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啊。”
她是想帶回來養的。
手上動作不停,一小袋魚食被她喂完,她這才站起身,敲敲酸麻的小腿,準備回去休息了。
侍女幾乎將她的房間搬了個半空,衣物拿走了大半,一日三餐吃什麼,帶多少錢才夠,路上住哪裡,她們精打細算了半天。
沿途有的是信徒願意提供借宿的地方,侍女們在挑好的人家去。
最後把單子交給金魚姬後她隻看了一眼便塞給了
幸子。
金魚姬揮了揮手說:“你們看著安排吧……不要花太多錢就是了。”
等到了出行的那一天教會門口排了三輛馬車和眾多隨行人員,一輛給金魚姬乘坐的,一輛裝東西的,還有一輛備用,姑且是坐了幾名侍女。
幸子替金魚姬撩開門簾,金魚姬在登車時看到了在教會門口送行的童磨。
站在黑傘下的虹眸教主麵含笑意,朝金魚姬揮揮手。
——一路順風。
金魚姬似乎看到男人的口型是這麼說的。
一行人就這麼上了路,去前往某個信徒的家中。
按照童磨所說的,這是位對教會極其忠誠的信徒,隻是年齡大了臥病在床無法動彈,大限將至前又給萬世極樂教捐了一大筆錢。
信徒希望自己死後能夠前往極樂,如果可以的話,他有個想見之人,也是已死之人。
童磨當然願意滿足信徒的請求,他便把金魚姬派了過去。
臨走前金魚姬問過童磨:“那這位信徒的頭骨要帶回來嗎?”
白橡發的男人沒跟上金魚姬跳躍的思緒,他側過頭:“哦?怎麼說?”
金魚姬繼續補充:“就是你那一房間的頭骨,這樣的信徒應該有資格把頭擺到教會?唔……我不是很清楚這裡麵怎麼操作的?”像屍體腐壞和分割一類的,金魚姬不怎麼明白。
童磨沒有說好也沒有回絕,他讓金魚姬看著辦。
既然誤會了,那就一路誤會下去。
童磨對男性頭骨不大敢興趣。
金魚姬坐在馬車內的軟墊上思考著怎麼把人的腦袋給帶過來,還不能被信徒發現引起恐慌。
馬車顛簸半天,硌到石子後把金魚姬的頭磕在馬車頂,車夫侍者在外麵連連道歉,金魚姬擺擺手讓車隊繼續前進。
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的腦袋帶回來還是有些困難了,而且要跟他的家裡人溝通。
要不……算了吧?少這麼一個頭骨沒什麼關係?
童磨應該沒有收集癖?
金魚姬靠著靠墊在馬車上搖搖晃晃,時不時撩起簾子往外看幾眼,看看行進到哪裡了,看看天色怎樣。
第一天的路走不到下個鎮子了,教會的人估算錯了馬車馱著重物的行進速度,隻能是在路邊的樹林中將就一晚上。
所有人都能將就,但聖女大人不可以。
金魚姬不知道侍女和侍從是如何在荒郊野外搭建出如此……如此遮風擋雨且溫
暖宜人的睡覺環境的,她默默看著鋪了好幾層的墊子,坐到了火堆邊上。
她才剛坐下,暖手的杯子和擋風的披風一同被遞過來,幸子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侍女與其他幾名侍從拿著地圖研究明天開始從哪裡走會快一些。
幾時到達信徒那裡還無所謂,關鍵是聖女大人,總不能一直讓聖女大人在路上顛簸。
“其實我可以……?”
“聖女大人。”
“行
吧,幸子你們看吧,不要拖太晚就可以了。”
金魚姬盯著眼前的啪啪炸響的火堆發呆,偶爾用手中的木枝扒拉一下。
其實她不喜歡火或者說討厭火,但火是溫暖且令人心生向往。
大部分教會的人都聚集在離金魚姬有些距離的地方,隻有幸子坐在金魚姬邊上。
幸子忽然坐直了身子,她朝著背後的方向看了好幾眼,小聲對金魚姬說:“您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金魚姬側耳去傾聽,半晌皺眉道:“是樹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嗎?大概是小型野獸吧,讓人帶上武器去看看吧。”
男性侍從領命,他拿上刀具走入樹林深處,結果沒多久屬於他的慘嚎傳了回來,火堆旁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小型野獸能直接乾倒一名成年男子嗎?
這嘶吼是不是有點大聲了?
細小的動靜是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近,儘管她的雙腿也有些發軟,幸子仍舊第一時間護在金魚姬跟前。
——那是鬼,不是野獸。
在怪物衝出草叢的那一刻他們窺得了它的全貌,渾身上下皆由不可名狀的器官構成的扭曲一團,隻有嘴部清晰可見,齒縫間還有血肉掛在上麵。
“那是什麼啊!”人們的驚呼聲不斷,“怪、怪物!是鬼!”
金魚姬在旁人慌亂的喊叫聲中愣愣地看著奇形怪狀的生物。
——好醜啊,鬼都是這麼醜的嗎?
沒有太多的懼怕情緒,金魚姬被侍女幸子拉著往後退去,隨後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片赤灼的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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