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隻能說,希望這個女孩下輩子命好一點。
至少是彆待在這樣的環境中了,地位高貴卻四麵楚歌。
“櫛器。”高高在上的神明呼喊了一聲。
隨著白發男人話音落下,一旁靜候的和服女子順從地化作流光變成了他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極長的薙刀,刀刃上露著森冷的寒意,仿佛是從屍山血海中浸透而出。
金魚姬與男人的金眸對上了視線,下一秒她立刻提起衣擺掉頭就跑。
快跑……再不走要來不及了!
她直接一步跳上了邊上的緣側,聽聞耳後風聲呼嘯時金魚姬下意識往前一撲一滾。
儘管有些狼狽,可她躲開了。
倒在地上的金魚姬隻聽鏘的一聲,她翻了個身,向後看看到了深深嵌入緣側中並與自己相距不到一米的刀尖。
深入幾厘米,如果是刺中她的話,她現在可能已經去了半條命了。
瞳孔微縮,金魚姬撐起自己的身子,立刻繼續朝前跑,可她的動作在後方的神明看來都是無用的掙紮。
人怎麼可能從神手下逃脫呢?紅發少女終究是會死的。
天色陰沉沉地看不到太陽到了哪裡,可金魚姬卻知道現在是下午申時,這個時間點她住所裡的侍女都不在,距離幸子回來也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她隻能是跑,翻牆太容易被刺中了,最好是繞一圈能從門口脫出。
金魚姬跑到了拐角處,在廊下擺在一摞盒子,那是侍女們清理出來打算晚些時間丟掉的垃圾。
她想都不想就伸手去推,盒子看上去極其笨重,沒想到卻被金魚姬給推動了,幾個盒子連帶著雜物滾落在過道上。
摔落的雜物給神明造成了些許阻礙,可他揮刀砍了便好。
什麼都能砍,什麼都能斬殺,沒有什麼能阻擋他。
“喂等一下!”襲擊來得沒頭沒尾,金魚姬不禁出聲去問,“給我等一下啊!什麼許願什麼神明……到底是什麼願望!”
少女咬緊牙關舉起腳邊的籃筐擲了出去,這都是無用功,甚至拖延不了幾秒鐘的時間,但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自稱蠃蚌的禍津神說,是有人向他許了願。
白發男子神情有一絲絲的悲憐:“有人向我許願讓我殺了你,收下了供奉的我自然要實現她的願望。”
“我記得……那個女孩也是這個教會的人吧,黑發盤著頭發。”
“人類可真是諷刺,你是教會的聖女,她是
教會的信徒,可她卻想要你死。”
更不要提,這個教會還有鬼的存在,氣息很濃可那鬼不在教會中,或許是出去了。除此之外……四處也有時化的跡象。
繞了個大圈子沒能跑出院子反而被逼進室內的金魚姬一步步後退,整個人沒入了房內的陰影中,她忽然間就冷靜了下來。
逃也沒有用,她跑不掉。
人和神的差距真的很大。
“是……”雅子嗎?還是其他人?</除了雅子,金魚姬心中還有很多個備選猜想,教會中私底下不喜她的人不止一個。
蠃蚌驚訝於紅發少女的鎮定,但這不足以勾起禍津神的同情之心,該死的人還是要死,他終究是要實現那名女孩的願望的。
“拜托你……請你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
“這樣教主大人才能解脫。”
黑發的侍女捧著為數不多的錢財,眼裡充斥著恨意。
金魚姬此刻與白發男子對立而戰,她緊張地用餘光瞟向自己的四周,少女的房間裡沒什麼器物,連個能當武器的東西都沒有。
她手無縛雞之力,仿佛待宰的羔羊。
至始至終金魚姬在麵對禍津神的殺意時都沒有什麼恐懼的情緒,然而就在幾秒鐘之後,她忽然衝著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劈裡啪啦的響聲在屋外炸開,金魚姬猛地後退一步撞上了身後的櫥櫃,櫃子上擺放的雜物七零八落地砸了一地。
顧不上硌腳的碎片,金魚姬麵上生出了不喜的神情,她嘴上念叨著“火”字,俯身躲過了禍津神的攻擊。
外麵燒起來了,不知道是誰放的火。
牆角邊的櫃子被蠃蚌砍成兩半,墜落的部分砸傷了金魚姬的手臂,她忍著疼痛把櫃子掀起扔了出去。
蠃蚌即刻揮出了刀,這一次金魚姬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薙刀堪堪擦過她的脖頸,貫穿了她的肩膀把她釘在了地上。
火燒灼的氣味越發濃烈了,焦糊味飄到了門內。
想要逃離這裡,她不想離火如此之近。
反手握住了插入肩頭的刀刃,金魚姬咬住牙,用力踹向了正上方。
蠃蚌吃痛地皺緊臉,他咧著牙捂住酸痛的腹部,這女孩力道倒不小。
“你是我追過逃得最久的獵物,可有什麼用呢?”
