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發黴,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瞞得這麼嚴實,你真當白方朔會一無所知?為什麼運往鎮北軍中的糧草從來沒有出現黴糧?”
“他娘的,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李錦夜壓低了聲音道:“若這事出在平常,父皇不會那麼震驚,多半是不痛不癢的罰一罰,但現在關乎國本,關乎他的皇位…”
“那就要命了!”
李錦夜深吸口氣,長久地盯著張虛懷的臉,一字一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兵部連同白方朔在內,必將翻天覆地!”
張虛懷內心的驚濤駭浪與千言萬語彙聚在一起,成了一句愚蠢的話:“你,你,你整天界的就在琢磨這些?”
“沒錯!”
李錦夜大大方方承認,並問道:“據你這幾天的觀察,鎮北軍中,誰能為我所用?”
“孫焦。”
李錦夜眼前一亮,“為什麼會是他?”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孫焦早年在白方朔麵前得臉,被簡程恩排擠後,這些年一直鬱鬱不得誌,我暗下看了看,這人心性極高,不是阿諛奉承之輩,手上很有幾分真本事,不像那個姓簡的軟包。”
張虛懷說得頭頭是道,真當他這些日子和將士們沒日沒夜的混在一起,是白混的,時時刻刻都帶著李錦夜分派給他的任務呢。
“太平盛世,真本事的人往往都被人壓在下麵…”
李錦夜剛說半句,就覺得眼前一黑,手一伸,忙扶住張虛懷。
張虛懷看著他慘白的臉,歎了口氣道:“行了,這會腦子給我清清,彆再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了,把衣袖撩開,我再看看傷口。”
第四次兩軍交鋒,死傷嚴重,他與其他軍醫一道在戰場救人,一隻流矢向他射來,李錦夜飛撲過來替他擋了下,流矢劃過他的手臂,受了點輕傷。
“非要請願過來,當真不要命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張虛懷絮絮叨叨個沒完,李錦夜褪去外衣,
平躺在床上。
請兵出征,是和寒先生他們商議的結果,亂,才能生變,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必須要趁機把局布下,把棋子安下。
就在第一根銀針刺進肌膚中時,外頭傳來擂鼓的聲音。
青山挑簾進來:“王爺,葉昌平發起進攻。”
李錦夜蹭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多少大軍?”
“二十萬大軍。”
“誰領軍?”
“葉昌平親自領軍。”
張虛懷一聽,臉色都變了,娘的,彆棋子還沒安下去,自己就被人砍了腦袋,那可就不劃算了。
李錦夜神色陰晴不定,目光閃了閃,道:“傳我的令,全軍退守至涼州城。”
“暮之?”張虛懷皺眉。
“人家有備而來,硬著皮頭上,隻是送死。涼州城易守不易攻,快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