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什麼意思?”蔣氏倏地一怔,一時間沒弄明白兒子要做什麼。
陳海瞪了發妻一眼,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不管兒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種預感,這事在兒子心裡,劃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
微風輕拂 ,竹葉颯颯作響。
心念堂裡,謝玉湄聽著窗外的竹葉響,心煩意亂。
她真的做夢都沒有想到,謝玉淵竟然會引來平王府和福王府的求親。
側妃啊!
將來如果命好,那就是貴妃,皇貴妃…倘若再生下個一男半女,倘若再有些手段,入主中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同樣是謝府的小姐,謝玉淵的命怎麼就能這
麼好呢!而自己,連想嫁給陳家少爺,都是伸長了脖子算高攀。
想到這裡,謝玉湄不禁悲從中來。
原本在揚州府,她是嫡出的小姐,自己是庶出的小姐,吃穿用度,人情往來上也沒有什麼區彆。
謝府上上下下根本沒有人看得起高氏母女,隻把她們當作一個笑話。
如今她才發現,她們不是笑話,自己才是笑話。
就算高氏和彆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就算謝玉淵從小在鄉野長大,但她們血液裡始終流淌著高家的血。
高家的血,雖然沒有好下場,但高貴依舊。老皇帝時至今日,還在念著他們。
原來,這身份上的天差地彆,從她投胎到邵氏的肚子裡時,就在了。父親忌憚著高氏母女,其實就是忌憚著高家,忌憚著皇帝。
所以,當謝玉淵拿起嫡小姐的派頭,把她們母女踩到泥裡時,父親一聲都不敢吭。
因為,隻要他吭了,下一個,謝玉淵踩的人--是他!
這偌大的謝府啊,真正掌握人生死的,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高氏母女。
她和姨娘這輩子都休想爭得過,休想比得過!
謝玉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醒過,也沒有像現在這般不甘心過。
“媚兒,你怎麼站在這吹冷風?”邵姨娘柔弱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姨娘,對高氏母女,如果你做不到趕儘殺絕的話,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哪條路?”
謝玉湄一動不動的在黑暗中站著,那雙緊盯著牆角的眼瞳中,寒光迸放。
“那就是想辦法讓女兒做王府的側妃。”
這突兀的一聲,像是夜空中炸響了一道劈天驚雷!
邵姨娘的毛發當即根根乍起…
一口氣吸在腹中,她竟然不敢輕呼出去…
…
“小姐,連陳少爺都親自開口了,你為什麼就不應下來呢?”
羅媽媽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推了陳家的婚事,這局麵要怎麼收場啊?
謝玉淵沒辦法向羅媽媽坦承自己的心事,隻沉默著任由她嘮叨。
“現在可怎麼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