是啊,有什麼用呢?
金魚姬近距離對上了蠃蚌冰冷的金眸,說來也奇怪,蠃蚌從未在目標身上感受到對死亡的恐懼,即便是眼下這一幕,從紅發少女口中脫口而出的也不是求饒。
金魚姬盯著禍津神,反常地莞爾一笑。
“她……會下地獄的。”割破手掌的鮮血沿著刀刃緩緩流下,“是等活還是阿鼻……餓鬼道似乎也很適合她呢。”
少女說的蠃蚌聽不懂,可神明卻感到了違和之感。
金魚姬昂著頭,眼眸中藏著的鮮亮翠色隨著禍津神刀刃拔出落下漸漸失去了色彩。
蠃蚌從少女的胸口
拔出薙刀,他搖搖頭,把違和感甩出腦海。
他是直接貫穿了對方心臟的,已經沒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奇跡?奇跡沒可能發生的。
完成了殺人願望的禍津神說走就走,他走出房門,衝天的火光奪走了他的視線。
極樂教的建築基本是木製的,燒起來也容易。
蠃蚌一下越過火海跳到圍牆之上,他聽到了慌亂喊救火的聲音,也看見了向他許願的少女那扭曲的笑容——是滿
足與興悅交織在一起,卻因為沾上了嫉妒而顯得醜陋不堪。
人死後,是否會下地獄呢?
禍津神蠃蚌無需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死後被人供奉成神,早就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人為放的火越燒越旺,還染紅了半邊天空。
金魚姬仰躺在燒著的房屋之中,她胸膛起伏的弧度逐漸減小,就連燒焦的氣味她都聞不到了。
自身模糊不清的視線裡時不時有黑影墜落在她的身側,那是燒毀的木板。
隨著呼吸減弱,她覺得自己的意識即將消散。
誒,她就要……這麼死了嗎?
不是替誰感到悲傷,金魚姬黯淡無光的碧眸將要閉上。
哎……童……童磨?
金魚姬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覺,戴著帽子的高挑人影一閃而過,然而今天的極樂教教主並不在教會。
僅存的力氣讓她抬起了指尖,她什麼都沒有觸摸到。
還有……信……
焦熱的火舌舔舐到了她的身邊,無儘的黑暗之海把她拽入深淵。
恍惚間從生命消亡的地方發出一聲女子的長歎,她說道:
——伊邪那美……大人。
*
火燒了兩個小時,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妖火撲都撲不滅,伴隨著時間推移,本來還心生希望的侍女幸子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回來得太晚了,如果再早一點火勢不會燒成這樣。
“聖女大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不詳的預感。
童磨歸來之時便有人通知了他教會的意外,聖女所住之地無緣無故燒了起來,等火澆滅已為時已晚,火場裡焦黑一片,聖女大人她……
彙報的人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童磨改道去了現場,他走入了熏得麵目全非的土地上,瞧著那道道焦痕,發出了惋惜的聲音:“太可惜了。”
信徒附和著教主的話哭了出來。
極樂教的教主盯著焦黑的地麵,在信徒麵前流下了悲痛的淚水,晶瑩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滑下,像是在替死去的聖女悲歎。
可實際上呢,童磨並沒有感受到悲傷的情緒。
好好一孩子,怎麼就被火燒死了呢?
童磨有些疑惑。
他繞著房屋殘骸轉了一圈,到處都是焦痕,可見當時的火勢有多大。
說來也巧,今天是個刮風天。
當童磨走過某一處時他忽然停止了腳步,視線下移,他哦了一聲,用扇子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啊,你還活著呀~”
在童磨腳邊上的是一條奄奄一息的金魚。
紅身白尾的金魚在黑漆漆的土地上蹦跳,它待的那塊地方已經沒有多少水了,可能是盛著它的缸碎得比較晚,這條可憐的魚沒有被燒死。
金魚尾巴抽搐著,擺尾的弧度已經在慢慢減弱了。
這正是他前不久送金魚姬的那一條,能在這處廢墟中見到活物,是意外之喜。
“把它帶走吧~”
童磨吩咐跟在他身後的信徒,領命的教徒連忙找來了裝著水的臉盆。
萬世極樂教的教主看著忙碌的人,展開扇子輕飄飄地扇了幾下,忽而感慨:人的生命,比金魚還要脆弱。
明明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真是太可惜了。
與其這樣死去,還不如被他吃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我跟基友感慨,說我童磨攻略進度0-20,基友又嘲笑了
我一通。
我已經在努力了(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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