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業長歎了一聲:“你就少說兩句吧。要說回屋裡頭說去,你在這裡大聲小氣的,萬一叫這張娘子聽見了,如何使得!”
何夏蘭聽著也是這麼個理,便悻悻地閉上了嘴。
這一晚上對於張幼雙而言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夜半,她雙目炯炯有神,睜著眼默默注視著房梁,愁得翻來覆去,一陣暴躁抓頭。
第二天一大早,張幼雙就果斷奔赴向了醫館,火速抓了一副墮胎藥。
儘人事,聽天命。
至於這娃到底能不能生下來就看它到底堅不堅挺了!
剛一踏進家門口,突然就迎麵撞上了個人影。
“砰”地一聲悶響,兩人齊齊往後彈開了半步。
張幼雙一抬頭,懵了半秒,很迷茫,“怎麼是你?”
對方站定了,一臉臥槽地開了口,也很迷茫,“竟然真的是你?!”
這人不是那個之前來砸場子的中二少年麼?
吳朋義也很震驚,這不就之前那其貌不揚的小妞麼?!
少年目瞪口呆:“我大哥真把你簽下了?”
“你大哥?”
“伊洛書坊,伊洛書坊我家開的。”
合著竟然是個富二代。
又是甲方爸爸的弟弟,她當然不可能把他掃地出門了。
張幼雙拎著個藥包,躊躇了兩三秒,客套地問:“你要不要進來說話?”
沒想到這**少年竟然還真不客氣,跟著她進了屋。
張幼雙沒奈何,隻好放下了手上的藥包,拉了兩張椅子,叫他稍等,自己轉身去給他倒水喝。
端著兩杯水,剛一轉過身,就看到了吳朋義正好奇地提著這藥包看。
張幼雙腦子裡“轟”地一聲,頭皮麻了半邊,倍感不妙,蹭蹭蹭就衝了過去,一把搶過了藥包。
“你乾嘛呢!”
吳朋義愣愣地任由她把藥包搶了過去,沒吭聲。
張幼雙她倒是不在乎什麼未婚先孕的風言風語,在老街這些人眼裡,她已經夠大逆不道和特立獨行了,還怕這嗎?
再說了,她這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一舉一動都顯得和這個時代不入,早晚都得被人私下裡戳著脊梁骨念叨。
雖說她不在乎,但這並不代表她想把自己懷孕了這件操蛋的事兒公之於眾。
在孩子沒被打掉,或者沒被生下來之前,這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著吳朋義這呆若木雞的神態,張幼雙心裡咯噔一聲,更覺不妙,“你都看到了?”
少年半晌都沒回過神來,過了那麼一二三四五六秒,這才露出個驚悚的表情,一手指著她,嗓音都顫抖了:“我、我大哥的?”
沒等張幼雙開口回答,這**先自己崩潰了,抱著頭絕望地在屋裡轉著圈圈。
“我知道我大哥禽獸!但我沒想到他這麼禽獸啊!”
“我擦!你清醒一點兒!”張幼雙無語了,“有昨天才見麵今兒就懷上的麼!”
吳朋義嘶吼:“我冷靜不下來啊!你又不知道他多禽獸!”
“他禽獸不禽獸我還能不知道麼!”
“等等……你說什麼?”好不容易回過味兒來,吳朋義怔了一下,抱著腦袋,傻不愣登地問,“你昨天才見的我大哥。”
“真不是他的?”少年驚恐地問。
張幼雙默默:“……你這個坑哥的家夥。”
好不容易勸他坐了下來,吳朋義默了半晌,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的好麼……你又不知道他有多禽獸。”
“有你這麼坑哥的麼?”
他雖然沒聽說過這麼個時髦的詞彙,但不愧是廩膳生員,略一腦補加聯想就懂了。
蔫了吧唧地說:“我大哥這人外宅都養了兩三個了。”
鬨了這麼個烏龍,兩人相對而坐,默默對視了半秒。
看著看著,都覺得剛剛對方的模樣實在滑稽,不約而同地,“噗”地笑開了。原本稍顯生疏的距離好像在這場烏龍裡都拉近了不少。
劫後餘生,捧著杯子,吳朋義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說明了來意,“我聽書坊的夥計說大哥新簽了個女夫子,當時就想著是你。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那你今天來?”
吳朋義坦蕩地說:“就是想來看看的。”
少年年紀小,心高氣傲,又特愛較真。
總不好意思承認他這是被虐出感覺出來了,特地跑過來找虐,阿不,是特地過來請教的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