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稻隻打了幾個電話過來。
剛開始還是每天打一個,打了三天之後就變成了兩天一次。
好像隻是為了確認她有沒有開機,並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找她。
喻棲好奇地撥了通電話回去。
關機。
這讓喻棲心裡更加在意,她拿出手機點開周稻的微信,想看看他的朋友圈裡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周稻的朋友圈隻開放了三天。
空空如也,屁都沒有。
喻棲心裡更加好奇,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周稻現在到底在乾嘛。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身邊的小鸚鵡忽然叫了起來。
它“嚶嚶嚶”地叫了幾聲,那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一隻被人拎在手裡的竹鼠。
喻棲:“……”
第一次聽見鳥能發出這種聲音。
喻棲湊到小鸚鵡身邊,看著鸚鵡,歪了下腦袋。
鸚鵡也跟著她一起歪了歪腦袋。
“異能。”鸚鵡盯著她,忽然大叫起來,“異能!異能異能!”
喻棲:“……臥槽!”
她看見鸚鵡的爪子上冒出一圈橙色的光紋。
這圈光紋跟人類的異能光紋有點兒微妙的差彆,看上去更加狂野,雜亂無章,像是蠟筆亂塗出來的線條。
鸚鵡盯著她,哢哢笑了起來,還尖叫:“異能!異能異能異能!”
喻棲:“……”
恐怖如斯。
這鸚鵡的異能,難道就是大喊異能?
小鸚鵡會說點人話,確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比起口吐人言,像竹鼠一樣嚶嚶嚶地叫反而更特殊一點。
如果這隻是它的異能,未免也太過普通了些。
隨便抓個能學舌的鸚鵡,一直教它,它也會學會“異能”的說法吧。
喻棲抓著鸚鵡,進了實驗室。
廢寢忘食地研究了三天,總算弄清楚了小鸚鵡的異能。
——它能分辨異能者。
普通的異能者,隻要不使用異能,不讓人看見異能印記,一般是不會被發現的。
雖然異能是天生的東西,就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動起來——就像小栗子那樣。
但歧視異能者的風氣,讓很多小孩子從小就學會了憋著不使用自己的異能。
長大以後,也是會不用的比會用的多得多。
於是現在大部分成年人,很難分辨他們到底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
……話是這麼說沒錯。
這小鸚鵡的異能,根本沒什麼屁用啊!
最大的用處,可能就是坑她。
喻棲的研究所裡,就算什麼都缺,也絕對不會缺少檢測異能的儀器。她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異能者,辦法多得是。
根本不需要一隻隨機發動的異能鸚鵡。
這異能鸚鵡還聲音那麼大,要是跟它共處一室,它又剛好大呼小叫,讓人聽見。
……那她“偷”了彆人異能的事情不就暴露了麼。
喻棲決定把這隻鸚鵡藏在自己的臥房深處,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看見它。
她親自來喂養,一定要喂得熟了。
最好能讓它聽話,叫它用異能就用異能,叫它彆用它就不用。
喻棲給鸚鵡起了個名字叫“小嚶”,天天跟它“嚶嚶嚶”地互相叫。
喻棲一嚶嚶嚶,小嚶也高興起來,嚶嚶嚶嚶嚶嚶個不停。
屋子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喻棲顯然忘記了,自己在研究所的臥房並不是什麼隱秘性高的地方。
反正什麼熟人要是想找她,總能順順利利地找過來。
就像此刻,喻棲正企圖教小嚶用“嚶”來唱歌。
她的手機突然一陣亂響。
喻棲低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與此同時,小嚶像是突然開竅了似的,嚶嚶嚶地跟著手機鈴聲一起唱歌。
喻棲笑得手抖,一邊笑一邊把電話接起來,喂了一聲問:“誰呀?”
“我。”周稻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喻棲又是一個手抖,差點把手機給摔了。
她衝小嚶豎了根食指,示意這家夥小點聲彆再大嚶大叫了。
小嚶接收到了錯誤的訊息,嚶得更歡快。
喻棲無奈地起身,準備出門接電話:“周小稻呀,你怎麼換號碼了,我——”
她拉開房門,差點撞上門外的人。
喻棲連忙頓住,倒退了兩步,這才看清麵前站著的人:“周小稻?”
“晚上好。”周稻笑著說,“在跟小嚶聊天呢?”
喻棲想起小嚶,又笑出聲來,接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咦了一聲問:“你怎麼知道它叫小嚶?”
“猜的。”周稻說,“你起名字,一般都是這個風格。”
喻棲:“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吧。
她見著周稻,其實心裡還挺高興的。
隻是周稻乍看跟以前沒什麼變化,這時候站定了,仔細看過去就發現——他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