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爭下來,傷亡比對往往是己方戰死上萬,而對方隻有幾十人的傷亡。
這就是冷兵器與熱兵器的區彆,舊的文明被新的文明所取代,代價是無數條人命。
如今,顧青也在做這些事。
比原來的曆史提前了一千年。
一排槍聲後,青煙升騰而上,顧青仰望蒼穹,輕輕歎了口氣。
但願這一世,煌煌華夏不再重複千年後的屈辱。
…………
十日後,安西校場。
一大早戰鼓隆隆,顧青披掛明光鎧,沉默地站在高台上,靜靜地注視著校場上的五萬將士。
他們麵容堅毅,眼神銳利,像一柄柄剛被拔出鞘的利劍,無聲地指向天空。
校場四周旌旗飄展,大營外,一輛輛滿載輜重的馬車已然先行開拔,全城百姓和商人靜靜地站在轅門遠處,不舍地看著安西軍拔營。
校場上的將士們每人牽著一匹馬,偌大的校場一片寂靜,隻有戰馬偶爾不耐地搖晃大腦袋,打個響鼻。
許久,顧青向前走了一步,大聲道:“安祿山賊子叛亂,大唐北境淪陷,奉大唐天子旨,令安西軍拔營入玉門關,開赴關中,平定叛亂,此戰……必勝!”
空曠的校場上,忽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吼聲。
“殺——!!”
“入關勤王,剿除叛亂,開拔之前,我顧青不與你們說虛話,給你們來點實際的。”
說著顧青一揚手,韓介指揮親衛抬出一個個大竹筐,眼尖的將士們發現,竹筐內赫然是滿滿的銅錢,和一個個閃閃發亮的銀錁子。
見將士們的注意力已集中在這些竹筐上,顧青放聲道:“彆的軍隊我不清楚,但我顧青麾下的將士們不能白辛苦,開拔入關要有表示,這裡是五萬貫錢,每位將士可分得一貫,算是給你們開拔前的辛苦費。”
校場安靜片刻後,接著便是一陣如雷鳴般的歡呼聲,顧青一句話便將大家的情緒點燃了。
一貫錢,已經不少了。
這年頭就算戰死了,按照朝廷的撫恤規矩,戰死者也隻給兩百文到五百文不等,而顧青這位主帥,還未開拔便給了將士們每人一貫辛苦費,這是何等的大方。
高台之下,監軍邊令誠也靜靜地站著,見到這一個個大竹筐,邊令誠的臉色有些不對了。
從來沒聽說過大軍開拔前還要給辛苦費,而且出手便是每人一貫錢,這位侯爺難不成是個天生的敗家子?有這麼糟踐錢財的麼?
而且,聽顧青話裡的意思,這五萬貫分明是他私人送給將士們的,隻字不提朝廷和天子,不知這句話是有意還是無意,終歸很不妥,你一個邊將用私人錢財收買軍心,太犯忌了。
邊令誠不動聲色,但這一幕被他深深記在心裡,回頭開拔紮營後,他要給長安寫一份奏疏,將今日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稟奏天子。
顧青渾然不知邊令誠的打算,就算知道了也無所謂。
亂世即臨,天子自身難保,他顧青終於能翻天了,豈懼一個小小的監軍?
從離開長安的那一刻,顧青便如困龍入海,從此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妥協。
兵權在手,為天子逐鹿,何懼禮法規矩?
“現在,以旅為一伍,各旅帥上來搬錢,將錢分發給麾下將士。”顧青大聲下令。
校場上,人群愈發沸騰興奮,軍紀嚴明的安西軍裡,出現了難得一見的躁動。
各旅旅帥上前,清點銀錢後,將屬於自己麾下的銀錢搬走,然後便在校場上逐一分發,顧青親眼看到銀錢發到每一名將士手中,不由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發錢整整發了兩個時辰,最後終於發完。
顧青昂首環視將士,大聲問道:“錢都到你們手中了嗎?拿到了嗎?”
“拿到了!謝顧侯爺!”將士們異口同聲興奮回道。
“這隻是辛苦費,正餐前的開胃菜,此次平叛,我宣布一條軍令,斬下叛軍人頭一個,賞五十文,斬叛軍將領人頭一個,賞一百文,斬叛軍營官以上人頭一個,賞二百文,你們若有本事斬下安祿山的人頭,我在天子麵前保舉你為萬戶侯,賜田萬畝,世襲罔替!”
將士們發出轟然的笑聲。
顧青也笑了,隨即笑容一斂,大聲道:“你們信得過我嗎?”
“信!”
“隻要開戰,我的軍令當天兌現,你白天斬下人頭,夜晚回營便拿錢,這是我顧青向你們許下的承諾,我若做不到,你們儘管罵娘。”
將士們興奮極了,開戰前的少許緊張壓抑感,被顧青一番許諾刺激得消弭無蹤,無聲無息間,校場上升騰起一股澎湃翻湧的戰意和殺氣。
環視將士們興奮而充滿殺氣的臉龐,顧青知道他們的戰意已被自己的許諾激發出來了,軍心士氣已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軍心可用,安西軍即將名動天下。
“現在,全軍開拔!”
五萬將士高舉橫刀長戟,斜指向天。
“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