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被警察抓走時是痛哭流涕著離開的,據說這是他此生唯三的搶劫,但是每次都遇上魏沾衣和鬱清,次次都得蹲大牢,這次進去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出來,能不哭嗎?
楊曦還感歎:“這幾個劫匪簡直是你們感情的見證者。”
魏沾衣問她:“你怎麼就去當老師了?”
那幾個男學生當然認出魏沾衣和鬱清,神情尷尬,大抵鬱清也還記得這幾個“情敵”,不太喜歡讓魏沾衣靠太近,把她拉在自己身後,魏沾衣探頭出來,又被鬱清把頭輕輕推到身後,讓她隻能盯著自己背影。
楊曦回答:“這不是咖啡店生意不太好,我怕莫可發不起工資,這才自謀生路,去大學教書的嘛。”
魏沾衣抓著鬱清胳膊探頭出來,鬱清側頭看她這可可愛愛略慫的模樣,唇角勾起,沒把她推回去。
她問:“你竟然去大學教書?這幾個中二少年竟然是大學生?”
楊曦:“是啊,看不出來吧。”
“還真看不出來,你教什麼科目?”
楊曦驕傲:“體育。”
魏沾衣:“…………”
原來如此。
楊曦揪著學生離開,不打擾魏沾衣和鬱清繼續約會,魏沾衣抓著鬱清胳膊感慨:“好無聊啊,我也想找一份工作。”
鬱清沉吟了一會兒,魏沾衣的學曆去大學做個體育老師甚至有些大材小用,他也不太想讓她去這學校,省得多出來許多莫名其妙的情敵,哄著她轉移她的注意力,魏沾衣被連哄帶騙,忘記了找工作這回事。
但之後的事讓鬱清沒有料到。
楊曦生病需要一名代課老師,魏沾衣和蘇淩一起去看她時,這妞躺在床上宛如病入膏肓,抓著魏沾衣的手咳嗽連連,要死了似的:“小姐,我求你一件事。”
她這副模樣,誰敢不答應?
魏沾衣點頭。
楊曦撼天動地咳嗽幾聲:“幫我代課一周怎麼樣?”
魏沾衣:?
“可我不會。”
“不,你會,這周的課程是跆拳道,對你來說小菜一碟。”
“什麼大學還要學跆拳道?”
“是個貴族大學,體育課基本都是一些武術課,要不然人家也不要我。”
這倒也是。
魏沾衣這日子過得著實無聊,去學校做跆拳道老師還能打發時間。
不過在正式上課前,還得需要麵試,魏沾衣誠意滿滿,捧著自己的所有學.曆證.書到校,校長看過她履曆後甚至覺得,就讓她做一個體育老師未免太屈才,但魏沾衣可不願意誤人子弟,表示能當個體育老師就好。
與校長約定好之後,魏沾衣第二天接替楊曦上班,這事被莫可知道後,幽幽地感歎:“從大名鼎鼎的私家偵探到咖啡店老板娘,又從老板娘到體育老師,小姐,您這人生履曆,挺豐富啊。”
魏沾衣自我感覺良好,“你們小姐我這叫勇攀高峰,敢於挑戰自我,學著點。”
“鬱先生知道嗎?”
魏沾衣輕蔑:“我的事用得著告訴他嗎?”
莫可思索:“小姐,實不相瞞,自從你和他在一起後,行為作風略慫,你這樣說隻會顯得外強中乾。”
魏沾衣,“…………”
莫可繼續靈魂拷問:“請問您慫什麼?”
魏沾衣慫的是每個夜深人靜的鬱清。
不過逼王如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被鬱清欺負得慘兮兮。
“有沒有搞錯,我會怕他?我怕他做什麼?向來隻有他怕我的份,嗬嗬,我人生字典裡完全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咖啡店外聽了半響的鬱清略微挑起眉,慢悠悠踱步進來,魏沾衣是背對他而坐,沒發現有人進來。
莫可和楊曦以及蘇淩可是發現了鬱清,三人壞心思一起,故意把魏沾衣往陷阱裡忽悠。
莫可:“那這麼說,你們家是你說了算?”
