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又問道:“洛陽與潼關之間路途不近,路上皆有安西軍紮營攔阻,你們是如何逃到此處的?”
王貴終於爆發了,怒喝道:“你耳朵聾了嗎?我剛才說過,繞了老遠的路才到此地,我等雖是逃兵,但城破之時我們沒有歸降安西軍,我們仍是忠於大燕的,你個雜碎左一句盤問,右一句盤問,囉嗦個沒完,當老子是安西軍的細作不成?你若不開城門,老子索性帶著兄弟們投了安西軍,怎麼說也能混幾頓好吃好喝,回頭彆怪我帶袍澤來打你。”
武將臉色有些難看,但懷疑之心卻莫名消去了一些。
大概是人性的通病,隻要對方理直氣壯,自己便顯得心虛了,再說剛才查驗過王貴的腰牌,腰牌確實是真的,也查過兵冊名錄,上麵確實有個名叫“鄧義”的副將,這個副將也確實是洛陽城牛廷玠的部將。
而且在王貴趕到潼關之前,他們也確實收到了洛陽被攻破的消息,身份無誤,事件無誤,各方麵都對得上號,城頭上那名武將其實已打消了對王貴的疑心。
見王貴脾氣急躁叫囂著要投唐軍,武將急了,本來叛軍的兵力就有些相形見絀了,若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逼得袍澤投了唐軍,武將可吃罪不起,可能會掉腦袋的。
猶豫了片刻後,武將果斷地道:“傳令開城門,讓袍澤們進來。”
沉重厚實的潼關大門被緩緩打開,王貴臉上露出喜色,擦了把汗大聲道:“兄弟們,總算到家了,進去好好歇息,吃頓熱乎的。”
身後的將士們也打起了精神,發出有氣無力的歡呼聲。
兩千餘人走進潼關城門,城頭上的叛軍似乎為了照顧剛逃回來的袍澤們,紛紛點亮了許多火把為王貴他們照路。
將士們入關一大半後,城頭上的武將摸了摸下巴,疑惑地盯著下麵入關的將士,喃喃道:“這支敗軍有點怪,他們手上拿的是什麼兵器?一頭寬一頭窄的,不像長矛也不像長戟,再說……明明是從洛陽逃出來的,一個個丟盔棄甲,為何他們的兵器卻一件沒丟?而且他們每個人的兵器都一模一樣……”
此時是子夜時分,剛才與王貴對話時四周太黑暗,武將隻顧著驗證王貴的身份,卻沒想過觀察這支敗軍的兵器,直到城頭紛紛點亮了火把,視線變得明亮清晰後,城頭上這名武將才察覺出有些不對。
每個人的兵器一模一樣,這無疑是個巨大的疑點,武將獨自尋思半晌,忽然驚道:“不對!有詐!”
接著武將扭頭暴喝道:“進奸細了,關城門,叫下麵的兄弟將已入關的人圍住,快!”
旁邊的將士們愣了一下,接著飛快地朝城門飛奔而去。
紛亂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子夜飄蕩,城樓上示警的銅鑼已急促地敲響,潼關內四麵八方的守軍潮水般朝城門湧去。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城門來不及關上,開城門的叛軍在銅鑼敲響的那一刹便被陌刀營將士一刀解決了。
未入關的將士紛紛加快了腳步,已經入關的將士立馬在甬道前列好了陣勢,手中的陌刀在黑夜的火光下折射著懾人的寒芒。
喬裝成敗軍的李嗣業反手一刀劈翻了一名衝上來的叛軍,揚到厲喝道:“陌刀營,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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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陌刀營陣列第一排動作劃一地朝前猛地一劈,一挑,血光迸現,慘叫連連,第一批衝上來的叛軍如一簇韭菜般被劈倒,與此同時,一個碩大的陌刀方陣瞬間成型。
李嗣業手中特製的四十多斤大陌刀往前一揮,喝道:“進——!”
刀光四溢,風聲呼嘯,陌刀緩緩舞動起來,夾雜著刀鋒劈破空氣的尖嘯聲,陌刀舞動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如牆而進,人馬俱碎。
無數湧上前的叛軍剛靠近陣列便被陌刀狠狠絞成了一塊塊碎肉。
惡浪般撲上來的叛軍如同潮水遇到了堅牆,衝到牆壁前便無法再進一步。
此時潼關的城門仍然大開,叛軍想要關上城門必須要穿過陌刀陣。
然而看著眼前這一片在黑夜中閃爍著寒光的刀陣,以及他們腳下一塊塊仍在不甘蠕動的碎肉,這副如同煉獄般的血腥畫麵徹底地震懾了叛軍。
陌刀陣前,無人敢進寸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