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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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件昂貴的拍賣品有了歸屬。
定音錘敲下,激起周遭沒有足夠的錢或者足夠的勢力去買下心儀貨品的人群的不滿。
通常這個時候，他們會用最淫.穢的言語和刺耳的罵聲笑聲送走籠子。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很大可能就是最後一次見到小可愛麵眾了——就算概率極小地見到第二麵,看見的估計也是傷痕累累的屍體。
然後，他們會用同樣的態度迎來下一位男孩或者女孩。
薇爾維特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葷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昏暗裡走出一名壯漢，手裡拎著和先前的破麻布完全不同的絲絨罩子，“嘩”的一下鋪開,帶著風蓋住了她。
在被推走前，薇爾維特撩開絨布的縫隙，看見了入場通道的另一隻鐵籠。
光影一格一格亮起,照亮了妮娜緋紅的麵頰、淩亂的棕發，和她手裡緊緊捏著的一簇蒲公英。
鹿一樣的棕色眼眸裡滿是克製不住的恐慌。
卻倔強地、堅強地,忍住了淚水。
周遭的吼叫瞬間就沸騰起來,順著下凹的階梯,不斷回蕩、回蕩、回蕩，卻傳不到觥籌交錯的慈善晚宴上方。
“等我。”
薇爾維特用口型說。
……
詭異的寂靜在慈善晚宴蔓延。
樓上與地下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此刻的大廳安靜得仿佛有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是,托尼·斯塔克是非常有名，他甚至還在前兩天剛剛認領了鋼鐵俠的身份，但這樣的行為在哥譚是行不通的,外來者在哥譚搞事情,就算他是托尼·斯塔克也得給出一個交……
“噢,嘿，你一說我也覺得,確實蠻像的。”
就在周圍那些哥譚的家族成員/官員們打算站出來說話之前，一個同樣懶洋洋的、不帶半分驚訝甚至還有點興味的磁性嗓音傳了過來。
手上不知道為什麼端著兩杯香檳的布魯斯·韋恩靠近這邊。
他臉上掛著散漫輕佻的笑,麵頰也隱隱有些酒意：“我剛回哥譚的那年也開除了一位管理者，托尼，這樣算來我們之間的相似點又多了一個，隻要不是撞衫撞車都是好的相似點，對吧？咱們可以來乾一杯。”
左手的第二杯香檳被遞到了斯塔克手上。
“敬……唔……敬友誼？”
托尼定定地看著他，眉毛越挑越高，活像是要透過對方花花公子的外表再挖出點什麼東西似的。
“敬友誼。”
香檳杯在半空中輕碰一下，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叮——”
……
“叮——！”
蒲公英的花絮突然散開。
代表成交的三聲錘子落下，腦子昏昏沉沉的妮娜在籠子裡摔了個踉蹌。
她被蓋上絨布，推到了另一端的出口，同樣狹隘的通道被裝點得富麗堂皇，仿佛要被推進另一段命運裡去。
蒲公英原本柔軟卻堅韌的絨白花絮瞬間坍塌，化作萬千細細的白羽。
妮娜驚慌地抓緊了草莖，但它也像是那些飄散消失的花絮一樣，化作了虛無的綠色光點。
那個姐姐，那個有著很溫柔的眼神的姐姐，出事了……嗎？
原本被推上拍賣場都沒有落下的淚水突然就無法控製，脖子上戴著抑製器的小女孩開始哽咽，鹽分將滾燙的臉蛋浸得發疼發癢。
然而，突然間，不知道是否是幻聽，她聽見了一聲悠遠的龍吟。
仿佛亙古的曆史突然開始翻湧，仿佛吟遊詩人的詩篇再次頌響，天上、地上、地下……夜幕籠罩的哥譚城被迫在龍的長嘯中驚醒。
無數的市民回憶起了這幾日的傳說，碼頭和巷子裡的罪犯睜大了警惕的眼，徘徊在附近打算潛入的義警差點摔掉了偵查儀器，慈善晚宴的賓客們轉過身往再度拉開的宴會大門外望去。
黑暗的夜空中，有神自高天而來。
——龍女。
當最眼尖的賓客看清了陰雲上空舒展的金色龍翼，他心中冒出了這個被所有人默認了的稱謂。
自高空中緩緩降落的神跡生物有著哥譚罕見的金色光輝。
“哄——”
當她靠近下落時帶來的破風聲傳來，人們才真正意識到那雙龍翼揮動時帶來的速度和力量。
不，不僅如此，龍女對力量的控製精妙如一場分毫不差的交響樂。
因為那雙赤足落在台階上的聲音，甚至不比一朵花瓣落地更響。
……
“哇哦……”
托尼·斯塔克在內心比較了一下龍翼的金色和他戰甲的金色，捉摸著要不要回去換個更酷炫的塗裝。
“她和你們哥譚的畫風真的不怎麼搭。”他跟布魯斯瞎聊，“聽說蝙蝠俠和羅賓跟龍女鬨了不愉快？”
——其實新聞報道的原話是龍女掐著羅賓的脖子把他吊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布魯斯原本一直專注地看著薇爾維特，鑒於他花花公子的風評，沒有人會覺得有哪裡不對，誰都看不出來那雙鋼藍色的眼眸裡深藏的警惕。
聽到斯塔克的話，哥譚王子用不怎麼在意的語氣說：“誰知道那群黑漆漆的暴徒在想些什麼呢。”
他嘴裡不屑一顧地評價著蝙蝠俠，目光卻在龍女的臉上流連。
“但在我看來，這樣的美人就像是晨曦露珠上最美的光輝，對她，即使是說句重話都是在犯罪吧。”
除了在通訊頻道裡瘋狂做鬼臉的迪克和傑森，周遭的賓客，無論男女，都不由自主地對這段深情的讚美表示讚同。
金碧輝煌的大廳燈光下，龍女的容顏精致得毫無死角。
那種神性的、毫不遮掩的光輝在無數人的眼中深深印刻，就連貫穿了眉骨和鼻梁的疤痕都無損那榮光的完美。
仿佛你直視陽光之後視網膜短暫失明，在看見她之後，任何其他的美貌都會在前者的光輝下黯然失色。
漫長的安靜之後，主持台上的宴會舉報人，那位英籍富商略有些緊張地走下來。
“您的到來讓我們的宴會蓬蓽生輝，女士。”
他試探著問候道。
“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龍女濃密的金白色眼睫緩緩抬起來：“……幫助？”
舉辦人被那雙湛藍如天空的豎瞳凝視。
明明是清透而包容的一雙眼睛，但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被亙古的巨獸盯上，下一秒就會被拖入無望深淵。
“彆擋路，人類。”
流光在她手中彙成一柄銀白的大劍。
“這就是對你……”
雙手交握於劍柄，擺成了下刺的起勢。
“——最大的幫助了。”
狠狠、刺下。
“轟——！！！！”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大佬【SCP-999】的同人作品————
她生活在一個沒有“悲傷”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