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棲聽見許晏川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問許總:“什麼叫不準員工戀愛……”
許晏川已經直起了身子,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周圍偷偷圍觀的人竟是拉拉扯扯的離開了不少。
喻棲好歹也是研究所的老大,就算脾氣再好,大家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議論什麼。
那個小薛明顯是破罐子破摔,背地裡說閒話被她發現了,就開始四處找靠山,腦子都不要了。
可她大概是沒有想到,嚴北還在偏袒喻棲。
就算喻棲說了那樣的話,他氣得滿臉通紅,後槽牙咬了又咬,還是沒舍得再說什麼。
“我不想跟你吵架。”嚴北說,“小棲,我是來跟你和好的。”
喻棲:“是嗎。”
“我們之前一直好好的,為什麼你突然說要分手?”嚴北看了一眼許宴川,“是因為他嗎?”
喻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許宴川冷靜地開了口:“你好,嚴先生。”
嚴北:“……?”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你們的價值。”許宴川抬起手,扭了一下他的腕表,“除去那些無法估算的美好品質,單獨看作為人類的價值,你還不及喻教授的十分之一。”
嚴北:“……”
許宴川:“喻教授的慈善活動,受益者一般隻是些沒有自理能力的兒童。”
嚴北:“我……”
許宴川:“你也是嗎?”
嚴北:“……”
許宴川講話實在太有感染力了,他隻是這麼麵無表情地冷靜敘述,就讓人無比信服。
嚴北又被氣走了。
這次走的時候還有個小薛跟在他屁股後麵。
按照喻棲對他的了解,估計他不會再出現在研究所。
許宴川跟喻棲一起回到座位上去吃飯時,飯菜都還熱著,係統偷偷跟喻棲說:[許總真是溫糖醋排骨噴嚴北。]
喻棲:[……你這句話改動得隻剩一個字跟原句一樣了吧。]
係統:[這樣才不會侵權。]
喻棲:[???]
係統也挺會講段子的哈。
許宴川吃飯的時候不閒聊,一人一統聊了兩句,係統忽然說:[我覺得許總剛剛有點加分。]
喻棲:[嗯?]
係統:[他現在在我心裡不是普通黃色了,是一位紳士的黃色。]
喻棲:[……]這他媽什麼鬼形容。
許宴川動作優雅,看起來不緊不慢的,神奇的是,飯菜消失的速度非常快。
吃完飯他擦了擦嘴,拍拍身邊的文件:“我有事要說。”
“哦哦。”喻棲連忙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不著急。”許宴川說,“慢慢吃。”
喻棲深知這人對於時間的計算有多苛刻,雖然幫她加班了,但事後肯定會在彆的地方討回來。
她吃完飯也擦了擦嘴,問道:“什麼事?”
許宴川:“你確定要在食堂談?”
喻棲站起來:“附近就有空辦公室。”
食堂旁邊,有一棟樓目前是空著的。
這裡之前是做一些副業的,因為研究實在不賺錢,不出成果就沒有收入,人總要恰飯的嘛,做點副業也是應該的。上輩子這棟樓被清空以後租出去了,做公益活動的地方用來繼續做副業。
不過喻棲重生之後,腦袋裡都留有之前的研究過成,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能把之前幾年的研究成果再現出來。
不用中止公益活動,也不用把樓租出去。
這裡可能會用來做新的研究,爭取創造出更多的東西吧。
喻棲想到這裡就興奮。
她開開心心帶著許宴川一起找了間空辦公室。
清空的大樓有點像鬼樓,蕭條又安靜,兩個人走到這裡,有點詭異,又有點曖昧,像是來偷情的。
喻棲滿心都是未來的研究,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氣氛。
可惜許宴川的一句話,像一盆冰水澆下來,讓她的好心情瞬間消退了不少。
“你們研究所的賬目有問題。”許宴川這麼說。
喻棲不解道:“你怎麼知道的?”
具體的賬目雖然不屬於機密,但也不可能有人直接拿給許宴川看啊。
許宴川說:“看你們的預算就能大概清楚,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肯定有問題。”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人數和項目。”許宴川坦然承認,“開銷不可能這麼大。”
喻棲:“……也許我們研究員都比較能吃?”
“所以,開銷最大的地方是食堂?”許宴川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喻棲摸摸腦袋:“還好,也不算特彆大,就是食堂那邊給預算比較寬鬆吧,不至於有問題。”
許宴川:“你真的有注意賬目問題嗎?”
“……這不是術業有專攻嗎。”喻棲說,“研究所有會計呀,我就專心研究……呃,異能了。”
許宴川:“……”
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點想罵人。
不過紳士是不會罵人的,許宴川停了半天,才說:“喻教授,我可能要重新計算你的價值。”
喻棲:“……”
提到這個,她有點小聲地提醒:“其實你剛剛講話太不客氣了一點,我看嚴北都快氣哭了。”
而且偏偏說的還是實話,讓人無法反駁。
“我已經很客氣了。”許宴川說,“實際上,他的價值連你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喻棲:“……”
許宴川:“喻教授一直這麼喜歡做慈善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