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對——(1 / 2)

第6章

先是讓昭陽殿當中的眼線散播出來那樣的言論, 惹得清雲忿忿不平去勤政殿,昭陽擔心清雲亂說也去,為的就是讓兩個人之間產生隔閡。

她還聽說了,昨日是她們跪了兩個時辰之後李世民才知道的,可見在勤政殿當中也有韋貴妃的眼線,就是不知道是她什麼時候埋下去的,上次刺殺昭陽的時候明明還沒有呢, 不然那晚的兩個人也就不會出現了。

讓兩個人跪著不起來, 心中對彼此的怨恨更加大了,隨後又讓如淩去,如果不是她授意的, 如淩可是都跑不出這個紫雲殿, 如淩去了自然是幫著清雲的,這樣一來昭陽一定會處於弱勢。

李世民不可能隻懲罰一個,要發一起罰,至於懲罰的結果韋貴妃是不在意的,像現在這樣如淩和清雲兩個人被罰的輕了,她們兩個人自然是開心了,而昭陽便會懷疑李世民對她的寵愛, 如若是昭陽懲罰的輕了, 而如淩清雲懲罰的重了, 她們兩個人心中不服氣,更加針對昭陽。

而她這個最開始的緣由,如果是前者的話會和清雲如淩更加親近了, 對昭陽也會不滿,而如果是後者,她會對昭陽更加的不滿,對清雲如淩更加親近。

韋貴妃把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果然是好算計。

而她之所以不在意如淩到底被懲罰的怎麼樣,隻要是不讓如淩受傷,無論因為對付昭陽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在她接受範圍之內的。

“韋貴妃,永河一路趕回來十分勞累,先回蓬萊殿了,日後再來給娘娘請安。”雲夢起身行了一禮說道。

“大皇姐你累了便快快回去吧,我這裡沒事兒,吃得好睡得好,儘管放心。”最重要的是因為被罰抄寫了,不用事情麵對那個古板的太傅了,簡直不要太開心。

出了紫雲殿,雲夢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在裡麵她都快要憋死了,果然她不適合生活在後宮當中,即使已經在後宮生活了十多年了,可還是無法適應,過幾日便會去公主府住。

“公主,我們還去昭陽殿嗎?”

“不去了,你去把藥膏送過去就行了。”柑橘什麼的她根本不在意,也不在意李世民賞給了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也不在乎,但是和昭陽,她感覺她真的不適合經常來往,就當做普通人相處吧,沒必要在進一步了。

“貴妃娘娘,大公主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吧?”紫雲殿內,秦青有些擔心的說道,剛剛雲夢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中,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是因為如淩去幫助她而感激。

韋貴妃看著麵前纖細雪白的手指,紅寇染指甲,豔麗無比,勾唇一笑,“她在十年前就知道我恨昭陽,現在她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皇上那麼喜歡大公主,大公主如若是將此事告訴皇上,那娘娘不就……”

“永河曆來都是十分聰慧的,這件事情她沒有任何證據,不會告訴皇上。”無論是昭陽殿還是勤政殿裡麵的眼線可以說是她的人,同樣也可以說是彆的人,後宮當中看昭陽不順眼的妃子有很多,不是隻有她一個。

至於勤政殿當中的眼線,那可是禦前的人,誰能往裡麵放人,不過就是打聽打聽消息而已,可說不上是心腹。

之前那些死士雖然被抓到了,但她也是完全不擔心的,死士之所以稱之為死士,那就是到他們的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哪怕是在死亡來臨之前。

昭陽殿內,昭陽認真的抄寫著,司徒銀屏在一旁為她打著扇子,雖然已經過了中秋了,但是認真寫字還是會感覺到很熱的,昭陽的額間已經冒出了汗珠。

這是一個宮女躬身進來,“啟稟公主,這是大公主剛剛命人送來的。”

昭陽這才抬起頭,“大皇姐回來了?”

“是,大公主一早便進宮了。”那宮女回答道。

司徒銀屏拿過一小盒藥膏,打開隻覺得清香撲鼻,如若置身百花當中,“公主這個好香啊。”

“的確很香。”昭陽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著雲夢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照宮中現在的傳言,應該是對她有怨恨才是啊,怎麼會給她送禮物?

