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繼續說下去,事關公主的名節,顧青三緘其口,對誰都不敢說。
張懷玉淡然一笑:“那就難怪了,恐怕昨夜她的出現並非湊巧,聽懷錦說,她還去大理寺探過監?”
顧青認真臉:“沒錯,她去探過監,我懷疑她下毒未遂……”
張懷玉失笑:“你啊,跟壞人鬥起心眼來比誰都聰明,為何遇到女人的事便像個傻子一樣……”
顧青露出霸道總裁般迷之自信的微笑:“女人的事我也拿捏得死死的,我給你的花瓣雨不浪漫嗎?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不動心嗎?對了,我已讓工匠給你打造一個新的定情信物,保證你收到後一定感動得哭出來。”
聊起定情信物的話題,張懷玉不由有些頭疼,喃喃歎道:“或許會哭,但不一定是感動……”
二人竊竊私語時,宴上謝氏卻忽然朝顧青端杯,笑道:“顧賢侄,今早大理司直杜鴻漸將我張家的店鋪親自歸還了,此事多謝顧賢侄幫忙,嬸娘敬你一杯。”
顧青起身道:“晚輩惶恐,不敢當長者敬酒,折煞晚輩了。”
張拯在謝氏身旁,也端起了酒杯,朝顧青示意了一下,嘴角一扯算是禮貌微笑過了。
顧青笑了笑,一飲而儘後擱下酒杯,朝張懷玉看了一眼,忽然對張拯夫婦道:“張叔,嬸娘,愚侄可能過幾日便要調離長安,去安西任職了……”
此言一出,除了張九章早有準備外,堂內所有人都愣了。
張懷玉驚愕地看著他,張懷錦小嘴一癟,道:“顧阿兄,你不能離開長安……”
顧青在張懷玉的手背上拍了拍,笑道:“調離長安是陛下的旨意,我不能抗旨,早想跟你說,又怕你傷心難舍……”
張懷玉驚愕之後,神情浮上幾許黯然感傷,但還是很快冷靜下來,朝顧青勉強一笑,道:“大丈夫誌在四方,我也認為你確實應該離開長安,放眼看看大唐的天下。”
顧青又朝張拯夫婦道:“愚侄離開長安前,有件事一定要與兩位長輩說。愚侄與令媛懷玉兩廂情悅……”
話沒說完,張懷玉頓知顧青要說什麼,忽然狠狠掐了他一把,痛得顧青立馬住嘴,驚怒地瞪著她。
張懷玉也不顧禮儀,將顧青拽出了前堂,一直拽到堂外僻靜的花園裡。
顧青揉著胳膊皺眉道:“都說到戲肉了,為何攔住我?”
張懷玉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是……想什麼就說什麼,一無媒妁,二無采納,當麵就跟女方父母提,你這叫無禮,會被罵的,再說……”
張懷玉猶豫了一下,道:“……再說,你我時機未成熟。”
顧青不解道:“你說過,我爵封王侯便答應我,我如今已是縣侯了,時機難道還未成熟嗎?”
張懷玉踮起腳尖,伸手撫著他的頭頂,深情地道:“顧青,你一直在往前跑,而我,一直在追你的腳步,等你跑累了,跑不動了,我會追上你,攙著你一起跑,在你能跑得動的時候,不要為了身後的人停下腳步,包括我。”
“世上心係於你的女子,並不止我一人,剛才你當著懷錦的麵提親,置她於何地?你我幸福美滿了,何忍讓她傷心?她是張家唯一對我好的親人,我實在不忍與她因情反目,顧青,你體諒一下,好嗎?”
“你去安西後,我會好生開導她,讓她有個準備,我答應你,待你從安西平安歸來,我與你成親。”
…………
滿懷遺憾地從張府回家,顧青一肚子的鬱悶無處發泄。
說是憤怒倒也沒那麼嚴重,顧青明白張懷玉的意思,張家的內部障礙沒掃清,此時提親恐生風波,除了張懷錦的因素,還有那位不省心的謝氏。
但顧青還是很鬱悶,兩輩子情路都走得如此坎坷,難道真的注定孤獨終老?
剛回到家沒多久,許管家忽然從門外飛奔進來,一臉緊張地道:“侯爺,侯爺!宮裡來了天使,有旨意到!”
顧青一驚,急忙命下人擺香案接旨。
一名舍人手捧黃絹聖旨,在香案前徐徐展開,一通四六駢文念下來,顧青腦子嗡嗡的,根本不懂他到底念了什麼。
不過聖旨念到最後,顧青倒是聽懂了。
“……故,茲可任安西節度副使,賜勳‘上護軍’,領左衛兵馬一萬,戶部配給輜重,充入安西四鎮,可便宜行事,自斷軍機處置。”
舍人念完後,顧青起身恭敬地雙手捧過聖旨,朝舍人道謝。
舍人拱了拱手,笑道:“恭賀侯爺,如今侯爺可是真正領軍的將軍,領軍一萬出關抗敵,往後為大唐開疆辟土,抗擊胡蠻,侯爺前程不可限量。”
顧青笑著與舍人客氣幾句後,舍人悠然告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