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來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在沒有電燈的時候,一直都是保持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畢竟夜晚沒有光亮,什麼都做不了,雲夢雖然很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也不得不說,規律的休息時間對身體好。
所以她便沒有將將夜明珠擺出來照明,以至於現在屋中雖然點了好幾盞的蠟燭,但到底不是亮如白晝。
“我在看賬本,二哥他就知道訓我。”彤玉一見到雲夢就開始告狀。
“你二哥他那是在和你講道理,你也莫要太過嬌氣了。”雲夢抱其彤玉,牽著紫玉,“彆看了,去休息吧,天暗了看多了眼睛疼,明日在看也是一樣的。”
已經五歲了,雲夢沒有讓他們在一起睡,雖然五歲的小孩兒什麼都不知道,但這種意識還是要有的,把兩個孩子安置睡了,去了大的書房,裡麵還亮著燈呢,霜玉那抹身影還在裡麵拿著一本書呢。
雲夢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打擾他,這件事情發生在她意料之外,但既然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那索性就把它當做一個考驗,順風順水的過一輩子也不是好事兒。
黃藥師這次回京述職,結果就是要會京城了,官任四品,國子監祭酒,主要掌管著大學之法與教學考試。
他去京中了,雲夢這些人自然也要跟去的,在上任之前,黃藥師有半年多的空閒時間,可以收拾妥之後再上京赴任。
雲夢也有些發愁啊,回到京城勢必是會和榮國府牽連上,而林家沒有長輩,她也沒有理由留下來,勢必是要跟著一起回去的。
算了,不管了,回去就回去吧,距離賈家敗落也還有幾年時間,這幾年時間說不定變化多了呢。
三日之後,黃藥師回到姑蘇,雲夢將霜玉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不知道他是怎麼和霜玉說的,兩個人在書房當中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之後霜玉果然不複親幾日一般氣餒了。
霜玉對黃藥師充滿了孺慕之情,他想要考中秀才讓黃藥師誇獎他,他這次沒考中,自己到沒覺得有什麼,隻是害怕麵對黃藥師失望的目光,黃藥師對他開解,給他講了他這篇文章的不足之處,還有他立意的問題。
他是真的覺得他立意沒有問題,國家的立國之本就是芸芸眾生,他不認為他錯了,黃藥師對他說,“既然不認為自己錯了,那邊堅持你所正確的。”
這種文章,霜玉的立意看起來有些驚世駭俗,但是也不能說他錯了,本來就是一個人一個想法罷了,隻是他的想法不被更多的人所接受而已。
黃藥師有半年的時間準備,所以準備年後,開春了暖和些了再往北去,畢竟還有好幾個孩子呢。
既然準備回去了,雲夢便給賈母去了一封信,說了一下主要情況,黃藥師在離京之前去了一趟榮國府,賈母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和最喜歡的小女兒多年未見,她心中還是很歡喜的,即便這些年兩個人的關係有些生疏了,但從小寵愛著長大的這一點不假。
當收到信的時候聽聞要年後才能來,她本以為算著時間,能夠在年前就過來呢,“年後也好,身邊到底是帶著小孩子的,這數九寒天的再給凍著。”
刑氏見賈母剛剛還不喜呢,轉眼就為雲夢說上話了,她心思終究是不如王氏通透,“老祖宗,姑蘇在長江南,這天兒也不冷啊。”
“長江南不冷,過了長江不就冷了。”賈母眼睛撇過去。
終究是她親生的女兒,即便心中知道了她們母女多年不見疏遠了,但她還是不想要讓人彆人知道,畢竟她曾經多麼寵愛小女兒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現在讓人知道關係生疏不就是等於告訴彆人她之前的疼愛都錯付了,這不是明擺著打她的臉嗎?
刑氏被賈母給訓了,心中不忿,但也不能再說什麼了,現在這榮國府的管家權在王氏手裡,她說了可不算,再把賈母給惹急了可就不好了,笑笑說道,“老祖宗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賈母冷眼看過去,“這林姑爺日後便要在京為官了,少不了多走動走動,你們若是不長眼的,可彆怪我不客氣。”
賈母這話說的含糊,做什麼她就不客氣?還有這屋中除了刑氏就隻有一些丫鬟婆子了,賈母這話不明擺著警告刑氏呢。
刑氏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但這不代表她什麼話都不想,賈母一見她這樣就心煩,嫁過來之前本以為是個小門小戶的好拿捏,可沒想到小門小戶不假,這野心竟然也不小,從前的張氏雖說木訥了些,可也沒她這些個賊心眼子。
“璉哥兒的婚事大爺有沒有說怎麼樣了?”
“大爺說了,一切單憑老祖宗做主。”刑氏說道。
“我做什麼主?那還是他兒子了不是?莫以為他娘沒了就可以敷衍了事,怎麼說也是他的嫡長子,回去告訴他上些心,還有前個兒張家來人問了這事兒,說是有幾個很看好的姑娘,讓大爺有時間去張家一趟,也好好商量一番,可不能娶個小門小戶的人家回來,日後璉哥兒接了他父親的位置,有個上不了台麵的媳婦也給他丟人。”
賈母說的賈璉的婚事,但實際上誰都聽得出來,指桑罵槐,說刑氏小門小戶出身,上不了台麵。
說了這麼一通刑氏不敢接話,賈母心氣算是順了,揮手讓刑氏退下去。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了台麵。”賈母斜倚著,丫鬟給她捶腿。
又有丫鬟捧來一盅湯品,“老祖宗,這是二夫人剛剛讓人送來的,桑葚牛骨湯,冬日喝最是滋補了。”
“算她有心,放哪兒吧。”賈母進來對王氏還是比較滿意的,自從她接了管家權之後對她比以往更好更儘心,不管是因為什麼,她要的也不過就是好的生活而已。
“我記著她之前說過,王家有個丫頭,她哥嫂正給找人家呢?”賈母思索著說道。
“是,二夫人娘家兄長也一女兒,名叫鳳姐兒,今年十五了。”丫鬟在一旁接話道。
賈母點點頭,“去告訴老二媳婦一聲,讓她有時間請人來府裡做做,賈家和王家也是世交,多走動走動免得生分,等那孩子來了,也帶到我跟前來看看,讓我也看看王家姑娘的教養。”
“是。”丫鬟應下來。
賈母閉眼淺眠,沒多久就睡著了,至於那碗桑葚牛骨湯,放涼了之後就被拿下去了,至於去處無人知道,許是扔掉了,許是被下人給喝了,許是喂了狗,許是……
很多種可能,總歸是沒有被賈母給喝了。
人活在世,有很多種我們注意不到的東西,正在用它獨有的方式消失,並且再也不會出現了。
往事不可追,輝煌一去不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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