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謝清源提著筆,不急不緩的繪製著符文的基礎符紋。
在他的旁邊,冀無塵同樣在繪製著符紋,但和謝清源全程目不斜視不同,他時不時的就會往邊上看去一眼,明顯是在暗中跟進著邊上人討論的事情進度。
他們這一整個下午的課程都是學習符紋陣法,前半段的課程需要在紙麵上繪製,後半段的時間則需要將繪製的紋樣雕刻在木料上,這個工作需要持續而穩定的輸送靈力。
最為基礎的符紋紋樣要一筆畫成功就需要他們花費大量的時間了。
但也不乏擅長這些的。像是冀無塵,在第一次就成功的將它畫了出來——不過看上去有些醜罷了。
於是冀無塵便被授課長老要求著往裡麵注入靈力,讓符紋生效。
這個過程就比較麻煩了,更何況冀無塵還在聽著旁人的八卦。
他們從戎芝英的樣貌說道玄陽城的底蘊,又從玄陽城的底蘊說到玄陽城的功法……每個人都說一些自己聽說的事情出來,於是討論的更加熱鬨了。
冀無塵聽著聽著,不由看了眼身邊“專注”的謝清源,然後把五官皺成了一團的看回到了自己麵前的紙上。
謝清源已經成功一筆將符紋畫出來了,現在也在嘗試著往其中輸入穩定的靈力。
不過他有意藏拙,所以會特意的參考著冀無塵和周邊其他人的進度來推進自己的進度。
同是普通級彆的話,玉料比之木料更能夠承受符紋的能量,也更不容易損壞,謝清源要想製作出供聖獄門門人溝通、辨認的玉牌,就必須要好好的學好這一門課,所以他雖然大多的時候都是在重複著故意失敗的過程,但其實一直都在嘗試著將符紋繪製得更為精細完美。
這種時候謝清源就很想要有一個符修的人設卡了……因為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直接的從人設卡中汲取他所需要的知識……就像是他在燕歸身上學到的那些一樣。
等到酉時,這一整天的課程結束,謝清源就和冀無塵收拾好東西去勤務堂用過晚飯再回長溪峰。
回去的路上冀無塵便問謝清源:“你對玄陽城的事情好像不感興趣?”
謝清源看了眼他,“也不算……”
“嗯?”
謝清源說:“我也在聽……是你表現的太明顯了。”
冀無塵呆了呆,然後笑著輕輕錘了一些謝清源,“早知道我就不憋著了。”
他不是個能忍住不說話的性子,所以很快的就把今天聽到的那些話拿出來討論了。
謝清源也順便的多聽了一下旁人的意見,配合著和冀無塵聊了一會兒。
但也沒有多久,到達長溪峰之後他們就回到了各自的住處。
晚上的時候江離卿大概是忙,沒有自己來看謝清源,而是派了身邊的人來問詢了幾句,讓謝清源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他。
謝清源一概應下,等到人走後便拿出了那些便宜的木料。
他以手指做刀,以靈力為刃,在木料山刻下自己今天在課上學到的符紋。
第一個失敗了,雕刻出來的印記太淺,就算完整的雕刻出來,也還是不足以凝聚出靈眼供符紋生效。
第二個也失敗了,因為靈力給的太多,還未刻完木料就斷成了兩截。
但第三個、第四個都成功了。
謝清源又嘗試著做了幾個,大概摸到了其中的一些技巧便暫且的放下了。
他喜歡一切的事情按計劃進行。
所以就算是想要儘快知道玄陽城的一些事情,也還是會先把手上的事情完成了再說。
畢竟不論是早點還是晚點,事情就在那裡,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臨到要上床借著睡覺的掩護使用卡牌之前,謝清源還慢條斯理的洗漱了一番,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躺在床上,這才終於的使用了戎致遠這張卡牌。
玄陽城也已經是入夜的時候了。
但在玄陽城城內是不存在宵禁的,四處燈火通明,若是住在臨近主街道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見周圍發生的一些事情的聲音。
而玄陽城城主府並不喧鬨,但偶而也會有巡邏侍衛走過時的腳步聲。
猶如走馬觀花一般,他將戎致遠的那些經曆看了看。
和係統的交易,以及近期的事件是謝清源重點關注的地方。
七年前,戎致遠與玄陽城城主之女戎映真成婚,而就在成婚的前一個月,戎映真其實心上都是另一個人,甚至瞞著她的父親戎經義壞了那個人的孩子。
戎致遠知道這一切,甚至被戎映真拜托了替她瞞著戎經義。
但戎致遠知道,玄陽城城主戎經義是戎映真的父親,但卻不是自己的父親,所以就算事情到了最後曝光了,戎映真也不會有事。
可他就不一樣了,戎經義很有可能會將他滅口。
因為那個孩子是個鬼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係統的聲音出現在了戎致遠的腦海中。
戎致遠其實並不相信,但他知道再繼續下去根本就瞞不了多久,所以他試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