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音質不怎麼樣?
有毛病嗎這是?誰求著你用了?
這話趙飲清不知道該怎麼接,索性就沒吭聲。
橘子兩瓣兩瓣的往嘴裡塞,酸中帶著點甜,還算可口。
趙飲清一連吃了三個,起身回了樓上。
孫律看著她平淡到不可思議的背影,突然就有點唾棄自己,竟然學著某些女生玩沒事找事了。
可就算這樣,趙飲清對此也是不屑一顧,白白讓自己低了一等。
她把他送去醫院,他都還沒道過謝呢。
孫律將茶幾上的橘子皮全都掃進了垃圾桶,也回了房間。
晚餐後,保姆在收拾碗筷,兩個孩子消失沒影了。
趙正陽之前一直沒回家,是怕這兩母子不自在,但劉思琪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蕩,那會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這次一回來,見了真人,發現自己其實還挺能忍的。
他是情場老手,既然喜歡就會出手,但這會對著劉思琪卻也不敢太放肆。
他試探性的提了句:“去外麵散會步怎麼樣?飯後走一走有助消化。”
劉思琪今天不加班,麵上遲疑。
趙正陽笑說:“小區裡往常散步的人很多,一直悶在家裡也不好,你在附近逛過嗎?”
劉思琪搖頭,她天生畏懼自己不熟悉的環境。
趙正陽:“稍微走一走,想回了就馬上回,嗯?”
他態度柔軟,話音帶著絲哄勸,猶如年輕時對著心愛的女孩,情竇初開,不敢逾越的樣子。
劉思琪臉頰有點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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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律回到房間,在沙發上坐著發了會呆,起身到桌前。
上麵放了薄薄的一疊試卷,還有習題本。
每天的作業他都是挑揀著做的,簡單常見的題型不在他的考慮範圍,所以對彆人來說龐大的作業量,放到他這裡感覺就也還好了。
重新撿回來的耳機放在邊上,耳機線繞著圈被收起,綁成小小一束。
孫律看了會,拉開抽屜,將耳機扔了進去。
拿上那疊試卷,又走了出去。
他到二樓,這也是他第一次過來,但他知道趙飲清的房間在哪。
東邊最角落的那一間,正好在他閣樓下麵,某個晚上,開著窗,他聽到過趙飲清唱歌,歌聲相當的感人。
他走到門前,敲了一記。
“進!”
孫律握上把手,輕輕往下一壓。
這是他第一次進趙飲清臥室,滿眼的粉,很符合她初次給人的甜美印象。
趙飲清正坐在書桌前,雙手抱著膝蓋,嘴上叼著筆杆,見到他,臉上有明顯的驚訝,腿放了下去,筆也跟著一扔,規矩的坐好,靜靜的望過來。
孫律走到她邊上,視線掃過桌麵,一片狼藉。
正常的,在預料範圍內。
他抖了抖手裡的試卷,說:“我做完了,你看看?”
無事獻殷勤,這人要乾嘛?
趙飲清:“給我?”
“嗯。”
兩人同住有段日子了,往日彆說進出彼此房間,就連交談都少。
趙飲清沉默著將試卷接了過來,盯著上麵空白或寫了數字的卷麵。
孫律:“謝謝,前天晚上麻煩了。”
趙飲清抬頭,孫律正低頭看著他,他輕輕扯了下嘴角,但並不是多愉悅的笑容,近似有點苦澀的意思。
趙飲清想,孫律這一出是報恩來了?
但這份答謝禮該不該收呢?
孫律:“你父親讓我多幫你一點。”
是了,趙正陽明的暗的,都在說讓孫律在課業上多幫他。
趙飲清頓了頓,說:“你是為了我爸。”
“是,也不是。”
趙飲清詢問的看向他。
孫律:“你父親幫了我們很多,你也幫過我。”
但凡是有點良心的人,都會想著去回饋什麼,孫律將心態擺正之後,覺得給趙飲清補習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有信心能做好的事情了。
趙飲清現在確實缺個人問問,她的腦細胞還不夠徹底應付這些作業。
既然有這麼個人才在,不用白不用。
趙飲清將桌上東西一收,站起身:“那我們去書房吧,方便點。”
二樓有兩間書房,趙家父女一人一間,屬於趙飲清的那間一直以來都是擺設,但是保姆還是有按時上來打掃,所以依舊乾淨。
兩人現下關係明朗,在此基礎上,趙飲清覺得和平共處一下,也無可厚非。
這天之後,回到家裡,兩人都會默契的直接去書房一起學習。
趙飲清的步驟肯定比孫律慢,在她做題做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孫律基本都閒來無事乾彆的了。
人跟人的差距,有時候明顯到也會讓她覺得挫敗,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的是被老天所眷顧的。
“這一題我不是講了兩遍了嗎?”孫律拿筆在桌上敲了敲,“不過是把買菜換成買醬油的區彆,你就又不會了?”
趙飲清低著頭沒吭聲。
孫律瞟了她一眼,又快速講了一遍。
趙飲清思路梳理乾淨,又接著往下繼續做。
“我先去洗澡。”孫律起身出了書房。
趙飲清朝著書房門撇了下嘴。
二十來分鐘後,孫律帶著一身檸檬香又回來了。
趙飲清已經沒做題,開始在那背課文。
她記性是不太好,文科背誦類的作業是硬傷。
孫律回到自己位置看英文原版的課外書。
沒多久,歪頭過去看了一眼她的頁麵,皺眉:“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在看這裡?”
“還沒背出,當然看這裡。”
“我都要懷疑你是哺乳期婦女了。”
趙飲清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孫律:“一孕傻三年。”
“……”趙飲清“啪”一聲將那課本扔了,起身負氣的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