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喻棲還是挺理性的。
葉珩這麼一逗, 她也沒再不開心了, 每天該乾嘛乾嘛, 多出來的時間去收集證據。
越是收集就越是心驚。
原本以為隻是食堂方麵的小問題, 沒想到背後卻藏著這麼大的事件。
……
這天是周末,喻棲去了異能研究所的化學實驗室。
按理說, 異能學獨立於物理和化學之外, 甚至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計算法則。
但這三者之間是有相同之處的。
像許宴川的機器,就屬於異能和物理的結合。
而喻棲研究所的化學部,則是研究異能在化學變化中能否產生作用。
研究所大部分是休周末的, 隻有幾個人在裡麵複雜一些需要每天觀察的研究。
喻棲過去時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她直接走到最裡麵, 找了化學部的部長, 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們這裡觀察最久的項目是哪個?”
部長是個上了年紀的奶奶, 姓張,非常溫和。
她聽見喻棲的話以後摘下眼鏡,笑眯眯地說:“小所長不記得了?是異能化肥。”
當然記得。
這個項目當初中途夭折了, 重新試了好幾次, 都沒能成功。
催化異能會和某些液體產生反應,做出帶有催化效果的養料——這個假設到最後,也隻是個假設。
隻是研究所失敗的成百上千個課題中的一個,喻棲本來已經沒印象了。
現在才想起來,其實這個課題在當年, 成功率的預估是很高的。
“我突然有了新的思路。”喻棲對張奶奶說, “把資料和實驗數據給我看看好嗎。”
張奶奶點點頭:“好。”
她轉身去拿資料, 邊拿邊問:“小所長有又什麼新思路了?”
喻棲疑惑道:“又?”
“彆嫌我多嘴,之前不是跟幾個老頭子開會嗎,上次見著老楊,他笑得嘴都合不攏咯。”
張奶奶把一疊資料放在桌子上,又轉身去開兩個保險櫃:“一看見我跟幾個小年輕又不笑了,神神秘秘的,年輕人問他怎麼了,他說馬上要退休了,開心。”
喻棲想起他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借口也就騙騙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他呀。”張奶奶把東西在桌子上放好,“他們那邊肯定要出成果了。”
喻棲也不瞞著她:“是呀,就這幾天的事情啦。”
研究已經完成,專利也申請過了。
這段時間已經在投入生產,等專利批下來,就可以把產品上市了。
到了這個時候,麻煩的反而是批專利的事情,要等上一段時間。
張奶奶有點期待:“我們這邊也不能輸呀。”
喻棲點點頭,認真道:“會的!”
上輩子,化學部到最後都沒有半點成果。
其實化學部的投入是最多的,一遍遍的實驗,就需要數不勝數的化學試劑。
有些稍微便宜一些,就不斷地投入實驗。
有的昂貴一點,喻棲也舍得下血本。
昂貴的試劑是按毫克算錢,每毫克都能幾千上萬。
張奶奶為首的一些化學部研究員對她非常愧疚。
最後實在支持不了這麼龐大的研究,化學部整棟樓都賣掉了。沒有一個人有怨言,張奶奶還拉著喻棲的手,眼淚汪汪地說:“小所長,是我們對不起你……”‘
喻棲氣惱地咬牙。
如果自己能再多注意一點研究意外的事情,最後就不會變成這樣。
但她也沒必要自責,因為這根本不是她的錯。
錯的是那些鬼迷心竅做壞事的人,她是受害者。
既然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就一定要將那些人繩之以法。
“我去實驗室看看。”喻棲說,“張奶奶你先休息啦。”
“好嘞。”張奶奶衝她眨眨眼,“最下麵那疊小心點。”
那疊是從保險箱拿出來的,顯然是機密數據。
喻棲笑眯眯地點點頭。
她去實驗室鎖好門,抬起左手。
左手的手腕上浮起一圈光紋。
如果許宴川站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那是他的異能光紋。
不過大小隻有他的三分之一。
這一圈細細的光紋在喻棲的手腕上緩緩轉動,精致又好看。
多漂亮的光紋啊。
要是她也有異能使用證,真想當著大家的麵用這個異能。
這種心情就像個得了漂亮新衣服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想穿出門。
可惜她隻能偷偷爽一爽。
實驗室隨處都是紙筆,喻棲拿了幾張紙,算出一個數據,又把實驗室培育的小苗苗拍了照片。
證據越來越多了。
她有點輕鬆地笑了一下,把東西拿回去放好。
這天之後,是喻爸爸接受治療的日子。
周稻到她的家裡來,握著喻爸爸的手使用異能。
用完還跟喻爸爸下了兩局象棋。
現在的年輕人如果去老年活動中心,十有八九是被吊打的。
很多中老年人文能寫字下象棋,武能乒乓打太極。還有什麼抖空竹、打台球……
喻爸爸就是個隱藏在民間的象棋高手。
周稻跟他下幾次輸幾次,還每次都要再來再來。
喻棲看他們倆相處得挺好,也挺開心,自己一個人退出去,換了身衣服,打算回研究所。
結果走到車庫時,發現周稻正靠著她的車站著。
“這麼晚了。”周稻一步步逼近她,“想去哪?”
喻棲眨眼:“回研究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