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深厚感情,談不成戀愛就做朋友,也挺正常的。
喻棲想得非常美好,也同意了周稻的隨行,還幫他一起訂了張機票。
等葉珩發現自己聯係不上喻棲,問了研究所其他的工作人員,才知道喻棲出去度假的時候——喻棲和周稻已經在飛機上了。
自從管理了研究所以後,喻棲還沒有過這種說走就走的快樂度假。
她和周稻一起去了那家溫泉酒店,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溫泉,晚上一起在酒店餐廳裡吃晚飯。
酒店的溫泉是男女分開的,喻棲從溫泉裡出來的時候,周稻已經在餐廳裡等她了。
他穿了酒店提供的浴衣,整個人看上去悠閒又懶散,靠在沙發上看著她。
喻棲笑道:“公費旅遊的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周稻笑著說。
當然,主要是隨行的人不錯。
喻棲在他身邊坐下。
她吃晚餐的時候翻了翻手機,這時候才看到葉珩發來的消息,連忙回了個電話。
“喂?小珩?”喻棲說,“怎麼啦?”
周稻麵前放著一壺清酒,他給自己倒了半杯,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
實際上注意力全都在喻棲那邊。
不知道葉珩說了什麼,喻棲看上去心情很好,高高興興地回了句:“我出來玩兒啦,剛剛在泡溫泉,就沒看到消息。”
周稻隱約聽見一點葉珩的聲音,喻棲笑意收斂了一點兒,聲音也小了下去:“這有什麼危險的……”
她偏頭,似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去,對著話筒更小聲地說:“你小點聲,說什麼呢。”
周稻了然。
這是在說他的壞話呢。
喻教授可真藏不住事兒。
周稻忽然伸手,從喻棲手裡把電話給抽走了,態度懶散地對著電話那邊“喂”了一聲。
喻棲驚呼,被周稻按著腦袋推開。
“是我要跟著來的,你凶她乾什麼?”周稻笑的輕佻,“廢話真多,工作忙完了嗎?”
喻棲:“……周小稻,你在乾嘛?”
周稻:“跟他聊聊,我倆也算是校友,舊相識了。”
喻棲:“……聊天可以,你們彆吵架,啊。”
她也知道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要是周稻對葉珩有什麼意見,她也不會說什麼。
周稻完全有權利對葉珩不滿。
這兩個人要是吵架,她還真不知道幫助誰。
喻棲突然想起學生時代,那些關係錯綜複雜的女孩子們。
有的女孩子有兩個好朋友,可那兩個好朋友之間卻是關係很差,見麵冷笑,不說幾句話刺一刺對方都是好事——
以前喻棲還不理解,總覺得大家就不能和解嗎。
現在總算明白了,還有點兒同病相憐的感覺。
周稻笑了下,一邊撥弄著喻棲的劉海,一邊帶著笑意說:“不給她,不想看你跟她吵。”
他的笑意逐漸變得冰冷,反問了一句:“你什麼態度?”
“是麼。”周稻說,“我不管你跟她關係有多好,我就是看不得人凶她,又關你什麼事呢?”
“……”喻棲拽拽他的袖子,更小聲地說,“你們倆關係不好,吵就吵吧,能不能不要把我帶進去?”
周稻:“……”
他沉默了,電話那邊的葉珩也沉默了。
這個小教授,完全不知道他們關係很差的真正原因。
他說了聲“掛了”就把電話給切斷,放回了喻棲的手裡,臉上笑意倒是沒怎麼收斂:“你太慣著他了。”
喻棲:“是嗎……”
她和葉珩從小一起長大,互相之間對對方的脾氣也很了解,平常雖然會鬥鬥嘴,可心裡是向著對方的。
很多事情,確實也非常縱容。
喻棲脾氣好,關係不錯的人對她大小聲,她根本不會不高興。
更彆說是葉珩。
周稻看出喻棲的想法,笑意總算徹底收斂起來,有點不高興:“我再怎麼生氣,都不舍得對你凶一點。”
喻棲:“……”
你是不會抬高音量,你甚至還會壓低聲音。
可是你沒發現你這樣更凶更嚇人嗎??
周稻勾了勾唇:“憑什麼他可以這樣?”
