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嘴裡塞了快肉,咽下去以後才繼續說:“好啦,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在意的,你不相信我嗎?”
葉珩聲音有點發顫:“我隻是……”
“你和周小稻估計是沒法當朋友了,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周小稻也早就不在乎那些事情了。”喻棲喝了口湯,“你也不用在意,這件事情我和周小稻是受害者,你隻是幫我們報仇的時候用錯了辦法。”
葉珩的動作又是一頓。
原來她……已經知道了啊。
周稻當初受到的對待,在他的心裡,也有著同樣的陰影。
異能者、異能傷人、暴力傾向、精神分裂……
這些措辭,本來是他該遭受的。
想起那個下巴上有著海馬印記的異能者,喻棲微微眯了下眼睛。
但她很快又露出了笑容,對著葉珩道:“吃飯呀,怎麼都不動了,拖延下午上班時間是要扣工資的。”
葉珩勉強笑了笑。
他做出那些事情就不後悔,隻是不希望讓喻棲知道他,讓喻棲也覺得他有暴力傾向,甚至精神分裂。
喻棲卻是沒想那麼多。
她把研究所的事情忙完以後,就找人開了個報告,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學校。
很快,那個異能者的信息就被查了出來。
這位異能者如今從了商,在某家公司裡擔任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經理。
平常也會出入一些高端場所,看上去人模人樣的。
表麵資料查出來以後,喻棲又開始找人,偷偷摸摸地去查他的其他信息。
研究所開設的頭幾年,生活所迫,跟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甲方。
需要的時候,人脈資源其實還不錯。
許宴川算是她的合作方裡資產最多的,但絕對不是地位最高的。
在商場上請許宴川幫忙是最好,但其他地方,自然有彆的更合適的人。
有個局長,他的小兒子被無法控製異能所困擾,一連找了好多醫院,最後都沒能解決——因為醫院本身就不是為了異能者開設的。
擁有異能者的人已經少之又少,因為自己的異能而生病的人,更是大海裡的一滴水。
幸好這一滴水的父親關係牛逼,最後托醫院的關係,找到了喻棲這裡。
小兒子的異能很奇怪,是控製體溫。
他自己年紀小沒數,體溫經常飆升,沒事就會發高燒。
喻棲看完他的身體狀況以後,也檢查了他的異能數值,最後得出了結論——他的身體可以適應高溫狀態。
準確地說,40°以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發燒。
而且這小孩子也有專門的異能控製課,根本不至於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異能。
他控製自己發燒,可能純粹就是不想去上學。
小孩子的謊言被戳穿,局長對喻棲萬分感謝。
喻棲也沒要任何的報酬,隻是希望局長對小兒子多一點耐心。他可能跟普通的孩子有些不同,但他確實也隻是個調皮的熊孩子。
局長夫人聽完這話,對喻棲頗有好感,之前研究所出事,夫人還打電話問她,要不要多多“關照”一下她的那些同學。
喻棲當時說了沒關係,夫人似乎還覺得有些可惜。
這次喻棲主動打電話過去,找夫人來“關照”一下她的另外一位校友。
夫人自然很樂意幫忙。
這位海馬校友的其他信息也很快被查了出來。
他果然在出校門以後,私自地、違法地使用過很多次異能。
其實並沒有多少實業,卻通過篡改彆人的記憶談生意,讓自己的職位一升再升。
喻棲找人查了他近期去過的所有地方的監控,終於在某個辦公室裡,發現了他使用異能的痕跡。
他很小心,本人並沒有出現在監控裡,但他手上的光紋亮起來以後,被監控完完整整地記錄了下來。
喻棲作為異能學教授,隻看了那個模糊的監控錄像一遍,就把他的光紋完整地複刻下來。
然後報了警。
私自使用異能是重罪,局長又對這位海馬同學特彆關注了一下。
他的下半生算是徹底完了。
就算能從監獄裡出來,也會被強行帶上異能抑製器,沒有特殊許可,永遠也不能夠再使用異能。
這種異能還挺好的,未免有些可惜了。
喻棲又打電話給了那位夫人,經過一陣溝通,警察給海馬同學送去了一份“遺體捐贈誌願書”。
異能者死後,他們的遺體隻要用異能儲藏器保存起來,就可以繼續進行異能研究。
海馬同學隻要簽下這份誌願書,在他死後把他的身體交給國家異能研究院用於科研,就可以獲得三年的減刑。
據說海馬同學聽說這件事情以後並不情願,甚至吊兒郎當地問:要是我不簽呢!?
