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們……”
簡子陌，“……，怎麼了？”
左丘晏蹙著眉頭，突然想起被自己埋在後院的那個戒指，他還沒跟陌陌求婚。
簡子陌發現自從這天開始左丘晏就有點不對勁，不但總想躲著他，動作神色也是小偷小摸的，有時還特彆容易受驚嚇。簡子陌可不能讓他躲，他狂躁症還沒完全痊愈，一年來的戰爭讓他好不容易有所改善的精神體再次變得不穩定。落地後，簡子陌每天形影不離跟著他，這也讓左丘晏沒了空間。
“怎麼，離不開我？恩？”帶著繭子的修長手指按在簡子陌唇邊輕輕摩挲著，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白笑意，看起來非常邪氣，又極其吸引人。
簡子陌深呼吸，把自己跳得過快的心跳壓下去，這家夥經過一年的戰爭，不知道是不是坑敵人坑多了，人變得狡詐，以前小孩子氣、任性也不見了，隱藏在羸弱之下的狷狂全冒了出來。
“彆鬨，你最近老想避開我做什麼？”簡子陌可不會被他帶跑了，把他按在嘴角的手拉下來握住，神色嚴肅。晏晏在漠北星出現過人格分裂，後來他才知道，原來他十三歲被救回來時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後來吃了不少藥才壓下去。現在他精神體躁動頻繁，他得看緊了。
左丘晏看這招不行，再出一招。眨眨眼，無辜的眼睛望著簡子陌，放軟聲音道：“沒有啊！”
他不能告訴陌陌，他之前埋戒指的地方找不到了。其實這不算大事，隻要把後院挖一遍，總能找出來，可是陌陌又總跟著他，哪怕有時找到點空間，拿起鋤頭沒挖幾下，人又回來。於是他隻能挖一點，埋一點，不顯得他偷雞摸狗嘛！
簡子陌蹙眉，看來“敵人”是不準說真話了，腦子快速轉動，有了主意，“成吧，懶得理你。跟你說一聲，這兩天我會在中醫院住，你在皇城乖乖的。”
“你要住中醫院？”嫌人家粘他的左丘晏變得不樂意了，不過想到可以放開手腳挖後院，又有點遲疑，“真隻有兩天？”
“嗯，就兩天。”簡子陌點頭。離開中醫院快兩年了，他們在漠北星很多研究要跟中醫院這邊共享，狂躁症藥物的事也要選擇合適的時候公布，這都是工作。
他在帝星待的時間不長，要儘快把事件交接完成，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晚上回來睡覺。
簡子陌裝模作樣收拾兩件衣服踏上飛行器，兩個多小時的路程，飛行器在中醫院降落。用作工具的衣服並沒提下去，獨自往會議室去，那裡新生一代的醫師們早已經在等著他。
會議一開幾個小時，天快黑了簡子陌才離開，往飛行器走時被人叫住，回過頭，發現是艾倫。
“簡醫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簡子陌對艾倫一笑，據他所知，艾倫退圈了，聽溫副院士說，明天他將會入伍。
“你在外麵這兩年過得好嗎？”
“還不錯。”
公事公辦的語氣讓人很難把話聊下去，但是艾倫卻不能不說，上前一步，把聲音壓低，“有件事，其實不應該來找你的，但是我跟他畢竟相識一場，算是最後成為他。”
簡子陌挑挑眉頭，沒回話。
“左丘陵，”艾倫說出一個禁忌般的名字，“他想見你一麵。”
見他？簡子陌疑惑，據他所知，自老元帥醒來前往前線指揮戰爭沒多久左丘陵就被抓了，一直關在帝國重刑監獄中等待著審判。
簡子陌一笑，“我無意見他。”
艾倫點點頭，並不勉強，自己的話也算帶到了，對於左丘陵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也很痛恨，“我理解你的心情，誰能想到他十幾年前就設局了呢！”
“十幾年前？”
“你，不知道？”
“你說說。”
“三殿下是被他抓的，當初做的實驗是為了找到使用五維力量的辦法，三殿下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們的陰謀，一次也沒使用過。所以他們不斷給三殿下打藥，讓三殿下發瘋，看他能不能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會使用五維力量。”
簡子陌心瞬間沉下來，臉色冷冽，眸子裡洶湧著殺意。
左丘陵！他竟然敢。
想起當初的自己還差點把他當朋友了。
簡子陌暗暗咬牙，沉著臉跟艾倫道彆，踏上飛行器。
帝星的夜晚很美，民眾歡天喜地在慶祝戰爭的順利，然而簡子陌感覺不到一點高興，腦海裡掠過晏晏無數次狂躁症發狂的痛苦，簡子陌第一次那麼想殺一個人。
懷著難受、心痛的情緒，簡子陌迫切想見到那個人。
跳下飛行器，腳步快速往永寧殿走，最後都快小跑起來了。
情緒的波動讓簡子陌沒看到周圍宮人錯愕的臉，一路小跑回去，以為左丘晏在房間，沒有。腳步一轉跑去書房，也沒有。
晏晏去哪了？
簡子陌疑惑，目光快速在四周搜索，發現夜晚的後院燈火通明，而離他不遠的一群宮人正提著桶、鏟子、掃把等東西，一臉驚恐看著他。
簡子陌：“……”
二話不說，簡子陌快速往後院去，剛踏出去，燈光明亮的後院映出一個拿著鋤頭挖地的左丘晏。
“找了了。”
左丘晏驚喜地把錦盒拿上來，愛惜地用衣袖擦去錦盒上的泥土。
埋太久，經過風吹雨打，泥已經粘實在錦盒上，色澤也變得暗沉、醜。
左丘晏一點也不覺得醜，謹慎抹去泥土後，小心翼翼打開，裡麵躺著兩枚漂亮的戒指。
“你在做什麼？”簡子陌走近，映入眼簾的就是眼熟的兩枚戒指，微微驚訝，他從沒想到晏晏會把戒指埋在這裡。
“我……”左丘晏抱著錦盒的手一緊，他沒想到簡子陌會在這時回來，本來他想著再策劃一場求婚禮的，現在這樣——
左丘晏一咬牙，上前一步，手不由自主抓緊錦盒，“陌陌，你願意與我成婚嗎？”
相隔三年，求婚誓言再次從眼前的人口中說出，不再害怕，不再卑微忐忑，他有信心給眼前這人光明、美好的未來。
“轟隆！”
炫麗的煙花在皇成周圍響起，響徹雲霄，人們仍在狂歡，為著帝國的勝利而歡喜。
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兩人深深吻在一起。
“嘶嘶！”
“咕咕！”
愉悅的獸鳴聲回響，漫天的煙火中，虛空中出現一條龐大的王蛇與藍灰色的龍貓。
它們隨著煙火飛舞，親昵交頸，釋放著漲滿胸膛的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寇可往，吾亦可往，寇不能往、吾亦可往》出自漢武帝
還有一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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