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乾淨布料舒適,代表過得還算寬裕;
相貌俊美氣質柔和,代表這個人......挺好欺負!
葉蔓蔓的眼睛逐漸發亮,懷裡臟兮兮的小觸手也同時激動起來。
“係統,就選他吧!”
係統觀察片刻,也十分滿意。
看起來就沒有上個人類那麼危險,肯定能徹底拿捏住。
葉蔓蔓蹭蹭蹭地跑過去,完全沒有人類的羞恥心與矜持感,細白的手指已經捏住男人的衣角。
薛子鍇詫異地低頭,手裡的打水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盯著這個突然跑出來的小乞丐,渾身上下灰撲撲的,穿著一件毫不起眼的寬大外套,在外套的遮掩下,盈盈一握的腰肢隱約可見,還有露出來的纖細小腿......以及那雙全心全意倒映著他的眼睛,眼型很漂亮,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瞳孔間流轉著一種被陽光照耀後的褐色,像玻璃一樣......等等!他怎麼就看進去了!
薛子鍇猛地搖頭,終於找回丟失的理智,麵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葉蔓蔓沒有立馬回答。
她緩慢地觀察著男人的表情變化,屬於植物的本能讓她很快就分辨出對方的脾氣應該還挺不錯。
“我想打水,可以嗎?”
租住小院需要付出的貢獻值要高得多,相應的,這口水井就是小院主人的私人財產。
薛子鍇剛來C市基地,不太明白這裡的潛規則,但這並不妨礙他紳士地將水井讓出來。
“打水而已,來吧。”
不僅脾氣好,還有助人為樂無私奉獻的精神!
葉蔓蔓剛揚起一個令人心顫的淺笑,隨即好似想到什麼,又忐忑地抿起唇角。
“可是我沒有貢獻值給你。”
薛子鍇一生行善,唯一一個缺點就是臭美,末世來臨還要留長頭發在頭頂上紮個風流的小揪揪。由於太自戀,基本上沒怎麼談過戀愛,這還是第一次在一個漂亮小女孩的身上感受到什麼叫做心臟猛地一顫。
他大手一揮,慷慨道:“不用!我不收你貢獻值!”
還很大方。
葉蔓蔓的眼睛越來越亮,看向薛子鍇的目光越來越炙熱,軟著聲音得寸進尺:“我、我能不能要這桶已經打好的呀?”
多大點事,薛子鍇完全不在意:“行。”
貪心的小藤蔓小跑到木桶旁,試圖拎起它。
要是能把這麼大一桶的水搬回去,她就能把觸手裡裡外外都洗一遍,還能把自己也洗一遍!
然而......水桶太重,根本提不起來。
葉蔓蔓又不敢當著人類的麵放出自己的觸手幫忙,隻能無助又難過地扭頭看向好心大方的薛子鍇。
“我提不動。”
薛子鍇的猛男心再次顫抖起來。
多可憐可愛的女孩,在末世這個鬼世道,活下來也不容易。
他立馬繞到水桶前,彎腰準備提起它。
“你住在哪?我幫你提回去......”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道更加低沉的聲音,讓人分不清喜怒。
“我讓你來打水,你就是這麼打的?”
薛子鍇渾身一震,方才的頭暈目眩霎時消退,腦袋重新恢複清明。
院裡急著做飯,所以才讓他出來打水。
而他做了什麼?
被一個漂亮小女孩迷了心竅,還準備屁顛顛地把水送到人家的家裡。
在人心叵測的末世裡,他的警惕心竟然被陌生的漂亮小女孩衝擊得如此低下,隊長來得及時哇!
薛子鍇猛地轉身,看向站在身後的周晝,後者越過他,視線涼涼地落在小乞丐身上。
“哪來的?”
“來借水的。”哪怕神智已經清明,薛子鍇也沒覺得一個小姑娘來借水是什麼大事。
“借水?”
