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看見新聞,他說不定要誤會喻棲一輩子。
喻棲完全沒想到周稻還記著這件事。
她把視線移向彆處,不敢看他,嘀咕道:“我又不是警察,怎麼會找人去抓他啊,你好奇怪。”
周稻還沒開口,喻棲又說道:“再說,就算真是我找人抓他,你謝我乾什麼?”
“你怕我去找他,所以沒告訴我。”周稻笑著說,“怎麼,是怕這種人臟了我的手?”
喻棲老實說:“你找他也沒轍,除了揍他還能乾什麼?”
周稻嗤笑:“我又不是葉珩。”
他多得是辦法折磨人。
“……”喻棲,“……你說得有道理。”
周稻:“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喻棲說,“揍他一頓太便宜他了,我們報警抓他,他這不是一輩子就這麼完事兒了。”
周稻無奈道:“你就沒想過他出獄報複你?”
“……沒想過吧。”喻棲心虛地說。
她其實想過。
這人要是能出獄,也是沒有企業願意要他,還會被強製戴上異能抑製器,這輩子都毀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想報複,還真有可能過來找她玩命。
所以喻棲更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彆人,自己偷偷解決了。
反正她住在研究所裡,這裡現在安全設施很好,她又有秦牧舟的點火異能,可以危急時刻救命用——她是沒在怕的。
喻棲真的很不會撒謊,她心虛的樣子太明顯了,周稻這回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
他無奈道:“魚小七,以後這些事情,能不能交給男人來?”
喻棲瞪眼:“為什麼?”
“你不是高中生了。”周稻說,“到了社會上,沒有男人會讓著你。”
他們隻會對你產生更多的歹意和邪念。
喻棲撇了撇嘴:“我不能解決的事情,男人就能解決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也支持男女平權。”周稻說,“但是你得承認男人和女人身體素質上的差距。”
“知道啦知道啦。”喻棲敷衍道,“你怎麼突然變嘮叨了!”
周稻又笑起來:“我擔心你。”
“彆擔心啦。”喻棲從座位上爬起來,“我叫人送飯過來,我們繼續做實驗吧!”
做實驗真的好快樂。
如果這輩子還剩下一分鐘,隻能做一件事,喻棲大概會選擇——做實驗。
沉浸在異能和數據的海洋裡,好像差一步就能解開宇宙的所有秘密。
快樂極了。
喻棲一旦沉浸在實驗裡,就會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了饑餓和煩惱。
等到夜幕降臨。
喻棲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忽然大聲道:“周小稻!彆動!”
周稻:“嗯?”
“往左一點。”喻棲說,“一點點點點點!”
周稻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我覺得能成!”喻棲說著,丟過去一個異能儲藏器,“把它放進去。”
周稻手裡凝聚了一個水團。
他的異能和控製水沒有半毛錢關係,但此時此刻,這團來自異能營養液的水滴,在周稻的異能控製下,漂浮在空氣中,晃來晃去。
周稻在喻棲的指揮下,把水滴放進儲藏器裡。
“真是奇妙的數據……”喻棲驚歎道,“幸好我提前把所有機器都開了錄屏。”
可以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用許宴川的異能來計算數據了。
周稻也鬆了口氣。
喻棲笑著轉頭,正要說些什麼,嘴巴邊上忽然被懟過來一個水杯。
“渴不渴。”周稻說,“喝點水吧。”
喻棲從他手裡接過水杯,捧在手裡,仰頭看著他,眼睛裡亮晶晶的,寫滿了高興:“嗯,你不說我都沒感覺,好渴啊。”
她舉起杯子,一飲而儘。
喝完水,喻棲擦了擦嘴角,舉著手裡的空杯子看他:“還有嗎?”
周稻看著她的表情,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
喻棲:“嗯?”
