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蜜語紀 紅九 12797 字 11個月前

倒是個值得獵玩的好目標。這女人也真是有一點小特彆,總能讓男人在她身上的情緒反轉起伏。看背影以為她是個妙齡少女,結果是個黃臉婆。後麵以為她是個黃臉婆了,她一下又跟吃了唐僧肉似的鳥槍換炮地水靈起來了。以為她很好欺負,蹂.躪幾下就會哭。偏偏折騰她到現在也沒見她掉一滴眼淚。以為她笨手笨腳很好使喚,偏偏她在關鍵時刻又有點彆人沒有的本事能跳出來壞他好事。

隻可惜一想到自己好好的一番布置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裡的,他立刻就又憤恨起來,失去了想繼續調.戲她的心情。

許蜜語被段翱翔那一碰後,吃了一驚,馬上退後一步躲開。

“我去吧台幫您準備酒水。”她趕緊給自己找到個活,從段翱翔身邊溜走。

段翱翔又把煙刁回嘴裡,眯眼看著許蜜語的背影。許蜜語去到吧台,端了一托盤的酒去招呼他請來的那些客人。

他看到許蜜語端著盛酒托盤經過沙發時,和坐在沙發上的紀封對了個眼神。

紀封冷淡地看她一眼,就收了視線。許蜜語在紀封收了視線後也垂下了眼。隨後薛睿走上前對她說了句話。她立刻抬起頭瞪大眼看向了紀封,眼波流轉間好像還咬了咬嘴唇。另一邊有人打響指在要酒。許蜜語這才端著托盤走開了。

段翱翔看著剛剛的一切,冷冷一笑。

*

簽約那天晚上,雖然許蜜語把她該完成的事完成得很漂亮,無論是拆穿段翱翔還是清潔整個套房的衛生間。

但紀封還是無法對她產生一絲好感覺。

甚至她把一切完成得越漂亮,他越反感她、越不喜歡她。

因為在他看來,她這麼賣力氣不過是種交換條件,是想讓他幫她兌現她的扳倒領班夢。

對有心機、凡事隻想著借力走捷徑的人,他給不來什麼好印象。

但接下來他還是做好了會被她找上來、要求他兌現條件的準備。

可是居然一等好多天,她都沒有再上來。

他不知道她是在欲擒故縱,還是她已經不需要他幫忙實現她的扳倒領班夢了。

但他知道自己心情很壞,因為從被她談條件提要求、到她不來兌現要求,他居然都好像是被動的那方。

等了好久,他想既然這麼多天她都沒有上來再提這件事,他就當這件事已經過了時效了。他不想讓她得逞,讓她無止儘地牽著他的情緒走。

這兩天他讓薛睿給普拉育那邊打了收購款,也接收了普拉育在當地的物業。今天晚上段翱翔說什麼都要拉著他們開個買賣交割完畢的慶祝會。

段翱翔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拉著他笑嘻嘻地說:“老紀,今晚慶祝會你一定要來,難得咱哥倆第一次合作就這麼順利成功,你說是不是?今晚你要是不來啊,我就去你房間,在你床上使勁打滾兒。我知道你最煩彆人靠近你的床,這不來的後果你可想好了!”

邀請完他,段翱翔轉頭就對助理阿倪說:“去跟酒店那邊說,晚上把那個許蜜語再給我調上來。”

他本來不想來。可也說不上是有那麼點擔心段翱翔會在今晚打擊報複那女人,還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不是在對他欲擒故縱,晚上的慶祝會他還是走過來坐了坐。

剛坐下沒一會,一抬頭間,他就看到了許蜜語。

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些天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居然好像換了一個人。原來那個許蜜語,憔悴蒼老,麵色發黃。簽約那晚她收拾過,精神了不少,但終歸應該是化妝品的功效。但今天她看起來,膚色冷白,麵容清麗。

所以想必她這幾天過得很好,已經不需要實現那個扳倒領班的夢了吧。而他居然還在等她上來對自己提兌現要求。

他轉頭授意薛睿對她說了一句話。

*

許蜜語端著托盤穿梭在來賓中為他們送酒。

走到沙發附近時,她看到了紀封。

他靠坐在沙發裡,一腿疊在另一腿上,垂著眼動手在平板電腦上操作著什麼。他身上冷淡禁欲、孤傲矜貴的氣場與周遭的酒.色喧囂顯得格格不入。

今晚段翱翔叫來了很多漂亮女孩,讓她們和來賓一起喝酒說話。

但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能近得了紀封的沙發。

不小心往他平板上瞄一眼,更令她驚訝。他矜貴高冷地坐在那低頭擺弄著的,居然是一款種地收菜的甚至不能稱為遊戲的遊戲。她沒想到能在紀封身上看到這種叫“反差感”的東西。

他忽然抬頭。

他看到了她,但隻冷淡地瞥了一眼,就收走了眼神。

然後他的助理薛睿走到她麵前來,跟她打了個招呼說:“許女士,是這樣的,鑒於這麼多天您都沒有上來跟我們聯係,所以紀總認為您已經不需要兌現之前提過的那個條件了。”

