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棲被秦牧舟按回沙發上, 老老實實地跟他一起看完了這部電影。
這是一部喜劇,看到最後心情越來越好,喻棲抱著娃娃笑個不停。
秦牧舟也在旁邊笑。
他笑得非常爽朗, 有時候還跟喻棲一起笑出聲來,還真有點附和他鄰家哥哥的親民人設。
看上去總算不那麼暴躁了。
喻棲跟他分彆之前, 驚訝地發現他沒用異能控製手環。
準確地說, 是戴在手上, 卻沒打開。
這手環前後扣上才會生效,他用一個另外的連接扣把手環連在了一起, 並沒有直接扣上。
喻棲疑惑道:“你是不是不需要這個了?”
像是要搶他東西似的,秦牧舟整個人一驚, 捂著手縮回來, 不大樂意地開口道:“誰說我不需要了?”
“那怎麼回事, 是開著還會覺得難受嗎?”喻棲低頭去看,“不應該啊,我測試過, 眩暈感應該幾乎沒有了。”
秦牧舟冷哼一聲:“我覺得這樣扣好看而已。你彆管了, 該乾嘛乾嘛去吧。”
喻棲:“……真的沒事?”
“有事我就去找你。”秦牧舟笑著說,“到時候你彆躲著我就行。”
喻棲:“……”他怎麼知道我喜歡躲著人。
算了,不重要。
喻棲和秦牧舟分彆以後,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裡,認真收拾好東西。
沒過兩天, 就是出國的日子。
航班安排在清晨, 喻棲先離開, 顧越琛要等兩天才能來。
許宴川並不知道喻棲離開的事情,周稻和葉珩也不知道。
關於周稻和葉珩,喻棲打算在出國的這段時間內好好考慮,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回國之後給他們回應。
所以喻棲並沒有聯係他們,卻在上飛機之前,給秦牧舟和許宴川分彆發了消息。
給秦牧舟的是感謝,感謝他所做的一切,感謝他在節目裡為她說話,也感謝他的簽名。
搞得好像訣彆書一樣。
這讓秦牧舟非常緊張,一大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獨自一人捂著臉到機場來。
時間很早,天還沒亮,機場裡人也不多,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各個角落,裹著衣服在休息。
喻棲是和顧越琛一起來的。
顧越琛開車送她到機場,在過安檢之前,顧越琛停下腳步,一言不發地盯著喻棲臉看。
喻棲也停下來,扭頭好奇地看向他:“怎麼了?”
顧越琛道:“帶傘了嗎?那邊總是下雨……”
“到那邊再買啦。”喻棲道,“東西太多,我拿不動了。”
實際上她帶過去的衣服也就一兩套,更多的是可以帶上飛機的實驗用品。
因為她不能直接把異能營養液給帶過去,隻能帶上一部分工具和原材料,到那邊再進行製作。
在牧場開起來之前,要先在牧場旁邊開個小型研究所。
喻棲親自過去,也是為了忙這件事情。
顧越琛點點頭,沒再說話。
還是盯著喻棲,像是有什麼要說的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那邊比國內冷,帶厚衣服了嗎?”
“這個在研究所已經說過一遍了……”喻棲嘀咕道,“小叔叔你現在這樣好像我爸媽啊。”
顧越琛:“……”
總算找回一點兒長輩的尊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好啦好啦。”喻棲道,“東西都帶齊了,沒什麼問題,你彆擔心啦。實在不行過兩天你來的時候給我帶過來不就好了?”
顧越琛:“你……”
“喻棲——”
顧越琛的話被一聲呼喚給打斷。
喻棲一怔,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一團黑影迅速地朝著自己逼近,緊跟著麵前刮來一陣風,她猝不及防撞進一個懷抱。
非常溫暖、也非常用力的擁抱。
喻棲手裡拎著的包都差點兒脫力掉在地上。
她“唔唔”了兩聲,想要掙紮。
突然聽見秦牧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悶悶的,很低沉,又有點沙啞的聲音。
“什麼叫謝謝?”他說,“我不準你謝我,聽見沒有?”
喻棲:“唔……”
“你隻是去出差,很快就回來了。”他說,“為什麼要搞得生離死彆一樣?”
