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把魏沾衣抱出來,她這會兒哪裡都不去,就黏在他懷裡。
鬱清低頭吻她額頭:“帶你回家。”
她點點頭,摟著他脖子,溫順又乖巧。
鬱清輕勾起唇:“沾寶好乖。”
那邊鬱景開聽到風聲過來,見到鬱清抱著人,神色沉了下來。
“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鬱清這半生,多數的痛苦都是這位親生父親鬱景開給的,他傷害了蘇清不夠,還想繼續傷害魏沾衣。
過去的事,鬱清無能為力,可現在,正如他從前所說,如果他已經擁有了一切卻還不能守護想守護的,那就毫無意義了。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部署好,莫可,楊曦,蘇淩分彆帶人從三個方向包圍鬱景開,不僅他們,來的還有警察。
鬱景開以綁架罪名被警方逮捕,離開時還咳嗽著瘋癲地謾罵鬱清孽子,魏沾衣冷冷注視著他,鬱清溫聲安撫:“他後麵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魏沾衣沒有想太多,“他身體看起來已經很不好,年紀這麼大心腸還這麼壞,是不會好過了。”
鬱清沉默,既然她是這樣想的,他也並不想告訴她之後有什麼打算。
好友三人圍在魏沾衣麵前,七嘴八舌詢問她是否安好,個個神情愧疚恨不能以死謝罪,魏沾衣倒是沒有受到什麼驚嚇,隻是情緒宛如過山車,幾個小時之間高高低低蕩了無數次,打過一架後有些疲乏了。
鬱清瞥了眼角落裡捂著臉上傷的宋捷,宋捷明白鬱清是在警告他最好彆自作主張,他默默移開視線,感歎自己好心當做驢肝肺。
鬱清淡道:“先讓她回去休息。”
莫可和楊曦讓開路,鬱清把魏沾衣抱上車,回去的路上,她在他懷裡睡著。
*
再醒來的時候,魏沾衣還是在鬱清懷裡,卻能感覺到這是在同一張床上。
……床上?
雖然時隔三年再次躺一張床上。
但是剛開始是不是有點太……太快了。
她沒有立即睜開眼睛,身體略有些僵硬,回憶起昨天,那時她看過鬱清寫的那封信後思緒全亂。
那種境況下見到他,竟然乾出了主動吻他的事,現在還躺在一起。
怎麼辦?
說什麼?
明明昨天從莊橋山寺廟衝下來的時候她還想著要問問他之前的事,現在突然間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醒了嗎?”鬱清有點沙的聲音突然響起。
魏沾衣不動,裝死。
鬱清笑了笑,將她摟緊:“想問什麼都可以問。”
她悄悄睜開一點點縫隙,看到鬱清的胸膛,她手還緊緊抓住他衣服,襯衫揉得皺巴巴,她慢慢鬆開手,鬱清又握住,貼在自己胸口,“彆推開我。”
魏沾衣視線上移,看到鬱清的臉,他沒戴眼鏡,狹長雙眸,眼尾有些上彎,斯文氣不見幾分,多出來的是病鬱妖孽,看著她的眼神卻又十分地溫柔。
魏沾衣:“…………”
靠,好帥。
她自問不是顏狗,但是這樣一個大帥比深情看著自己,她突然很沒有節操的說了句,“不,不推開。”
為什麼這語氣略慫?
她魏大小姐有什麼可怕的?
鬱清牽起唇,“好乖。”
收攏放在她脖子上的手臂,鬱清吻她眉心:“沾寶想問什麼嗎?我都告訴你。”
……想問什麼?
想問他情之所起,又是怎樣的一往情深,想問他過去三年是如何度過的,想問他為什麼不放棄。
可那封信已經給了她最好的解釋,魏沾衣記憶又退回三年前他們爭吵那個夜晚,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
“鬱清,你有認真喜歡過我嗎?”