聽完薛睿這句話,許蜜語不由驚訝地再度抬眼看向紀封。

原來他沒有隻是把她當槍來用,原來他是真的會為她兌現扳倒領班那個要求。

她心念流轉間眼波也跟著流轉。

可是按薛睿眼下的意思,他認為這麼多天她都不主動聯係,那她已經不需要兌現條件了。

她不由咬起嘴唇,心裡一時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一個人在一句話裡就可以既給她帶來希望又馬上把希望掐滅掉。

有人打響指叫她送酒。她心神恍然地端著托盤走開了。

*

看著許蜜語端著托盤從紀封那兒走開,段翱翔冷森森地笑。

“阿倪你看他們,那麼多的眉眼官司。真有意思,那倆人還跟那兒演互相不認識呢。”

*

段翱翔是簽完約的三天後,有點回過味兒這一切是怎麼回事的。

還是阿倪的一句話給他的提示。

阿倪說:“翱總,您不覺得奇怪嗎?我聽說紀總規矩很大,從來不讓管家或者服務員輕易進他套房裡去。但他怎麼突然就讓那個許蜜語進去了?他是故意在幫許蜜語從您這逃脫吧?還有,他那個人,冷性又算計得很,如果對他沒用處,他從來不會幫彆人,他怎麼會幫許蜜語呢?”

就是這句話,讓段翱翔開始品到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紈絝,但也不傻。

有些事仔細想仔細品,他還是能找出端倪的。

上次簽約時是他把許蜜語特意調上來的。他覺得折騰她很有趣,他想繼續折騰她一下。可是現在細細回想,那女的上來時看到是他叫她來,臉上立刻露出了意外。

如果在她的認知裡,他並不是叫她上去的那個人,那麼她覺得叫她上去的人是誰?

——那應該是,一個和她之前就有過聯係的人。

而他們之前私下聯係是要做什麼?

——八成就是那個女的去告訴那個人,她會泰語,她聽懂了第一次會議時,那個段翱翔到底說了什麼。

所以簽約的時候才會發生她當場拆穿交易數額的那一幕、發生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打落牙齒也要和血吞的一幕,吞完還要給彆人熱熱鬨鬨地慶祝。

隻是他有一點想不明白,那個女的為什麼想要幫紀封?是看上他了嗎?那她憑什麼沒看上自己?

紀封哪點比他好?

他們個頭差不多,紀封有錢他家老子也有,紀封長得帥他長得也不差,要說他性子混,可紀封性子也不怎麼樣根本就不好相處。

所以她到底圖什麼?

後來是阿倪給他找到個理由。

“那女的第一次上來打掃衛生間的時候,您那會兒不是酒勁上頭,差點動手扇她嗎,說起來是紀總及時出現製止的。她也許是因為這個吧。”

段翱翔想,這麼一串,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

“嗬,真逗,這倆人還擱那兒跟我演呢。”段翱翔叼著煙,看著紀封和許蜜語,語氣開始陰沉起來,“還真當我傻想不明白呢?也是怪我自己太得意忘形,以為終於能讓紀封這家夥吃回癟,一切太順利就一時大意了,結果反被他聯合這麼個便宜女人擺我一道。完事他還跟我裝沒事人呢,以為我想不明白是他和那女的一起給我演雙簧,以為他把他自己都摘乾淨了。媽的,老子現在恨不得紀封和那個女的全都生不如死才解氣!”

段翱翔把隻剩下一小截的煙從嘴裡拿出來,阿倪立刻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隨身煙灰盒,打開,遞過去。

段翱翔把煙頭死死按在煙灰盒裡,像在按誰的頭似的用力。

他們走去吧台,段翱翔問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靠在吧台前仰頭就喝。

酒精烈烈地順著喉嚨滾下去,不知道是安慰了人的神經,還是更加刺激了人的癲狂。

段翱翔放下酒杯,轉身對服務生說:“你先去後麵待著,不叫你不用出來。”

等人走開了,段翱翔隔著酒杯去看了看紀封,又挪動酒杯找到穿梭在賓客間的許蜜語。

他笑起來,對阿倪說:“本來我叫許蜜語上來是想折磨她、羞辱她,看她落魄。但現在我有個新想法。”

他把酒杯當成望遠鏡,分彆看到了失真的紀封和許蜜語,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