警察同誌冷酷地回應:不簽就沒有減刑,國家會向你的家人收購你的遺體。
海馬同誌估計是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家人有多不靠譜,最後含著淚簽字,“自願”地捐贈了自己的遺體。
解決完這件事情,喻棲整個人精神舒爽。
她也不是聖人,被人欺負了不在意的事情笑笑就過去了,在意的事情,總歸想要討個公道。
雖然全程都是走的合法的程序,但好歹也打電話尋求了一些幫助,喻棲總覺得自己做了件“壞事”。
最後乾脆讓他把這具擁有異能者的身體上交給國家,也算做個“好事”,將功抵過了。
為社會除害,為國家做出貢獻。
魚小七覺得自己胸前的紅領巾更加鮮豔了。
在這之後,葉珩的異能突飛猛進,某天喻棲再見到他時,係統忽然響起了一聲提示音。
這聲音把喻棲嚇了一跳,緊跟著就看見葉珩的頭上出現了一個箭頭。
最後這個箭頭,慢慢的變成了赤紅色。
喻棲愣了下,連忙問葉珩:“小珩啊,你最近有什麼變化嗎?”
葉珩點點頭:“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
他手指一揮,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條小鐵塊。
葉珩收起手,用眼睛盯著那隻小鐵塊。
鐵塊開始慢慢變成喻棲的樣子,雖然隻有小小的一塊,但仔細看過去,竟是幾乎一模一樣,連細節都像的不行。
葉珩眨了眨眼,那個小喻棲也跟著眨眼,俏皮的樣子竟是和喻棲如出一轍。
他吹了口氣,小喻棲銀色的頭發就開始飄動,像是真正的頭發絲一樣。
喻棲震驚極了:“天哪。”
這哪裡是異能,分明是藝術啊!
小喻棲轉了個圈圈,笑著跳了段天鵝湖。
“……我操,這也太像了。”喻棲沒忍住爆了粗,“你沒用這東西做奇怪的事情吧?”
喻棲想的是,她可從不可能會跳天鵝湖。
葉珩可以做個會跳舞的她,就能做出彆的樣子的她,讓她做一些丟人的事情。
她想的完全是損事,沒想到話到了葉珩的腦子裡,完全變了味。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喻棲,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魚小七,你覺得我有這麼饑渴??”
喻棲:“……?”
“……這是個鐵人啊。”葉珩說完,自己臥槽了兩聲,還打了個哆嗦。
喻棲:“????”
一旦有了某些大膽的想法以後,事情就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猝然發車了。
喻棲沒明白葉珩在說什麼屁話,就看見葉珩的臉越來越紅,最後甚至都不敢直視她的臉。
她總算知道了這人腦子裡是什麼黃色廢料,震驚地指著他:“你他媽——在想什麼東西!?”
葉珩很無辜:“……不是你先提的嗎!?”
“我是這個意思嗎!?”喻棲也紅了臉,“這是鐵人啊!”
“……我知道。”葉珩鎮定地扯開了話題,“它也可以是銅的,或者是銀的,看我的心情吧。”
喻棲的臉上還有點燙,指著小鐵人問:“你怎麼能做得這麼像?”
“我看過才能做。”葉珩上下掃了喻棲一眼,“沒看過的東西,沒辦法憑空想象。”
喻棲:“……”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
葉珩一開始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後來看喻棲臉紅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看喻棲臉紅實在是太難得了。
喻棲卻是感覺非常奇怪,她一開始想象的就沒錯,葉珩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就像親兄妹似的——或者姐弟。反正是互相照顧,怎麼都行。
這種時候提起這種事情,像是亂.倫。
葉珩又看了一眼喻棲,笑著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對異能的操控,精準度上升了,可以做到一些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喻棲支支吾吾:“知道了知道了。”
葉珩重複了一遍:“可以做、很多,原來不能做、的事情。”
喻棲:“……你有完沒完了?”
要放在平時,她一點兒都不會多想。
但這會兒剛想到奇怪的地方,車子還沒停下來,車門還被葉珩給焊死了。
喻棲暈車,喻棲想下車。
葉珩總算沒再繼續逗她,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把自己掌控異能的訣竅跟她講了。
“我一開始都是靠著本能來驅動異能,就像是對著身體發號施令,抬抬胳膊,抬抬腿。”
葉珩慢慢地跟她解釋,“但前段時間我看了你微博發的異能因子的論文,最近又惡補了異能電子學,知道了異能的原理。”
他想了一會兒,找出一個恰當的比喻:“就像是,我從本能地拿著筆亂畫,到現在,學會了寫字。”
“你這個應該超出寫字的級彆了。”喻棲說,“寫字那種是異能學校裡教的,你這是學會寫字,開始自己做文章了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