“那好吧……”喻棲說,“我儘量不這麼縱容他,畢竟脾氣大也不是好事。”
彆最後變成秦牧舟這樣,時時刻刻都在暴躁。
世界如此美妙,怎麼能這麼暴躁。
這樣不好,不好。
思想逐漸佛係的喻教授,和身邊的笑麵虎周醫生,談笑風生地吃完了這一頓和諧美滿的晚餐。
第二天一早,睡了個好覺的喻棲在酒店大床上醒來。
喻棲睡覺很科學,床板偏硬,昨天睡了酒店的軟床,睡的時候倒是舒服,醒來以後立馬感覺腰酸背痛,整個身子都像被拆散過似的。
不管怎麼說,難得來景區玩,總不能在床上浪費一整天。
於是喻棲醒來以後就撐著酸痛的身體起床,刷牙洗臉,準備出去轉轉。
她早上想睡到自然醒,和周稻約好的是十點鐘碰麵。
結果七點多就醒了,出門以後才八點。
這家酒店在景區旁邊,四麵被森林環繞,空氣清新,還有一陣陣清脆動聽的鳥鳴,環境非常好。
喻棲哼著歌兒出門,給周稻留了個消息以後,就自己朝著景區那邊走過去。
她已經提前訂好了景區的門票,趁著清晨人少,高高興興地朝著景區出發。
一路上都沒什麼人。
喻棲本來還以為到景區也會一樣清淨,誰知剛進去沒走幾步,就遇見了一大群小姑娘。
這些小姑娘個個年輕漂亮,穿著打扮得整整齊齊,幾乎每個人手上都拎了個紙袋子。
有的像是糕點盒子,有的隻能看見紙袋子上的大牌logo,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喻棲從她們身邊路過,有人拉著她問:“小姐姐,你也是來探班的嗎?”
喻棲:“……你們都是來探班的嗎?”
“對。”那個小姑娘笑得很開心,“你是來看舟舟還是我們阿邊的?”
舟舟?秦牧舟嗎?
喻棲摸了摸鼻子,問她:“你們呢?”
“我是來看阿邊的。”小姑娘非常熱情,“聽說他們在山裡拍戲,條件不太好,我要心疼死了。”
喻棲想了想秦牧舟的盒飯。
雖然他說難吃,但是看著菜色還不錯啊,不至於條件不好到令人心疼吧。
她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道:“那你們能見到他們嗎?”
“這時候應該還沒來吧。”另一個姑娘聞言湊過來,說,“舟舟和阿邊的戲今天要到中午,估計十點才會過來做造型。”
喻棲:“……你們怎麼知道的?”
“小道消息唄。”又一個姑娘插嘴道,“小姐姐你不是來探班的啊?就是來旅遊的?”
“是吧,算是來探班的。”喻棲說,“主要是旅遊,順便來看看。”
其他人看她好像也不是誰的粉,頓時沒了共同話題。
第一個跟喻棲搭話的小姑娘有點尷尬地笑了笑:“那小姐姐要跟我們一起嗎?”
喻棲想了想說:“嗯,正好我不太熟悉路。”
在路上,她又和這幾個探班的小姑娘聊了聊,才知道她們都是一個群裡的,收到消息以後能來的人都來了。
來這裡也有兩三天了,要等機會,不是每次來都能見到自家偶像的。
有時候沒有偶像的戲份,就看不到他過來。
秦牧舟和那個叫阿邊的,是電影裡的男一號和男二號,除了一些需要特定天氣的戲,都是在一天之中天氣最好的時候過來,拍幾個小時就走。
就是這樣,小姑娘們也心疼的不行。
喻棲笑著跟她們聊天,覺得這些追星的小姑娘也是特彆可愛。
她們有自己熱愛的事情,為此努力而快樂。
喻棲收到她們的感染,也覺得心情雀躍了起來。
她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拿出手機發消息給秦牧舟,問他:【你今天是十點鐘才會到片場來嗎?】
秦牧舟過了會兒才回複道:【對,你怎麼知道?】
【來探班的小姑娘告訴我的。】喻棲說,【她們消息還挺準確啊。】
秦牧舟秒回:【你到這裡來了???】
喻棲:【是呀。】
秦牧舟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喻棲心裡一驚,下意識得看向那幾個來看秦牧舟的小姑娘。
總覺得自己好像背著她們私會了她們的男朋友似的,整個人都心虛得不行。
她朝後退了兩步,走到隊伍的末尾,接起電話,還用另一隻手擋住了話筒:“喂?”
秦牧舟:“你來了怎麼沒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呢?”
他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穿衣服。
喻棲連忙道:“你在乾嘛,你要過來?”
“是啊。”秦牧舟說,“我現在過去,你彆亂跑。”
喻棲道:“彆。我們怎麼說好的?你彆衝動啊,不要影響了接下來的行程。”
秦牧舟:“操,我他媽十點才上班,現在是自由時間!”
“那你也彆過來呀。”喻棲好言相勸,“這裡好多探班的小姑娘,你要是突然過來,我都想象不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秦牧舟那邊頓時沒了聲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喻棲以為她掛了電話,歪著腦袋看了眼手機。
緊跟著,就聽見那邊再次傳來秦牧舟的聲音。
“可是……”
秦牧舟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剛剛睡醒的困倦尾音,聽上去十分委屈,“我想你了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