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對——(1 / 2)

第6章

自從張無忌被黃藥師救活了之後, 殷素素便帶著他去了天鷹教,而張翠山則是有時候呆在天鷹教,有時候呆在武當, 隻不過這些年鮮少出現在江湖上就是了,一旦在江湖上與人相遇了, 也沒有人再問他關於謝遜的問題,可是那種異樣的目光, 讓張翠山心中難受, 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

張無忌同張翠山一樣, 時而呆在天鷹教,時而去武當呆幾日, 他的武功是殷素素教的,同時也學習武當的武功。

自從在武當聽到消息,宋青書已經出師了之後, 他也想看出去行走江湖, 這些年他雖然在中原生活著,但也去就隻是天鷹教網和武當之前兩點一線,走的還是城最近的那一條路線,根本沒有去過彆的地方。

殷素素和張翠山當然不同意讓張無忌獨自一人行走江湖了,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不可能跟著張無忌一輩子,總有一天他們會離他而去, 到那時候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萬分叮囑之後這才肯讓他出去。

張無忌從來都沒有行走過江湖,這場出去, 勢必會凶多吉少,而該他麵對的,一樣都不能少。

“大師兄,是青書的信嗎?”張翠山看到宋遠橋收到了一隻雪白的鴿子問道。

宋遠橋點點頭,“是,他已經離開桃花島了,現在已經和華山的白宏一起上路了,給我寫了信讓我不要擔心。”

“白宏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從小背負著仇恨長大,卻恨錯了人。”

“我也是沒想到,鮮於通他的狡詐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宋遠橋隻恨他不是意氣風發的熱血少年,不然他一定要將鮮於通除之而後快,這就是成年人的不得已,要綜合很多因素做考慮。

“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都能殺害的人,又怎麼能和這種人講道理,這件事情在意料之外,同時也是情理之中的。”張翠山和謝遜在一處生活了十年,對於謝遜殺了什麼人他不說全部都知道,但也隻看他所殺的那些人都是事出有因的,而謝遜和白垣從來都不認識,一點兒交集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殺他的必要。

宋遠橋拿出一張紙條寫上了幾個字,放到鴿子腿兒的小木桶裡麵去,將鴿子放走,“我把線索在哪兒告訴青書,也讓他們少做無用功。”

在小孩子的世界裡,非黑即白,有人認為大人的世界不是這樣,除了黑白兩種顏色,還有兩個的混合,灰色地帶,可還是有很多人,努力的還原整個事情的真相,讓複雜的事情變得純碎,讓那些做過壞事兒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半年之後,宋青書終於回到武當了,他和白宏找到了當年殺害白垣的人,當然隻是屍骨,那些人都是中毒而死,所中的毒就是鮮於通獨門暗器上的毒藥,可見是被鮮於通殺死的。

通過這個,白宏想到了他父親的死因,秘密回到華山,將他父親的棺槨挖出來,屍體已經腐爛了,化作一具白骨,但在白骨的左胸位置骨頭上,赫然是一抹黑色,被毒藥侵蝕過的痕跡。

這一下,什麼疑惑都沒有了。

即便之前宋青書告訴白宏很多比這毒藥更加有力的證明,但是不是那些都比不上親眼所見,白宏跟在鮮於通身邊二十多年,見過很多次他用他的暗器傷人,萬萬沒想到,他父親竟然也是因為這個而死的。

那也是宋青書第一次見到森森白骨,見到白垣屍骨的時候他以為他見過一次已經能夠適應了,可沒想到他還是無法適應。

白垣什麼都沒做錯,僅僅是因為他是師兄,在師父去世之後他能夠順理成章的繼任掌門之位,而鮮於通隻有把他給殺了,才能輪到他來做掌門。

宋青書可以將一個惡事做儘的人殺死,但看到一個沒有做錯事情的人就因為身份問題變成了森森白骨,凶手還在逍遙法外,這讓他難以接受。

白宏讓宋青書先離開,說這些事情他自己能夠解決,宋青書不放心,又在華山暗中觀察了幾日,見白宏一切如常,即便知道事情已經不如往常一般了,可因為相信他有分寸,回了武當。

距離上次回來已經有一年多了,許是因為這次在外麵行走了半年的時間,也讓宋青書周身氣質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開始從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年像一個成熟懂事的男人發展了。

“想什麼呢?我叫你你都沒聽到,一個人在這兒發呆?是不是在想著你這一路上遇到的紅顏知己?”

“七師叔你說什麼呢,我這半年多一直都和白兄在一起,哪裡遇到什麼紅顏知己。”

莫聲穀抱胸看著他,“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一個人在這兒想什麼呢這麼發呆?”

