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絳雪,五條悟有一件事沒有和禪院甚也說。
當年五條家將絳雪高價買回,並不是為了收藏特級咒具。
絳雪,自帶鋒利屬性,它的鋒利理論上可以斬斷一切,包括——無限。任何無限在絳雪麵前都無法存在,也就是說,絳雪天克無下限術式。
而之所以說是理論上,是因為絳雪的鋒利屬性和使用者的實力有關。簡而言之,就是使用者需要有足夠多的咒力或者足夠大的力氣,才能斬斷無限。
五條家從買到絳雪至今一直在尋求破解之法,但始終無解。
而至今為止,除了當年那個將絳雪賣給五條家的人,還沒有人成功使用絳雪斬斷過無限。
是以五條家也對此不甚重視起來。
直到……五條悟降世。
五條悟,作為現今唯一可以施展無下限術式的人,在自己和絳雪的使用者之間加了束縛:讓絳雪的使用者在斬斷無限時需要的咒力或體力提升十倍。
原本就難以有人達到的咒力或體力需求再提升十倍,幾乎變成了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為此,五條悟需要付出的代價則是:無論在何處,絳雪的使用者隻要想到他,就能感應到他的位置,並且使用絳雪可以必中他。
也就是說,無論他在哪裡,絳雪的使用者都能找到他,並且自帶生得領域一般的必中特效。
而同時,如果絳雪的使用者真的能達到十倍咒力或體力這樣苛刻的條件,可以斬斷所有無限的話,那他遭遇襲擊基本就是必死無疑了。
束縛的代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的生命。
但以上,全部!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因為六眼的存在,隻要絳雪的使用者感應到他的位置,他同樣可以如反偵察一般感應到對方的位置。
但是!可以提前解決可能的敵人這種事也不重要!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隻要禪院甚也手裡拿著絳雪時在想他,他就可以知道禪院甚也在哪裡!
絳雪,是天然的追蹤器。
比如上次的詛咒師事件中,他就是憑借“與絳雪的使用者之間的束縛”找到的禪院甚也。
而這次,他也是追蹤著最後一次感應到的位置來到的這裡。
不過……他的貓貓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每次想到他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影像是可以追蹤他位置的存在?
在將絳雪送給禪院甚也那天,他觀察過感應初次出現時他的貓貓的反應。
他很奇怪,他的貓貓沒有反應,仿佛那是一件自然到吃飯喝水一樣正常的事。
答案有兩種,一是他的貓貓太會隱藏,把所有真實的情緒都掩蓋了下去;二是這種情況對於他的貓貓而言真的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自信如他,更願意相信是第二種答案。
而這段時間的接觸和試探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第一直覺。
他的貓貓,就很有意思。
不愧是他的貓貓。
今晚他確實是準備不再阻攔禪院甚也,想讓他的貓貓自由,想讓他的貓貓離開的。畢竟他也不是什麼魔鬼,並不想玩什麼囚|禁·py。
可是啊,是他的貓貓先動的手。
他的貓貓把絳雪帶走了,而且在想他,所以他秒速打自己臉了。
無論他的貓貓是否知道束縛的存在,這都是一個耐人尋味的操作。
如果他的貓貓不知道,單是因為絳雪是特級咒具這一點,就不該帶走它。
他說過的,如果要走,必須留下絳雪。
他的貓貓那麼聰明,也應當很清楚帶走特級咒具的話,是一定無法真正離開高專的。
而如果他的貓貓知道……
隨身攜帶一個可以被他追蹤到的追蹤器什麼的,難道不更令人興奮嗎?
而剛剛,他的貓貓又在想他,想了不止一次。
他抬頭看向前方。
那是橫濱的方向。
也不知他的貓貓的目的地是否也是橫濱。
至於剛剛那個似乎也知道貓貓行蹤的男人……
特意找他去接貓貓,卻在他把貓貓帶回來後又給他發危言聳聽的信息……
明明他的貓貓是一隻好貓貓。
他是見不得貓貓好?還是見不得他對貓貓好?
一定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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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356A上,琴酒正經曆著他人生中最屈辱的時刻。
小惡魔是不給麵子的人,真的把他扒了個精光。如果不是伏特加緊急救援的話,他現在大約得光著身子做人質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太宰治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唉……”太宰治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歎了口氣,然後趴到駕駛座的椅背上,戳了戳伏特加道,“司機師傅,可以開快一點嗎?我想快點回去換一身自己的衣服。”
伏特加看了眼後視鏡中的琴酒,老實道:“好。”
大哥大約也想更快抵達橫濱吧?大哥這個樣子,他看著就為大哥感到難受。
這兩個少年並沒有指定具體位置,他可以把車開去他們的目的地,那裡還有基安蒂和科恩等著。
他朝後視鏡中的琴酒點了點頭,開始加速。
速度提升,難免有所晃動。絳雪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把大動脈劃破了。
銀發男人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已經被拿走,他耍不了什麼陰招。
禪院甚也這樣想著,先單手抓住了琴酒的兩隻手,然後收回了絳雪。
不綁是不可能的,太宰治也躍躍欲試,要來幫忙。
搖晃的車廂中,禪院甚也和太宰治兩人利用琴酒車上原本就有的繩子把琴酒綁了個結實。
還是那句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太宰治已經死了無數次了。這一次還包括禪院甚也。
一夜未睡,禪院甚也感覺有些困了。但是現在不是犯困的時候,他強打起精神,整個人卻還是顯得蔫蔫的。
太宰治也是一樣。
他抬手扯了扯禪院甚也的衣角,委屈道:“哥哥,好難受啊,坐車好惡心。”
禪院甚也卻愣住了。
他發現剛剛這個少年接觸他的瞬間,他感受不到琴酒的惡意了。
一閃而過的感覺,但是……
他反手抓住了太宰治的手。
“哥哥?”
“沒事,你睡吧。”禪院甚也答道。
他確定了,這個少年有問題,他被這個少年接觸的時候感覺不到惡意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少年是真的對他沒有惡意,還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沒感受到惡意?
心中帶著疑惑,他直直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也正看著他,一副純真可愛的模樣。
禪院甚也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禪院甚也:“睡吧。”
太宰治:“好的,我可聽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