“蓬萊殿的人說著是大公主在外麵有名醫者處得來的藥膏,專門活血化瘀的,斷然不會讓公主的腿上留下一點兒的紫青斑痕。”

司徒銀屏見昭陽走神,揮揮手讓那宮女退下,“公主,奴婢給您塗上些吧。”

“太醫的藥膏剛剛塗完,等會兒再說吧。”

“是。”司徒銀屏也不大相信這香膏會是那些治病救人的藥膏,味道也太香了,完全沒有藥材該有的氣味兒,故而往後也沒有再提起來。

而這一等,便是一個月。

在這期間清雲塗了雲夢給的藥膏,半個月就能下地行走了,而且雙|腿光滑如初,沒有一點兒的傷痕,可昭陽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用的都是太醫院給的藥膏,吃的也是太醫院的藥,足足養了一個月,這才能下地行走,但雙|腿還是會有些疼。

這一個月裡麵,尚宮局原本負責司製房布匹采買的人被撤了,重新換了一個,除了去買趙家的布料,還陸續的買了很多家的布料,最終發現還是趙家的布料最好,而現在司製房主要采買的布料都是司製房的。

“趙弘多謝公主,以茶代酒敬公主一杯。”

“不必客氣,如若趙家的布匹不好司製房也不會決定最後購買趙家的。”雲夢喝了口茶,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群,這一個月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現在已經進入了深秋,落葉滿地,倒也是彆有一番風味。

趙弘看著雲夢的側顏,心中仿佛有一隻小鹿在亂撞,彩萍一直都在觀察著趙弘的反應,見他盯著雲夢看,瞪了一眼過去。

趙弘連忙低下頭,胡亂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咳咳……”

“在公主麵前失禮了,還望公主見諒。”

“無妨。”

今日她來酒樓見胡掌櫃的,並非是和趙弘有約的,兩個人相遇不過是偶然而已,趙弘起身,“公主如若沒有彆的吩咐,在下便先告退了。”

雲夢點頭,趙弘離開。

“走吧,陪本公主出去走走。”秋高氣爽,這樣的天氣再好不過了,再過幾日便是深秋了,到那時候萬物凋零也就沒什麼可看的了。

兩個人出了城,但也沒有走遠,就在附近隨意的走著。

在城外,有一大片的紅楓林,秋來景色不錯,昨日下了雨,今日楓葉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的紅更加的透亮了。

“公主,前方有個亭子我們過去坐坐吧。”

在亭子坐下,彩萍又去路邊買了兩碗涼茶,“公主嘗嘗,剛剛路過的時候奴婢便聞著味道不錯。”

“是不錯,彆有一番風味。”雲夢喝了一口說道,比不得宮中的精致,倒也是很香甜,淺黃|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出來的,隻是很甜就是了。

一陣風刮過,彩萍要把披風給雲夢披上,雲夢拒絕了,她本來就是習武之人,即便是到了冬日也不會感覺到有多麼的冷,更彆說這也隻是秋風而已。

看著桌上碗邊吹過來的紙蜻蜓,拿起來看著,“紙蜻蜓?”

彩萍看看四周,地上飄落了很多的紙蜻蜓,撿起來幾個,每一個上麵都寫著祝福的話語,“公主你看,這上麵還有字呢。”

“這字看上去有些眼熟。”仔細想了一下,這不是昭陽的字跡嗎?

“這不就是三公主的字跡嗎?”彩萍訝然,同時在宮中,她對於幾位主子的字跡也還算是了解,就比如雲夢因為習武,她的字娟秀且有力,而其他人就大同小異了,都是柔弱女子,字跡看上去軟趴趴的,沒有什麼力道,而李世民的字則是蒼勁有力,看上去就能夠感受到一番氣勢在。

“那就是她的了。”她一個人有可能看錯,但是她和彩萍兩個人是不可能都看錯了的。

彩萍又撿起來好幾個,一一打開之後上麵還是寫著祝福的話,“奴婢再給公主撿幾隻回來。”

說著彩萍去撿,雲夢也隨她去了,反倒是撿起一枚紅楓葉拿在手中,看著上麵的脈絡。

金秋涼爽,最適合一家人出來遊玩了,金家的三個兒子也出來了,金多祿之前也撿到過紙蜻蜓,但那時春日,此時見到這些蜻蜓有些奇怪,“今日怎麼會有紙蜻蜓呢?真是奇怪。”

金多福,“管他為什麼有呢,既然有了那就撿起來吧,這麼多回到家二弟你又能裝滿一個盒子了。”

金多壽叫好,“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幫著二哥撿紙蜻蜓。”

三兄弟一同開始撿紙蜻蜓,而彩萍也在幫著雲夢撿,不免的就碰到了,金多福見到是個女孩子,也沒有絲毫要讓的意思,“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啊?明明這是我先撿到的。”

“那給你好了。”彩萍也不在意這些,直接扔給了對方,她撿也不過就是為了好玩兒,看看昭陽在紙蜻蜓上麵都寫什麼了而已。

可就在剛剛兩個人一起見到的時候將紙蜻蜓給扯斷了,金多福看著已經斷了的紙蜻蜓十分不滿彩萍的做法,“你站住,你扯壞了紙蜻蜓難道不需要賠給我一個嗎?”

