她有私情,他要問問她,這次離開是她被脅迫還是自願的……他要問問她,到底他和那人,誰是新、誰是舊。
“……皇上切莫動氣,當心胎毒之症反噬,奴才、奴才先扶您去殿中,這便叫人去找江姑娘……”
周秀話音剛落,國師便匆匆趕了過來,國師一看陸晟的模樣,當即沉著臉將他扶起,對周秀道:“立刻封鎖皇宮,江小淼失蹤已久,不必將重心放在宮內,叫些宮人去搜便可,叫人傳旨封鎖城門,派禁軍去城內搜,儘快找到江小淼!”
“是!”周秀不敢耽擱,忙叫上人出發了。
整個皇宮除了無疆殿,都透出一股緊迫感來,而淼淼昏昏沉沉的躲在一處不知名的宮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因為她一旦出聲,在不遠處找她的葉韞就會發現她。
在小半個時辰前,她被葉韞給打了,不過可能葉韞覺得她一個女人,就沒下死手,為了防止再挨一下,她乾脆裝暈,在他即將把她送到暗處的馬車裡時,她一躍而起,竄起來就往宮裡逃,而葉韞也不死心,就在後麵緊緊追著。
她本想找人求救,無奈心急之下越跑越偏,最後經過了一個叫做向晨宮的地方,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此刻的她躲在窗簾後的死角裡,心中一邊祈禱自己不被發現,一邊咒罵葉韞這個王八蛋,當初逼她入宮不說,如今也要逼她出宮,她真是欠了他的!
脖子疼得好像落枕後被強行掰了八百次一樣,她連呼吸都是痛的,可她暫時顧不上這樣,因為葉韞進殿內了。
淼淼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他,雙手緊張的往身後摸,想要摸一個防身的武器。
在抓到軟軟帶毛的東西後淼淼愣了一下,接著腦子僵硬的舉到眼前想看清楚是什麼,於是跟一雙豆豆眼相遇。
淼淼:“……”
瀟灑度日一時大意被抓到的肥老鼠:“……”
“啊!”淼淼沒忍住叫了一聲,哀嚎著從角落裡衝出去,葉韞看到她後鬆了口氣,大步向前便要抓她。
“什麼人?!”外麵傳來一聲質問。
淼淼立刻大叫:“快救我!有刺客!我是江小淼!”
葉韞臉色一變,轉身便朝窗外跳去,隨著他逃走,十來個禁軍一擁而入,一大半朝著葉韞追了過去。剩下的中帶頭的看到淼淼後鬆了口氣,沉聲道:“皇上胎毒之症犯了國師找你,趕緊過去。”
淼淼聞言一怔,接著朝外麵衝去。
龍晰殿內,國師沉著臉坐在椅子上,不遠處的床上,床帳將裡麵的一切遮掩了大半,隻聽到他陣陣低沉的痛吼。
一個禁軍進來在國師耳邊說了什麼,國師微微鬆了口氣,正打算出去,淼淼便如炮彈一般衝了進來,聽到床帳裡的聲音後,想也不想的衝過去將簾子打開,接著便被裡麵的情景鎮住了。
陸晟四肢被捆在床的四個角上,雖然是用柔軟的布料綁的,關節處卻還是磨得血肉模糊,他的口中塞著藥包防止咬舌,身下的被單濕透,豆珠大的汗不斷從身上滴落。看著他痛到青筋要炸裂的樣子,淼淼的眼眶倏然紅了,不知所措的靠近他,伸出手卻不敢碰。
陸晟已經疼到意識模糊,卻還是知道她回來了,心中放鬆的同時,看到她眼底的懼怕,劇烈疼痛之中他卻輕笑了一聲。
他陸晟,從出生起便是個身患異症的怪物,爹娘視他如禽獸,兄弟視他如仇敵,他殺父弑親無惡不作,自幼便不求人愛不求愛人,如今被這女人一時的好意蒙蔽,竟覺得世間還有人會愛他至此。
可惜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罷了,好日子過了幾日,他便真以為餘生都是如此,今日這女人見了他犯病的模樣,怕是以後都不會生出愛他之心了。
陸晟心中野獸肆虐,讓他更加痛了起來,正當他要被卷進無邊的黑暗中時,耳邊突然傳來不安的聲音:“皇上彆怕,我在呢,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陸晟一怔,雙眼通紅的看向不知何時靠近他耳邊的淼淼,在看到對方眼底的心疼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錯了,分明就在前不久便說過信她的,可林知躍來挑撥時,還是如同沒腦子的蠢貨一般懷疑了。
他悶哼一聲,唇角流出一絲血來。
淼淼嚇了一跳,忙拿了手帕幫他擦乾淨,紅著眼眶扭頭問國師:“國師,現在該怎麼辦?”
