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也算是個念想(1 / 2)

謝奕為愣了一會,艱澀道:“拿來我瞧瞧。”

“是!”

喜服抱過來的時候,謝奕為倒抽一口涼氣!

他不是沒見識的人,原先訂做的喜服上過身試了,但這一件…

青芽慢慢地,一層層地替三爺試著這套喜服,“三爺,你看這盤扣,都是宮裡繡娘的手筆,滿京城也隻有錦衣坊能做出這樣好看精致的衣裳來,也不怪錦衣坊要價高,當真是一分價格一分貨。”

青芽越說,謝奕為的臉色越不對。

等最後一件衣服穿妥後,他的臉已黑沉如一塊碳,偏青芽一無所知,還在那感歎道:“三爺,這衣服太合身了,增一分嫌胖,減一分嫌瘦,真是絕了。”

沒錯。

這衣服已經合身到了一種連謝奕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地步。

衣領、肩線、袖子的長度、袍幅長度,腰身寬窄,內襯…無一處不是恰到好處,無一處不妥妥帖帖。

尤其是穿上了新郎官的厚底官靴之後,簡直是身姿如篁,搖曳修長,英武之餘,又有十足的風流俊秀。

謝奕為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腦門子裡“轟”的一聲炸成了一朵煙花。

他和他從前要好的時候,常常一處喝酒。

酒喝多了懶得走動,倒頭便睡。一張床,兩個人,睡著睡著就擠到了一處,有時候半夜渴醒,那人的手腳都架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那人哪來的通天神功,竟將他的身材拿捏得半分不差。

煙火的碎光,驟然消散,謝奕為跌坐在椅子上,手撐著頭,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青芽見狀,忙把人扶起來,“三爺,這喜服可久坐不得,一會就皺了,快脫下來,我再來熨一熨,明兒就穿這一件,比咱們原來的好太多。”

渾渾噩噩間,謝奕為根本聽不見青芽在說什麼,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有一回酒喝多了,他說起在揚州府的舊年往事,說自己為了替寒老先生補身子,夜裡沒羞沒臊的去偷鄰村某戶家的雞。

蹲了一晚上,手忙腳亂的真被他偷了一隻,沒錢請人殺,就自己殺。

結果,忙了一個早上,那隻雞除了被拔了小半身的雞毛外,依舊生龍活虎,他自己臉上,手上卻被啄得鮮血淋漓,真正應了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蘇長衫聽罷,許久才幽幽歎一句:奕為兄,難為你了,有一天若你我落魄到這種程度,我也會為你去偷雞的。

他笑回道:偷雞不難,殺雞才難,有本事你

為我殺隻雞啊!

蘇長衫看他一眼,搖著扇子道:第一步最難,走出去了,還怕什麼殺雞!

他當時隻聽出了字麵上的意思,如今再回味,方才回味出他話裡的第二重意思--彆說我為你殺雞,便是殺人,也是願意的!

想到這裡,謝奕為原本虛空的目光,有了實質的神韻,斜斜抬頭衝外間問道:“今日暖房宴,多備一個菜。”

青芽在外間問道:“什麼菜?”

“油爆花生米。”

“三爺,這…太寒酸了吧!”

“不寒酸,備下就是!”

他喝酒,極少吃菜,一盤油爆花生米從頭嚼到尾。旁的也為他做不了什麼,一碟小菜回報一件喜服,算來算去還是他占了便宜。

夜幕降臨,謝府紅燈高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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