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虛懷在,玉淵雖不用天天往他府裡去行針,但十天一次把脈和改方子,卻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十日一到,她直接從鋪子出發往王府去,哪知到了王府卻撲了個空,連帶著師傅他們都不在,一問才知道,今日宮裡夜宴匈奴使團。
玉淵等了一個多時辰,還見不到人來,怕街上宵禁 ,隻能打道回府。
夜晚的四方城,巷陌寂靜。
馬車行走在青石路上,吱吱呀呀,玉淵累了一天,倚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突然,她的眼皮跳了起來。
玉淵匆忙睜開眼睛,隻見簾子一掀一個黑影跳進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頸脖上一涼,鋒利的匕首激得她渾身一顫 。
“閉嘴,不許叫喊。”
玉淵嚇得心驚肉跳。駕車的人是沈容,他是江鋒親自調教出來的,此刻卻一無所知,可想而知來人的武功有多深。
她壯著膽子看過去,這一眼,差點沒把她嚇昏過去。
這人一身黑衣,臉上戴個鬼麵具,麵目猙獰,獠牙森森,像是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厲鬼。
不對,不是鬼。
鬼沒有那樣一雙眼睛。這眼睛很紅,衝目欲出的血色牢牢的鎖在眼球裡,這種紅法…玉淵嗅了嗅鼻子,在男子濃鬱熏鼻的汗味裡聞出些血腥味。
這鬼麵受傷了!
就在這時,耳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站住,前麵的馬車,給我站住!”
玉淵脖子一痛,鋒利的匕首又往前逼了逼,鬼麵壓低了聲道:“讓他把人打發走。”
這人講的是官話,卻不正宗,牙齒和舌頭打著架,像是纏繞在一起似的。
這鬼麵不是中原人!
正想著,外頭十幾個騎馬持刀的人把馬車團團圍住。
沈容忙勒緊韁繩,縱身下馬,抱了抱拳道:“官爺,這是怎麼了?”
“裡麵的人是誰?報上名來!”
“是我家小姐,小姐姓高,是高府的人”
“深更半夜的,為什麼還在馬路上晃蕩?”
“這…”
“說!”為首的一聲厲喝。
沈容看著垂下的車簾,不知道要怎麼說,總不能說他們是去給安王看病的,這不把王爺的底都給露了嗎?
“官爺,我去聽我師傅授課,可惜他老人家
今日不在,我等了兩個時辰沒等著人,隻能打道回府,這才晚了!”
齊進騎在高馬上聽著女子清亮的聲音,眉頭一挑:“你師傅是誰?”
“張虛懷!”
“你是高玉淵?”齊進脫口而出。
玉淵先一愣,再轉念一想,鬼醫堂開業來後,自己和張虛懷的師徒關係人人皆知,也難怪人家會知道。
簾子輕輕掀起一角,露出半張白玉般的臉,“正是,他們說今日宮裡有夜宴,我師傅進宮侍主去了。”
齊進略抬起眼,看著眼前的少女--大眼睛尖下巴,模樣長得很整齊,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他突然話峰一轉,“這馬車裡就你一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