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收回落在龍女身上的目光，不動聲色地靠向那兩位億萬富豪。
“完美的力與美，不是嗎？”
花花公子輕輕扯鬆了自己的領帶，用詠歎調一般的語調說。
諾曼·奧斯本禮節性地回視他一眼，又轉過目光，繼續專注觀賞著龍女的雙翼。
他的目光像是畫家的手，一寸寸地描摹。
從金鱗戰甲外裸露的脊背，到連接著龍翼的肩胛骨，再到龍骨與翼尖……
布魯斯懷疑此刻要是能給諾曼·奧斯本一柄足夠鋒銳的手術刀，對方有可能會親自動手切下龍女的雙翼。
融合的另一個世界，好像盛產不怎麼對勁的有錢人。
布魯斯想。
但他很快又聯想到自己的世界出產的、隔壁大都會的萊克斯·盧瑟。
Emmmm……
半斤八兩。
……
比起諾曼·奧斯本曖昧不明的態度，沃辛頓二世要直白許多。
他幾乎是把厭惡和排斥幾個大寫單詞寫在了臉上，龍女那雙堪稱藝術品的雙翼對他來說好像劇毒的藤蔓，看一眼就能讓他眼睛發疼。
布魯斯覺得，那位變種人——小沃辛頓三世——的日子大約不怎麼好過。
但此刻不是去考慮這些的時候。
因為被集火攻擊的龍女，顯然感受到了冒犯，她空靈的嗓音仿佛由十四行詩轉向了啟示錄，一字一句中都帶著法則的韻味。
“世界之樹尤克特拉希爾為證……”
寬厚而質樸的銀劍再一次染上光輝，似與炙陽相依偎的月芒。
“此界人類所犯罪孽，傷及幼族，此其一；”
在人工智能不斷不斷不斷的警告聲中，鋼鐵俠聳聳肩膀，從大洞的邊緣往上飛去，正巧落在布魯斯·韋恩身旁。
所有人都嗅到了這一劍背後可能暗藏的危機，驚慌的人群開始瘋狂地往兩邊出口湧去，不顧惡犬的撕咬，拚命逃竄，卻在出口遇到了不知被何人放出了籠子的變種人……
迪克和傑森站在那群形態與能力各異的變種人後方，互相嫌棄著擊了個掌。
“勾結九相，此其二……”
劍起，挽劍勢如滿月。
“以正義之大劍為名，判處魂歸海姆冥河。”
雪亮的劍芒照亮了龍女的豎瞳，讓她眼中的寒意如極地的霜雪，口中落下的最後一段宣判，鏗鏘有力。
“於尼福爾海姆的冰雪中贖償罪孽。”
……
平靜。
極端的平靜。
在劍勢揮出的一刹那，整個地下的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唰——”
“轟、轟、轟！”
劍刃裹挾著滾燙的龍息，蔓延的劍芒斜斜掃開。
劍刃穿透了無數的胸膛，滾燙的鮮血滋啦滋啦滴落在肮臟黑暗的地上，被極度的高溫蒸騰成腥甜的血霧。
“殺了她！！！”
“殺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屍山血海，轉瞬間成型，又在龍炎的熱浪中融化成交疊的怪奇混合物。
在地上與地下的尖叫聲中，龍女完成了驚天一劍。
“……此番殺戮，不將褻瀆龍族熱血。”
她閉上眼睛，金白色的眼睫投下濃密的陰翳。
“願我族……”
“光輝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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