魏沾衣強迫自己看著他眼睛,這雙眼睛裡有她熟悉的冷靜和運籌帷幄,這是鬱清,也有她一直忽略著的溫柔和疼惜,這同樣是鬱清。
“喜歡。”
鬱清實在不忍心讓她再回憶曾經,他不是個會後悔的人,做事從來有分寸,每一步都儘在掌握,但那一夜,又不止後悔二字便可以囊括形容,往後那些日子,他時時刻刻都想重來一次,再來一次的話,他那時一定會說的是。
“何止是喜歡。”
“沾沾,我愛你。”
“很愛很愛。”
鬱清輕撫著她眉眼,動作極是溫柔。
愛到,心甘情願把一切給她。
她想要的話,命也給。”
魏沾衣垂眸彎起唇,是她想要的答案。
看到她笑容,鬱清心弦略鬆,輕聲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魏沾衣低著眼簾在思考。
她並不知道,鬱清看她的眼神每一分鐘都在發生變化。
終於,他克製不了,壓身吻她,嗓音從親吻中溢出來,有些含糊不清:“你慢慢想,我會認真回答你。”
魏沾衣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被親得有些懵,支支吾吾:“這樣,這樣怎麼聊?”
柔軟的唇被他咬了一下,他呼吸略重:“可以聊。”
真是不容易,親成這樣他還能保持神誌回答她,魏沾衣哪裡還能思考什麼,雲裡霧裡的被他抱起來坐在他懷裡,再雲裡霧裡的被他壓著腦袋親吻。
後來她實在有些累了:“停,停一下。”
隻要她說停下,鬱清便強拉回理智,自持地最後親親她唇角:“好,停下。”
兩個人都微微喘息。
魏沾衣被他抱得緊,身體是貼在他胸膛上的,手抵在他身上,隔著襯衫還能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著實奇怪,她記得從前鬱清可是個冷血動物。
“你好燙。”
鬱清笑了下。
“笑什麼?”
“傻瓜。”他貼耳,啞聲教她:“你在我懷裡,我有點冷靜不下來。”
魏沾衣趕緊想起來,鬱清摁著她腰:“不急,沾沾,看著我。”
他嗓音沙得低啞,卻又動聽撩撥。
哪怕是三年前,魏沾衣也沒有見過他這樣,強迫自己冷靜,魏沾衣抬起眼。
她坐在他懷裡,他摟著她腰往後靠,手指把玩她長發,眼神直直盯著她,熱度灼人,“公主,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她拒絕過他很多次,鬱清已經習慣,但無論她拒絕多少次,他還是會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直到她同意為止,他甚至做好了失望的準備。
“願意。”她說。
鬱清愣住,摸她頭發的動作停住。
“那麼公主,你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嗎?”他重新撫摸她發絲,指尖輕微的發抖,動作有些雜亂無章,雖然在竭力克製,魏沾衣卻可以輕易看出他的激動和高興。
“願意。”
鬱清不可自控地一笑,輕抖的指尖慢慢鬆開她的發絲,“想好了嗎?答應了,就不準反悔了。”
魏沾衣瞧了一眼他怎麼壓也壓不下的上揚嘴角,又瞧了一眼他激動得握成拳還有些發抖的手,慢條斯理說:“那我現在可以反悔嗎?”
鬱清快速按住她手,眉心皺起來:“不可以。”
“那你還問我想好沒?”
“我。”他緊蹙著眉,輕聲的哄:“沾沾,我收回這句話。”
魏沾衣笑起來,他習慣於戲弄彆人,沒想到被她戲弄起來竟也是這麼好玩。
“好不好?”一下一下親昵地吻她耳垂,鬱清極有誘惑力的嗓音再次響起:“和我在一起,我疼你,絕不欺負你,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魏沾衣佯裝思索。
鬱清捉起她指尖貼在自己臉側,煎熬在等。
“好。”她點頭。
鬱清看著她,“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