“七師叔,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幫我解答一些嗎?“

“說來聽聽。”莫聲穀好整以暇的等著宋青書的問題。

宋青書遠眺著願望,站在武當山頂看下去,這裡的風景秀美,她從小看到大都看不膩,“我是在想,師父傳授我武功,告訴我長大之後要將蒙古人趕出中原,光複漢人河山,我從小習武,也是一直都這麼想的,從來不認為師父錯了,可是前不久在華山的時候我看到了白宏他父親的屍骨,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你想到了什麼?”

“白垣隻是因為他是師兄所以就被鮮於通給殘忍殺害了,這是出身的問題,可出身是生下來就注定的,這是無法改變的,那麼蒙古人呢?他們生下來就是蒙古人,被驅使著去打仗,這也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宋青書說著,莫聲穀也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十分嚴肅的看著他,“青書,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站在朝政上來看,你這種想法沒錯,曆來王朝之間的土地搶奪本來就沒有誰多誰錯,現如今是蒙古人侵占了中原,從前也有皇帝想要吞沒蒙古吐番,任何一人帝王都想要開疆擴土,這沒錯,站在這個立場上來看,蒙古皇帝也沒錯。”

“可是你不是一個政客,你是一個俠士,你不是站在製高點看著漢人和蒙古人之爭誰對誰錯,你不是局外人,已經身在棋局當中了,作為一個漢人,讓蒙古人回到蒙古他們自己的地界,中原歸附漢人,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莫聲穀說著,他相信宋青書一定能懂,他就是因為太聰慧了,才導致他現在想了這麼許多,想的多了,顧及也難免就多了起來,有時候以往無情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宋青書仔細品讀著莫聲穀和他說的話,聽著這句話忽然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已經身在棋局當中了,不是看著棋局的那個人,在這樣的亂世當中,他在開始學武的那一霎那,就已經成了要推翻蒙古人統治中原的那顆棋子了,這些都是他自願的,從前也一直都這麼想,此時也沒必要去可憐那些被蒙古帝王差遣的蒙古兵。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例子也不少,蒙古人在中原橫行霸道,他也沒有想要滅了蒙古族的想法,隻不過是想著將他們趕到他們原本居住的地方去而已。

“你小子才多大啊,竟然還想著去將蒙古人全部都殺了,那千千萬的人是你想要殺就能殺了的嗎?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莫聲穀大笑。

宋青書不服氣,“七師叔,不信的話咱們兩個比試比試如何,看看我現在武功如何?”

“好啊,說起來咱們還從來都沒有比劃過呢,今天就在這兒一決雌雄。”從前他隻是看著宋青書和宋遠橋兩個人對決,那時候他見宋青書能夠在宋遠橋手下走上幾百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師兄也是從小練武的,練了幾十年了,怎麼可能阻擋不住剛學武沒幾年的宋青書,而且這時候他在旁邊看著,總感覺大師兄有所保留,對自己的兒子放水了,沒有發揮出來他平常的水平,有些招式明明他都想到了,可是大師兄就是不使。

這是莫聲穀和宋青書比武之前的想法,可是在比武之後他的這些想法改變了,有些招式不是不使,而是根本就來不及使出去,宋青書完全是攻擊型的,他先發製人,一旦抓住了先機,彆人就很難在一舉將其製服,隻能循序漸進,而在這時候如果出現了一點兒漏洞,他也能夠敏銳的抓住,繼續進攻。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這才停下來,最後的結果是宋青書以微弱優勢贏得了這場比武的勝利。

“承讓了七師叔。”宋青書執劍負於身後,神情頗為得意。

莫聲穀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到底是他技不如人,繼續加緊練習就好了,“不錯青書,不愧是從我們武當出去的,你若是再這樣過十年,一定能夠成為江航上數一數二的高手。

“七師叔你就不要誇我了,我什麼本事我自己知道。”

宋青書和莫聲穀比武贏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武當,眾弟子對宋青書也更加了解了,敬佩有之,羨慕有之,嫉妒亦有之。

宋青書從三歲開始就離開武當,雖然每年都回來,但每年在武當的時間也不過半個月,和武當的弟子們也不過就是認識而已,說有多麼的熟悉那是假話,宋青書曾經也聽人說過他幸運是宋遠橋的兒子,幸運被桃花島後人看中。

他也不在乎這些說法,彆人願意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去吧,他也不在乎,事實上他就是幸運,可出身的事情又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他承認他幸運,但那又如何呢?

回武當,宋青書被莫聲穀解決了心中的疑惑,離開武當,繼續踏上了江湖之路。

雲夢和黃藥師也在桃花島呆了好幾年了,帶著周芷若也開始行走江湖,周芷若現在也有十一歲了,是時候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她的武功現在麵對三五個壯漢完全沒問題,帶在身邊她完全有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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