喻棲:“……”
搞得生離死彆一樣的不是你嗎?抱得這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快死了。
喻棲在他胸口敲了兩下。
秦牧舟這才放開她。
他還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腦袋上戴著帽子,臉上還捂著黑色的口罩。
整個人就是一團又高又大的黑影。
有一隻蒼白的手從黑影背後伸過來,按著他的肩膀,似乎是要把他往後拖。
秦牧舟側身,看向身後。
顧越琛冷眼盯著秦牧舟,問喻棲:“這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喻棲小聲說,“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得走了……”
秦牧舟冷哼,瞥向顧越琛。
他分明在用眼神問喻棲:這又是誰?
“這是我小叔。”喻棲道。
秦牧舟:“……?”
我靠!
這就是上次抱著魚小七的那個“小叔”??
秦牧舟還戴著口罩和帽子,隻是眉眼彎了下,可以看出來是在笑著。
“小叔挺年輕的啊。”他說。
顧越琛麵無表情,俯身到喻棲耳邊問:“你喜歡他?”
他手腕處的異能光紋亮了起來。
喻棲一驚,頭皮發麻,回答道:“沒,沒有吧。”
顧越琛:“……”
他皺起眉,沒再說話了。
喻棲登機時間快要趕不上了,她趕忙跟在場的兩個男人揮揮手,帶著東西去過安檢。
留下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再說話。
讓顧越琛內心非常不快的是——剛剛他的異能,沒有生效。
異能告訴他的答案是從來沒聽說過的。
不是錯的,也不是對的。
既不是謊言,也不是真實。
很奇怪,這是之前一次都沒有出現過的現象。
喻棲一落地,先去見了楊語的朋友,把那件白T送給她。
隨後就開始專心忙碌自己的工作。
她的工作著實不簡單,相當於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不過她現在不僅是開過研究所的人,還是開過公司的人了。
對於運行流程,人員的調配,必備的東西,都有了自己的見解。
因而操作起來非常熟練。
她外語水平有點不足,特意請了個翻譯過來。
來的翻譯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可愛,也是個異能者,他的異能是【鳥語】。
他可以和鳥兒溝通,也可以模仿鳥兒的叫聲來呼喚鳥。
隻不過,呼喚的必須是自己見過、聽過叫聲的那一類小鳥。
這異能跟蓓蓓的異能有點兒情侶,連起來可以叫【鳥語花香】。
喻棲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隨後便非常努力地投身到了自己的工作當中。
很快,研究所就初步落實完成。
她也提前和這邊的研究所進行過溝通,在本地招募了一部分新的研究員,也從跟當地的研究所合作了一些項目,招來了一些外派的老研究員。
另一家研究所對她的研究項目非常感興趣,直誇她是聰明又漂亮的東方娃娃。
喻棲這種受長輩喜歡的體質,就算在國外,也沒什麼變化。
老研究員們對她十分慈愛,傾囊相授。
喻棲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都會慷慨地給她幫助。
研究所初步落實之後,顧越琛才匆匆趕來。
他過來時,喻棲正跟翻譯小哥一起吃飯。
這幾天他們兩個去哪裡都在一起,喻棲的英文水平可以勉強進行日常交流,平常的對話就不需要翻譯小哥來幫忙。
隻有在專業領域,才要小哥幫忙翻一翻。
喻棲和翻譯小哥都習慣了中英結合的對話方式,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隨意地聊著天,氣氛非常熱烈。
顧越琛知道喻棲很忙,就沒想麻煩她過去機場接他,自己坐車到了喻棲告訴他的地址。
這個時候,喻棲還不知道顧越琛已經來了。
翻譯小哥盯著喻棲的眼睛,忽然笑著說:“你的眼睛真漂亮。”
喻棲也笑著說道:“謝謝。”
她在這裡也住了幾天,對外國人突如其來的浪漫已經習慣了。
“你是我見過最特彆的女孩。”翻譯小哥說,“堅強又樂觀,比我們國家的女孩子還要要強。”
喻棲摸摸鼻子。
“但是又可愛。”翻譯小哥說,“很會撒嬌,是我印象中,典型的東方女孩子。”
喻棲:“是嗎?”
他是不是對會撒嬌有什麼誤解啊?
她就是講話軟一些,也討長輩的喜歡,跟長輩講話當然都是示弱和討好——這也算撒嬌的嗎?
不管怎麼說,翻譯小哥對東方姑娘有些誤解倒是真的。
起碼喻棲認識的女孩子裡,就沒什麼會對男人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