“扯壞你也有份,為什麼是我賠給你而不是你賠給我?”這個男人肥頭大耳的,看上去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

金多祿和金多壽看到這邊的爭吵過來,“大哥,怎麼了嗎?”

“這個女人不講道理,明明是她撕壞了我撿到的紙蜻蜓還抵賴。”金多福惡人先告狀。

雲夢看到這邊的情況也過來,“彩萍,發生什麼事兒了?”

“公主。”彩萍行了一禮,金多福三個人直接愣在了這裡,麵麵相覷。

“公……主?”三個人大叫著,轉身就跑,而在跑著的時候,金多祿還不忘抱著他撿到的紙蜻蜓,至於金多福和金多壽則是全部扔出去什麼都顧不上了。

直到跑了好遠三個人這才停下來,金多壽眨眨眼睛,平複一下心情,“大哥二哥,你們說剛剛那個真的是公主嗎?”

“沒仔細看,不過公主身邊怎麼可能就隻帶著一個丫鬟呢?”金多祿猜測道。

金多福反駁,“那可不一定,看那個丫鬟的囂張模樣,多半是跟在公主身邊久了,丫鬟都養成了小姐脾氣了,還有上次那兩個公主來咱們鑒金號,不也是隻帶著一個丫鬟的?”

他可是還記得上次鑒金號他被罵了的事兒,後來二娘給他解釋是因為那兩位是公主,奶奶又把他給罵了一通,到現在還委屈著呢。

對於那三個人雲夢和彩萍都隻是當成了匆匆而過的路人,雲夢仔細去看那三個人,並不知道那三個人當中就有日後昭陽的丈夫金多祿。

這些紙蜻蜓看過之後雲夢讓彩萍放到河中,讓它們隨著河流而去,去到它們應該去的地方。

“以往公主都是每年春日放紙蜻蜓的,怎麼今日想要放紙蜻蜓了?”司徒銀屏看著隨風遠去的紙蜻蜓問道。

“今日乃是外婆的生辰,以往春日都是外婆的忌日。”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不由得想起外婆,這些年在皇宮當中雖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她還是更喜歡和外婆生活在一起,那時候才是她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候。

“銀屏,我記得你同我說過,善良的人在去世之後都變成了夜空當中的星星守護著我們,可是星星為什麼隻有在夜晚才能看得見呢?是因為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守護在親人麵前嗎?隻能在夜晚才出現?”

那是因為白日裡的太陽光遮擋了星星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

當然這個回答司徒銀屏是回答不上來的,“因為白日公主身邊的人太多了,有皇上,有崔太妃,還有宮人伺候著,到了夜晚公主才是一個人,這時候公主的外婆母親便會出來陪著公主了,她們用著他們的方式來給公主光亮。”

昭陽對於司徒銀屏的回答很滿意,“如若是那樣的話,我真的希望永遠都是黑夜,那樣的話我就能夠永遠和母親外婆在一起了。”

“那不是大公主嗎?”司徒銀屏眼尖的看到城樓下雲夢和彩萍走過,“大公主身邊的那位公子是誰?”

昭陽目光當中露出羨慕之意,同樣都是母親不在了的人,可是她卻有著很多的親戚,她一個都沒有,“那是大皇姐的表哥,長孫公子。”

司徒銀屏點點頭,她就說嘛,原來是表哥,不然大公主就算是再得寵,也不敢公然的和一個男子如此親近。

昭陽在此悲春傷秋,雲夢可那麼多的閒時間去傷感,她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這次從嶺南治水回來,李世民讓她參與的國事越來越多,她雖然不能準確的猜出裡李世民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能夠看出些苗頭。

現在李世民一個兒子都沒有,後宮也已經十年沒有公主出生了,他也要為李氏的後路著想,與其不得已找宗室過繼一個男子過來,還不如培養自己的親生女兒。

雖然現在的大唐和正史上的大唐有很多不同,但是宣武門政變還是發生了的,李世民殺害手足的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現在又怎麼肯讓皇位落於宗室之子的手上。

雲夢也在打造她手上的一支勢力,李世民給了她暗衛並不多,而這支隊伍也不著急,以城東酒樓作為介點,胡掌櫃能力出眾,他本就是一個江湖中人,更是知道如何才能夠拉攏人心,為己所用。

“大公主,這是趙公子命人送來的。”這日雲夢剛剛到公主府便有人送來了一個錦盒,在錦盒上麵有著一封請柬還有一封信。

彩萍接過拿打開一看,在錦盒裡麵竟然是一遝的銀票,數額很大,看上去有幾十張的樣子,“公主,這趙公子給公主送禮到底是何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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