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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教育彆人的方式隻有暴力。
一刀插下,差役痛得鬼哭狼嚎滿地打滾,鮮血迸濺出來流了一地,另外三名差役都驚呆了,愣愣地握著鐵尺不敢動彈。
顧青表情平靜,沒理會哭得淒慘的差役,反而仔細端詳起手中的匕首。
張懷玉送給自己的是高級貨啊。
捅了人才發現,這柄匕首非常鋒利,刃身入體幾乎沒有阻滯感,手感很不錯,能不能削鐵如泥顧青不敢保證,也舍不得去嘗試,但以後捅人是絕對足夠了。
咦?為什麼說“以後”?
場麵忽然變得血腥,宋根生嚇呆了,他沒想到顧青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給他上課。
另外三名差役呆怔片刻後,其中一名剛才揪扯宋根生的差役忽然察覺到濃濃的危機感,二話不說扭頭便往縣衙內跑。
顧青頗覺遺憾地歎氣,看那差役奔跑的速度,自己怕是追不上了,可惜,剛才若是出其不意連捅兩個就好了。
收起匕首,顧青朝宋根生笑了笑,道:“做官要有做官的威嚴,以下犯上這種事是絕對不能容許的,誰敢犯,必付出慘重的代價,這是教你做官的第一課。”
宋根生終究心善,見那名被插了一刀的差役仍痛得滿地打滾,宋根生忍不住道:“隻是一件小事起了爭執,事情是這樣的……”
宋根生正要解釋,顧青擺了擺手,道:“不論對錯,這件事的本質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你這個主簿被下麵的差役欺辱的問題,你做官的威嚴被冒犯了,這才是本質,根生,做官心腸要黑,要狠,這一點你若做不到,官當不長久。”
宋根生想了想,抬起頭道:“我以為,做官心腸要善,要大度,官不必在乎能做多久,隻要能為治下子民多做些事,這才是當官根本的目的。”
顧青久久無言。
有不同的意見是好事,雖說對事物的理解仍有些稚嫩,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宋根生了,他有自己的人生觀,顧青不想勉強。
拍了拍宋根生的肩,顧青笑道:“不聊這個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
那名差役衝進縣衙顯然是去叫人了。
顧青耐心地等著。
半炷香時辰後,幾名縣衙差役簇擁著一名身著青色官袍的官員匆匆走來,官員三十多歲年紀,中等身材,表情沉靜,眉目泛著陰沉。
他的腰間挎著一柄刀。
官員走出縣衙,旁邊那名剛跑進去的差役指著顧青道:“趙縣尉,方才便是他傷了咱們兄弟。”
顧青微笑,好了,正主兒來了。
大腿被插了一刀的差役慘叫聲漸漸微弱,被彆人扶起來坐到石階上包紮。
趙縣尉看都沒看受傷的差役一眼,而是上下打量著顧青,沉聲道:“足下是長安左衛親府的錄事參軍?”
顧青笑道:“是。”
“長安的官,為何在我青城縣行凶?”
“因為青城縣的官管不好下麵的人,隻好由長安的官來管了。”
趙縣尉大怒:“足下欺人太甚!”
顧青沒理他,忽然扭頭問宋根生:“這個縣尉是幾品官?”
宋根生小心翼翼看了趙縣尉一眼,輕聲道:“正九品。”
顧青大拇指一翹,指了指自己:“我是幾品官?”
這個問題把宋根生難住了,撓了撓頭遲疑道:“你是京官,左衛親府衛戍皇宮,錄事參軍比地方衛府的錄事參軍要高兩級,應是正八品……吧?”
“自信點,把那個‘吧’字去掉。”顧青高興地道:“我是正八品,他是正九品,那就是說,我官比他大,是這意思吧?”
“呃,應該是這意思,但凡事不能單純以品級來……”
“好了,閉嘴,其他的我不想聽……”顧青推開宋根生,走到趙縣尉麵前,上下打量著他,道:“我是京官,正八品錄事參軍,你是正九品縣尉。”
趙縣尉冷冷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