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說完沒有得到回應, 心中不妙的感覺更盛。
他摸索著來到了五條悟和禪院甚也附近,問道:“所以你們有辦法出去嗎?”
雖然說他對於咒術界的了解不少,但是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還是有很多無法理解的事。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想到五條悟剛剛那輕鬆的語氣,他想或許眼下的情景對五條悟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
現在這情景,對五條悟而言確實已經不算是什麼大事。
沒有要告訴降穀零真相的想法,他隻答道:“有辦法哦~降穀叔叔不要著急~”
說著, 他拉著禪院甚也的手朝這個黑色空間的邊緣走去。
雖然禪院甚也還不太對勁,但是他確定他們已經幾乎快要離開禪院甚也的幻境了。
這裡已經不是禪院甚也記憶中的任何一處,而他們兩個的身形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現在想要離開的話, 隻剩下最後一步。
他輕輕敲了敲這個空間的邊界,沒有聽到一絲聲音。
“甚也~”他忽然喊了禪院甚也的名字。
“什麼事呀?五條哥哥。”禪院甚也竟然依舊用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回應他。
五條悟抬起另一隻手,將手指插|進了發間, 然後以手作梳,緩緩往後梳去。
好像有一點點小麻煩啊。
不過沒關係,先出去再說。
他又將手拿了下來,揉揉禪院甚也的腦袋道:“甚也,五條哥哥帶你出去玩更好玩的好不好?”
禪院甚也還記得五條悟之前跟他說過的話, 此時自然應“好”。
他沒有見過的更好玩的地方啊, 雖然還沒有去,但他已經開始期待起來。
“五條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裡玩啊?”
“好想快點出去呀, 去玩去玩去玩!”
奶聲奶氣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有什麼無形的存在正在寸寸碎裂。
不多時, 光滑的邊界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有光從外麵照射了進來, 照亮了整個空間。
幻境, 驟然消散。
在幻境中看起來經曆了許久,但事實上現實中才不過將將清晨。
朝陽已經升起,溫和的陽光正灑落在大地上。
禪院甚也剛從極黑中出來,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眼角流下了一滴生理性的淚。
就在這時,他看到有一隻手朝他伸來。
在他下意識朝五條悟身後躲去的同時,五條悟也出手截住了那隻手。
那隻手的主人是——太宰治。
太宰治手被攔下,當下不高興起來。他下巴微抬,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道:“乾嘛呀!我隻是想給哥哥擦擦眼淚而已啊~”
五條悟瞥了太宰治一眼,鬆手的同時稍稍用力,把太宰治往遠處推開了些。
然後很快地,他又將視線挪到了禪院甚也臉上。
他的貓貓,哪裡需要彆人來擦眼淚?
要不是這個家夥打岔,他早就給貓貓擦完眼淚了。
伸出手去,他輕輕給禪院甚也拭去了眼角的那一絲淚,然後收獲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是真實的,是現實中的,貓貓的笑容。
果然不太妙啊。
他的貓貓似乎還有點後遺症。
不止五條悟,在場的另外兩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沒錯,是兩人。
被留在大樓裡的降穀零一清醒就跑了出來,此時剛好來到了他們附近,看到了禪院甚也這個甜甜的笑容。
太宰治又靠了過來,剛想開口,就被降穀零打斷了。
“現在事情怎麼樣了?鬼舞辻無慘呢?”降穀零問。
雖然察覺到了禪院甚也的異常,但是眼下他最關注的還是敵人的事情。
他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在他進入那個黑色空間之時港口Mafia的中原中也正依照計劃對鬼舞辻無慘發起攻擊。
現在已經是清晨,如果計劃沒有出錯的話,一切應該已經結束了。
但是如果已經結束了的話,周圍為什麼隻有太宰治一個人?原本安排好接應的人呢?中原中也又去了哪裡?
太宰治看出了降穀零的疑惑,但他不想為他解惑,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他朝禪院甚也看去,張口就喊:“哥哥~我們不是說好了——”
他話還沒說完,五條悟就瞬移到了他身邊,隨手用他大衣上的袖子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他掙紮著,兩隻手在空中亂抓,想要拍開五條悟強行堵著他嘴的手。
五條悟卻朝他笑笑,半威脅似的道:“我覺得你還是先回答一下降穀叔叔的問題比較好哦~”
太宰治的臉色委實算不上好看。
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剛剛還在地上打過滾,大衣袖子上不隻有塵土,還沾過一些惡心的東西。
雖然陽光一曬,那些東西都已經消失不見,但是消失不見不代表它不曾存在過。
他想到曾經沾過那些臟東西的袖子正被塞在自己嘴裡,就感到一陣惡心。
於是,他撲騰得更賣力了。
然而他不是禪院甚也,再加上剛剛他還朝禪院甚也伸手,五條悟怎麼可能輕易放開他。
“嗯?你感覺我的意見怎麼樣?”五條悟又問。
太宰治鳶色的眸子轉了轉,忽然放棄了掙紮。
不對勁。
五條悟很快察覺到正飛速靠近而來的人。
不出一秒,就連降穀零也已經發現有人正朝他們靠近。
因為……那人嘴裡還大聲喊著:“太宰!你這個混蛋!你滾到哪裡去了!快出來!”
憤怒的聲音震耳欲聾,就算他想裝作不知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