魏沾衣抬起下巴:“那不然呢?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我讓他關門他不敢去捉雞,我讓他乾什麼,他就得乾什麼!”
鬱清雙手抄在褲袋,聞言低頭輕笑,慢慢走過來。
楊曦:“那小姐,我很好奇你們家財政大權歸誰。”
魏沾衣冷哼:“歸誰?當然是歸我,你們知道鬱清每天這麼起早貪黑掙錢都是乾嘛的嗎?”
三人:“乾嘛?”
魏沾衣牛逼哄哄:“養本仙女!”
三人點頭。
蘇淩:“小姐,聽你這麼形容起來,你們家鬱先生怎麼跟養個祖宗似的。”
鬱清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魏沾衣身後。
魏沾衣環抱起雙臂,賣起關子:“知道鬱清在家都是叫我什麼嗎?”
三人滿臉疑惑,鬱清也挑起眉。
魏沾衣:“叫我爸爸。”
楊曦悄悄瞟了一眼鬱清戲謔的眼神,乾乾的笑著:“嗬嗬……嗬嗬嗬,是嗎?”
“你們彆不信,下次我錄個音給你們聽聽。”
莫可覺得魏沾衣最近的逼王氣息增長得格外明顯,大概是平時被鬱清壓榨得太厲害,所以逮著個機會就瘋狂吹牛,完全不計後果,這就和某些已婚家庭地位不太高的耙耳朵一個道理,在家慫得一批,酒桌上四海八荒都是她的。
套路結束,莫可給魏沾衣使眼色,奈何魏沾衣這會兒已經有點進入狀態了,還非常煩惱的蹙起眉:“鬱清在家,成天爸爸長爸爸短的,我讓他彆這麼叫我,多不好,影響多惡劣!他不聽,還跟我鬨,非要這麼喊,我都沒辦法,嘖。”
“我,叫你爸爸?”磁啞含笑的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男人的聲音,而且是鬱清的聲音。
魏沾衣原本舒舒服服的坐姿猛然僵住,氣血上湧直達腦門又以光速衝擊到心臟,叫她的心立時快速跳了起來。
她緩慢,機械,仿佛慢動作一樣轉過頭。
鬱清雙手插褲袋,西裝革履,英俊斯文,正似笑非笑的俯視著她。
魏沾衣整個人宛如卡殼一般立在那兒,像被按了暫停鍵,她覺得自己仿佛能聽到耳邊詭異的風聲。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三個字宛如彈幕一般在她眼前滾動。
鬱清看著她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鐵青,忽地輕笑了笑。
啊……真是可愛。
背後說人壞話的小公主也很可愛。
“沾寶。”他聲音很溫柔。
魏沾衣卻像被千萬根紮了似的,站起來就要逃,可慌不擇路的本性還是沒改,胡亂挑個方向就悶頭衝過去,被鬱清輕鬆拉住手腕,拉回來抱在懷裡,“跑什麼?”
魏沾衣劇烈掙紮,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看她不乖,鬱清索性將人扛起來向外走去,魏沾衣兩隻腳丫子動來動去,“鬱清,我不要跟你回去。”
“夜不歸宿不好。”
“而且。”他打開車門將人小心放進去,壓住她腰,給她係好安全帶,“我今晚得教教你,不能總是亂說話。”
其他都無所謂,她讓他做什麼,他就願意無條件的執行,掙錢當然也是為了養她,但是叫爸爸……
魏沾衣當夜被鬱清教做人,實力演繹到底誰叫誰爸爸。
第二天起床,她一直趴在床上假哭。
鬱清把她抱過來哄:“怎麼了,對我表現不滿意?”
“你欺負我。”光嚎也不見眼淚。
鬱清笑了笑:“我錯了,錯了好嗎?想要什麼禮物?”
“這是一件禮物就能彌補的嗎?起碼得十件!”
“一百件都沒有問題。”
魏沾衣抱住他,假假的哭:“我有一個要求。”
鬱清揚眉:“你說。”
“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