周晝的目光牢牢地鎖在葉蔓蔓的臉上,後者早在看清他的那一瞬間,就徹底僵在原地。
看起來異常強大的男人嗤笑一聲:“薛子鍇,說你蠢還真是沒冤枉你。”
薛子鍇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男人的視線強勢又霸道,仿佛要將小乞丐全身上下都給看透看徹。
這並不是一個在末世裡受苦受難的正常女孩。
她渾身抹得臟汙,臉蛋身材依舊飽滿,像一顆剛從樹梢上掉落、沾滿灰塵的水蜜桃,隻要撿回家精心擦乾淨,就能發現這顆水蜜桃可口又誘人。
男人的惡劣本性讓他想得更多。
她看上去就像被人養得很好,身上的裙子或許是背後異能者為她找來的,能完美地凸顯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藏在不合身外套下,說不定是更加讓人把持不住的風景。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幅灰撲撲的乞丐模樣,也許是她被那個異能者丟了出來。不,還有另外一種更大的可能性......庇護她的異能者,已經死了。
而這顆甜美誘人的水蜜桃,被迫從樹梢上墜下,笨拙地給自己塗上灰塵,以為這樣躲過惡臭野獸的窺伺。很顯然,沐浴陽光與朝露的嬌氣水蜜桃率先忍不了滾落地麵的臟汙與苦難,想要尋找一個新的枝頭汲取營養。
周晝的眼底滑過一絲譏諷。
“你要的是水嗎?”
他的語氣很冷靜自持,隻是說出來的話語有些過於穿透人心。
被男人緊緊盯上的漂亮女孩嚇得說不出話來,連步伐都被逼得後退幾步,如果不是灰塵的遮掩,或許能看到她的臉蛋已經變得煞白。
霸道可惡的異能者並沒有放過這個可憐的女孩,繼續道:“還是借著打水的名義,瞄準了這個心地善良出手大方智商不高的異能者,用那點可笑的手段勾住他?”
被隊長這麼點明,站在一旁的薛子鍇後知後覺地明白了漂亮女孩的目的。
他也才發現,隊長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女孩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這個有點小心思、但不至於被如此抨擊的可憐小姑娘。
“周隊......”
薛子鍇想說點什麼,然而很快就被無情的隊長打斷。
“我說的對嗎?”周晝垂著眼眸,盯著那隻緊張攥起的纖細小手,隨後目光緩緩上移,與那雙充滿震驚與害怕的眼睛對視,“不說話是啞巴了嗎?”
葉蔓蔓的呼吸都要停滯了,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抬起手指,看起來好像要打她。
被戳中心思的小藤蔓惱羞成怒,惡從膽邊生,探過亂糟糟的腦袋,狠狠地咬在男人的手腕上。
“周隊!”
薛子鍇擔憂的驚呼響起,蓄意傷人的小姑娘仿佛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剛咬了一口就飛速地鬆開,趁著兩個男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拔腿就跑。
周晝愣住了。
他垂眸盯著被咬出牙印的手腕,足足看了好幾秒,才再次抬起頭,看向對方逃走的方向。
她跑得太快,已經溜進不遠處的筒子樓,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事吧?”薛子鍇有些擔憂,但更多的還是幸災樂禍。
該。
末世討生活這麼艱難,何必拆穿人家小姑娘的生存法子。
以往隊長也沒這麼惡劣吧?難道失蹤的那個月,還把人的品性給帶壞了?
他笑得太明顯,周晝瞥了他一眼:“這麼劣質老套的招數,你分辨不清?”
薛子鍇:“......周隊,要是這個招數不好用,你至於專門出來拆人家小姑娘的台?”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他就不信周隊躲不過剛才的那一口。
周晝停頓了兩秒,下意識地回想起剛才那張氣鼓鼓的臟臉蛋,還有那雙像是會說話一樣的清澈眼睛。
“把水提上。”
說完這句,他沒再理會薛子鍇,徑直轉身走進院子。
隻是那條垂下去的右手手腕上,還明晃晃地印著兩排牙印。
......
逃進回廊的葉蔓蔓滿臉驚慌,正在腦海裡瘋狂地呼叫係統。
“係統係統係統係統係統!”
“他在這!那個人類為什麼也在這!”
他都消失半個月了,為什麼還會在這裡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