她疑惑地看著周稻,看見他的臉在自己的視線裡不斷放大,然後,有溫熱的感覺觸碰到她的嘴巴。
喻棲剛剛喝的水已經有些涼了,她的嘴唇也涼涼的。
貼上來的東西柔軟又溫熱。
喻棲怔住,忘記了掙紮。
她看見周稻的眼睛,近在咫尺,形狀漂亮,睫毛根根分明,長度和卷翹的程度都恰到好處。
周稻微微閉著眼睛,溫柔地輕吻著她。
喻棲推了下他的胸口,沒推得動。
她不知道周稻是怎麼回事,但這人向來輕佻,就算做出這樣的動作,喻棲也不覺得奇怪,隻是有些無奈。
她推不動周稻,乾脆也閉上眼睛,任由周稻加深了動作。
周稻的吻技跟他輕佻的表象截然相反,他吻得毫無章法,哪怕動作極儘溫柔,也磕磕絆絆,笨拙得像是個初學者。
喻棲的手就按在他的胸口。
她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心跳,怦咚怦咚,一下一下地撞著他的胸口,好像要撞出來,砸進她的手掌心裡。
他們不知道吻了多久,直到周稻自己喘不過氣來,才放開了喻棲。
他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可他的心裡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了。
周稻不敢去看喻棲的表情,乾脆直接把喻棲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腦袋搭在喻棲的頭頂,喘著粗氣。
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過了很久,周稻才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握住喻棲的肩膀,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他想說些什麼來緩解氣氛,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控製不住,喻棲推他,那麼點力氣,他感覺不到拒絕,反而像是在撫摸。
喻棲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下嘴。
周稻心裡更慌,漂亮的眼睛因為剛剛的親吻而氤氳了一層水汽,開口,聲音沙啞:“魚小七……”
喻棲:“……我想喝水。”不是想親嘴。
周稻連忙放開她,轉身拿了水杯去倒水。
他知道這一步跨出去就再也縮不回來了,他沒辦法再想之前一樣在危險線前後徘徊,他也進不去,隻有被推得很遠。
周稻的手有些顫抖,拿不穩水壺,熱水直接濺到了他的手背上。
喻棲連忙過去,拉著他的手到洗手台邊上衝涼。
幸好實驗室裡配備了洗手池。
周稻的手背浮現起一層燙傷的紅痕,但他毫無所覺,隻是看著喻棲的側臉,還有她被他親得紅潤的唇。
喻棲放開他的手,問他:“怎麼這麼一驚一乍的?”
周稻:“我……”
“想道歉?”喻棲冷淡地看著他,“說吧。”
周稻順坡下驢:“對不起。”
“沒關係。”喻棲拍拍他的肩膀,“原諒你了。”
周稻:“……?”
喻棲:“男人嘛,有時候下半身代替了大腦,可以理解。”
周稻:“……”
“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喻姐一樣原諒。”喻棲警告般說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儘量克製一下。”
周稻:“……你……什麼意思?”
“我也不算吃虧吧。”喻棲說,“你是老手,應該挺有經驗的。”
周稻:“……”誰他媽的是老手?
“感覺有點奇怪。”喻棲咂咂嘴,評價道,“結束的也有點早,沒有想象中那麼漫長。”
周稻:“……操。”
魚小七,你能不能再心大一點了?
喻棲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如果她在意,之前秦牧舟親她的時候她就要炸了,那可是初吻。
這種程度的接觸,隻要不是討厭的人,她一點兒都不會排斥。
她拒絕秦牧舟,完全是因為他喜歡她。
身體接觸,和感情的投入,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碼事。
周稻的手還在水池下衝著,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被燙傷的疼痛,沉著臉盯著喻棲,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開口道:“所以,你感覺怎麼樣?”
喻棲眨了眨眼,老實說:“沒什麼感覺,接吻也就這麼回事嘛。”
那些電影裡說什麼“有技巧”,像是騙人的。
周稻這種“有技巧”和秦牧舟那種橫衝直撞的,好像沒什麼差彆啊。
一個動作慢點兒罷了。
周稻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那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要吧。”喻棲仰頭看他,“你非要證明自己的技術嗎?”
周稻冷笑:“是啊,讓你體驗一下。”
喻棲:“……也行吧?”
她真的是親不親都可以。
周稻氣得肺都要炸了,他隻能在心裡拚命勸自己——彆人想親還親不到呢。
不,彆人親不親得到,好像還得另說。
就魚小七這種態度——
周稻逼近一步,單手托住喻棲的後腦勺,低頭再次吻了上去。
人類在這方麵似乎是有著本能一般的天賦,有些人親來親去都不知道滋味,有的人隻是第二次,就很快找到了技巧。
他按著喻棲的後腦勺不讓她後退,另一隻手摟著喻棲的腰,吻得溫柔又深切。
滿腔愛意都揉碎了放在親吻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