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仲通皺眉:“老夫觀中秋詞足可傲視大唐才子,怎能隻作一首?詩文之事,當勤於業,否則豈非浪費才華?”
顧青無奈道:“小子對詩文並無熱衷,隻作了這一首。”
鮮於仲通有些失望地搖頭,道:“罷了,可惜了才華,顧青,老夫今日便離開了,日後若有新的詩作,不妨遣人送去益州節府,老夫自有酬金,不會讓人白跑的。”
一聽鮮於仲通終於要走了,顧青不由喜出望外,連態度都熱情了很多:“節帥這便走了嗎?不多留幾日嗎?”
鮮於仲通一愣,迅速看了旁邊的幕賓一眼,緩緩道:“既然你盛情留老夫,多盤桓幾日未嘗不可,正好看看此處風土人情……”
顧青:“…………”
好氣啊,好想自扇耳光把自己的嘴抽腫,當著外人的麵又不方便自扇,心裡好堵!
所以古代人都這麼實在嗎?聽不出什麼叫客氣話?
“節,節帥,您……益州應該有很多軍國大事在等您吧?”顧青試圖挽大廈於將傾。
鮮於仲通四下打量院子,嘴裡淡淡地道:“不急不急,節府半年無主帥,也沒見鬨出甚天大的動靜。”
說著鮮於仲通兩眼一亮,指著院子東側的某個木盤,道:“咦,此為何物?稀奇古怪的。”
顧青沒精打采順著手指看去,道:“沙盤,小子一時戲作。”
鮮於仲通揮了揮手,令隨從將沙盤抬到院子中間,負手弓腰仔細端詳著它,越看目光越新奇:“有山有水有房屋,這是……”
“小子在後山開了個瓷窯,總有惡徒覬覦垂涎,故而做了個沙盤,方便村裡青壯巡邏防備。村民有點笨,看不懂地圖,做個沙盤直觀一些。”
顧青在一旁解釋,鮮於仲通仿佛根本沒聽到,仍死死地盯著沙盤,臉色越來越凝重,不僅是他,連旁邊的幕賓也被吸引,不自覺地湊了上來,二人盯著沙盤臉色變幻,不時抬頭交換一記眼神。
良久,鮮於仲通直起腰,沉聲道:“此物,是你所創?”
“是。”
“可有外人知曉?”
顧青不明白了,一個沙盤而已,兩人如臨大敵的樣子,搞得他也緊張了。
“除了本村村民,無外人知曉。”顧青忐忑地道,在他看來,沙盤不過是個手工活而已,算不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相比煤炭的發現,沙盤這東西真的隻能算是他的一時戲作,沒怎麼放在心上。
鮮於仲通與幕賓對視,幕賓神情凝重點頭:“東西無甚難懂,晚生一眼便知,主要是以往無人想到如此精巧的東西,節帥,此物有大用!”
鮮於仲通此刻的模樣全變了,完全不是昨日那副狂放不羈沒心沒肺的文人酸腐模樣,此刻的他,顧青才真正看出幾分封疆大吏的沉穩老辣味道。
“派個人安排一下,我等在此多留幾日,你這幾日多專研此物,務求知之通透,弄明白後記下,到益州後遣人堪輿劍南吐蕃南詔等地地形,做幾個這樣沙盤出來。”
“晚生遵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