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流很快結束了,煉獄從馬車後轉出來後理所當然地收獲了眾多信徒不善的眼神,他路上也差不多習慣了,樂天派地朝周圍的人笑笑。
煉獄幸壽郎大嗓門地問:“有什麼事嗎!”
信徒們紛紛把頭轉了回去,他們看這劍士粗魯,根本不適合
與他們的聖女交談。
聖女大人啊,那可是高不可攀的聖女大人!
等行程邁入最後一天後,幸子用有事與聖女商量的借口,和金魚姬同坐於一輛馬車之上。
金魚姬等了會沒等到幸子與自己商討事情,反倒是黑發少女防備地擋在窗口,擋住了外麵的光線也擋住了金魚姬看風景的視線。
金魚姬疑惑:“幸子?”
侍女傾過頭,撩起簾子瞥了幾眼馬車後,確定那幾名鬼殺隊劍士離得夠遠後,她憂心忡忡地對金魚姬說:“聖女大人,我覺得那名發色金紅醒目的劍士圖謀不軌。”
金魚姬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麼?圖謀不軌?
幸子那邊還在繼續說:“那個叫煉獄的男人!目標太明顯了!他就是衝著聖女大人您來的!”
“上一次來教會,也是他一路纏著您。”
好像……也不是?是她帶著煉獄先生在教會裡兜了圈確定沒有鬼,第一次見麵對方的禮數非常周到。
儘管不懂教會的規矩,他還是努力去行禮了。
金魚姬沒有打斷幸子的話,少女喋喋不休地說著,她的思緒卻飄到了昨晚。
倒是昨天晚上,煉獄先生他似乎……臉紅過?
夜晚的小巷子中隻有月光照明,偏偏他們又站在陰影之下,借著點點星光金魚姬也隻能回憶起煉獄先生那一雙炯炯有神卻看天看地不看她的雙眼。
金魚姬對男女之情不敏感,她慵懶地支著腦袋,側耳傾聽侍女幸子的話,就像她傾聽信徒的抱怨一般。
半晌,金魚姬打斷道,她目光清明:“所以呢?”
幸子有些著急:“所以,所以您是屬於教主大人的!可不能被那些外麵來的男人迷了心智!”
聖女常年養在教會中是有道理的,那可以隔斷她與外界的聯係。
金魚姬是屬於來曆特殊的那一種,沒有過去記憶的她完全不像是圈養的金絲雀。
不,和金絲雀不搭邊,她首先從歌喉上就被否定了。
金魚姬順著幸子的話語往下附和,她嗯嗯兩聲,說自己是屬於童磨的。
“唔,幸子你繼續說,我也是很喜歡童磨的。”
那態度、那語調,她宛如坐在蓮花座上,幸子便是座前的信徒。
幸子聽著金魚姬的話嗆住了聲,她狐疑地看向自家聖女,末了歎了口氣:“聖女大人,您真的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金魚姬頷首
:“知道喲。”
“那您知道雅子她們對您——”
金魚姬依舊是那副神聖高潔的樣子,她打斷了幸子的話:“我知道的,雅子是被打發去洗衣服的那一位吧,我記得她朝我摔了梳子。”
“您……您知道啊……”幸子愣了下,雙唇張了又合,“我以為您記不得呢。”
那時候剛到萬世極樂教的聖女大人懵懵懂懂,大家都以為她不記事。
“其實……”金魚姬換了個坐姿,
她撈起腰後的靠墊抱在懷中,碧色杏眸斂起,“本來是不知道她名字的,可她傳了我的話吧。”
金魚姬倒記不清那名侍女傳自己的什麼話了,反正不是什麼好話,這也讓金魚姬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她。
她也是湊巧聽到,聚集起來的侍女們聽到動靜很快散開,散得連個影子都沒。
隻有童磨,隻有童磨才受到整個萬世極樂教的愛戴。
她又不是童磨。
金魚姬垂下眼簾,她說自己聽累了想眯一會,讓幸子可以出去了。
“距離我會保持的。”草草應付完侍女的擔憂,金魚姬瞧瞧外麵的天色,“也快到目的地了吧。”
侍女離開後,金魚姬享受了片刻的平靜,她放任自己平躺在車內,閉目沉入自我的世界中。
——萬世極樂。
馬車最終順暢地駛入鹿町,早就候在那裡的信徒家仆把車隊引導到正確的路上,車輪緩緩碾過鋪不平的石子路,上下顛簸。
至於一路跟著過來的鬼殺隊成員在城鎮外圍與萬世極樂教的馬車分開了,他們需要沿著路繼續往前走,去後麵的山上搜查一下。
隱的情報說山中不對勁,卻也沒有鬼的影子。
金魚姬被摻扶著走下馬車,下車後沒見到金紅貓頭鷹的身影,她一問得知雙方朝山去了,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就此分彆也蠻好。
這位信徒的家中已經彌漫起了悲傷的氛圍,沒有點亮的燈籠懸掛在走廊下,信徒的長子領著金魚姬走過其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囑咐:
“聖女大人,請您不要靠近山那邊,近來那裡時常傳出異響,還有人看到了可怕的怪物。”
金魚姬反問:“是鬼嗎?”
信徒的長子歎息道:“如果是鬼倒好了……那怪物白天也會出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