“方才已經給他用過藥了,可惜無用,”國師蹙眉,眼神中也帶著一絲不解,“定然是哪裡出了問題,你的血不可能完全無用。”
淼淼怔怔的看著他,半晌朝他伸出手:“或許是皇上現在病犯了,血有些不夠用,國師,借你的刀一用。”
國師頓了一下,抬頭便撞進了她堅定的眼神裡,他沉默片刻後將銀刀遞了過去。
淼淼立刻拿著在手腕上劃了一道,看著新鮮的血液流出後,立刻轉身跪到床上,俯身下去將陸晟口中的藥包拿了,順便扶住他的頭,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
陸晟蒼白的唇因為她的血染上一抹紅,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入他的唇中,讓意識昏迷的他感覺到一絲清涼。
或許是因為傷口不深,血液流了沒多少傷口便凝結了,淼淼想也不想的又割了一道,繼續用血喂養他。
或許是血液起到了作用,陸晟漸漸減緩了掙紮的動作,意識也逐漸恢複清明,他感覺到口中帶著腥氣的味道時,很想讓淼淼去包紮傷口,然而此刻的他連眨眼都覺得費力,能做的隻是靜靜的看著淼淼。
淼淼看到他安靜下來,連忙叫國師過來,國師沉著臉給他檢查了一遍,微微鬆了口氣道:“還好,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淼淼猛地呼出一口氣,癱坐在陸晟床上,還不忘伸手安撫的拍著陸晟的肩膀。國師本想問她今日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事,可也清楚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便開口道:“你今晚定然嚇得不輕,先回去歇著吧。”
一直在旁邊的周秀聞言看了淼淼一眼,心裡清楚國師此話一出,便將她失蹤的事定義為旁人綁架了。
淼淼不知道這些人之前發生過什麼,聞言隻是微微搖頭道:“我想在這裡陪著皇上。”
國師看著她泛白的臉,蹙眉:“以你現在的身子,如何能伺候皇上?”
“沒事,平日我當值也是什麼都不做的,在這裡休息也好,免得皇上再……”淼淼話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吉利,便閉上了嘴。
國師沉默片刻,叫太醫來幫她的手包紮好,便緩緩道:“既然你要留下,那便留下吧,若是不舒服,便立刻回去,知道嗎?”
“是。”淼淼垂眸。
國師朝周秀微微點頭,帶著人呼呼啦啦的走了,寢殿內瞬間了隻剩下宮裡人,周秀知道陸晟讓淼淼伺候時的習慣,便將剩下的宮人也帶走了。
房間裡隻剩下淼淼與陸晟,二人對視片刻,淼淼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她邊擦眼淚邊嘟囔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犯病就犯病,有考慮過我那些血的感受嗎?”
隻要一想起來他剛才的模樣,淼淼便覺得一陣心悸,雖然她在裡看過關於他胎毒之症的描述,可自打穿越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犯病,看到如神仙一般的高傲男人,犯病時變得毫無尊嚴可言,她便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委屈。
房間裡安靜極了,隻剩下她一人的低啜聲,陸晟靜靜的看著她,心中疑惑她的眼淚怎麼這麼多。
“哭什麼,沒出息。”陸晟歇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說她,他的聲音暗啞,顯然是方才用壞了嗓子。
淼淼抹了一把眼淚,瞪著他道:“奴婢怎麼就沒出息了,奴婢心疼皇上不行嗎?”
行,就是看著她這麼委屈,心中竟然也跟著有些委屈了,陸晟彆過臉,不讓這些幼年時才會出現的脆弱占領他。
淼淼竭力遏製自己的情緒,抬起沒受傷的胳膊擦了擦眼淚,邊幫他解手上的繩子邊絮叨:“奴婢這輩子多惜命啊,每次國師要取血,奴婢前一天晚上就開始怕,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剌自己,還一連剌了兩刀,還不是為了皇上,皇上這次定要好好賞奴婢……”
“賞你皇後之位如何?”陸晟淡淡道。
淼淼頓了一下,抬頭便撞進他炙熱的眼神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