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被保護值增加的頻率一直都在提高。
他第一個副本的時候,整個副本下來能積攢個一兩百都算不錯,後來粉絲多了,每個副本都能維持幾百。
但燕星辰也得一直省著用,才能保證有三四百左右的被保護值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古刹聞香副本,燕星辰為了抵禦籠罩著整個副本的大型福祿籠帶來的陰氣,也為了將自己融入福祿籠,用掉了所有的被保護值。
他本以為這一回他得養精蓄銳好久,接下來的一兩個副本恐怕都用不了技能,沒想到一醒來,被保護值多到平衡機製都開啟了不知道多久。
燕星辰當時看了一眼自己都快接近二十萬的粉絲數,本以為粉絲數多了之後,被保護值的增加速度就會這麼誇張。
可副本開始到現在,那些一次性增長二三十的提醒,似乎都是他和……
他和齊無赦有交流的時候。
比如剛才,齊無赦剛對著他笑一下,他居然就加了那麼多被保護值。
哪怕他們正在跟著可能是鬼的npc,身旁還有一個不知來曆的神秘玩家,燕星辰還是下意識駐足思考了一下。
難不成被保護值漲的那麼快,是因為齊無赦?
這個猜想實在是有點荒謬了。
他的粉絲能給他漲被保護值,那是因為樊籠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武力值的具體情況。
也正是因此,燕星辰前幾個副本都要齊無赦來當擋箭牌,自己藏在赴死者身後。
可齊無赦分明是整個樊籠中對他實力最清楚的人,在他剛恢複的那段記憶之中,這人甚至知道作為曾經總榜第一的他。
齊無赦曾說過腦海中混亂的回憶已經在逐漸拚湊起來,這人理應比他還早記起來他曾經的經曆。
如此清楚現在的他和曾經的他——甚至越來越清楚,為什麼這人能夠給他提供的被保護值越來越多??
如果這些被保護值真的來源於齊無赦,那直播間的被保護值在齊無赦提供的被保護值麵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他都不需要管直播間那些玩家和他的粉絲了。
“……齊無赦?”周晚喊燕星辰。
燕星辰不過愣了幾秒的功夫,他們已經走到了二層,那對夫妻在二層工作的船員的招待下找了一處圓桌的座位坐了下來。
燕星辰想起梁諱在詢問為什麼盯上這兩人,他低聲說:“沒有什麼依據啊。”
齊無赦似乎早有預料,笑出了聲。
周晚:“?”
梁諱:“……啊?”
齊無赦說:“沒有依據就是最大的依據,彆忘了我——”
他脫口而出,話語一頓,改口道:“我前麵這位,可是隨機玩家。”
當時他們排隊分房間的時候,其他玩家就已經一直在打量上來的四個乘客,想找出最有可能是鬼的人並且住在鬼怪所選的房間旁邊——總榜玩家可不是新人,不會規避危險,他們知道迎難而上。
而燕星辰他們卻什麼都沒有做,反而是順其自然地根據他們當時的站位稍微挪動了一下,剛好排隊在了這對夫妻背後。
若是其他玩家,這種舉動可能是疏忽大意,可若是他們這種有赴死者在內的團隊……
他們不找危險,危險也會來找他們嘛。
燕星辰以前自己身為赴死者的時候,最喜歡用這一招。
隨機玩家承受副本惡意,正式玩家們避之不及,可這對他而言,卻是機會。
玩家們不想成為隨機玩家,那是因為懼怕危險。
可他不懼怕危險,危險殺不死他,隻會給他帶來信息。
但他不懼怕危險的時候,隨機玩家的身份反倒成為了他的“技
能”。
燕星辰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破局方式就喜歡用齊無赦的赴死者身份做文章。
如今想來,那分明就是他自己曾經作為隨機玩家的時候刻在骨子裡的經驗。
他接了齊無赦的話,解釋道:“我們機緣巧合排在他們背後,說明這兩人要麼是最正常的,要麼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如果他們沒有問題,我們貼錯了人,他們會變成鬼殺了我們,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危險,所以他們有可能是最正常的乘客。而他們如果是鬼,我們可能還沒來得及使用貼紙或者擊殺鬼怪,就會不小心觸發了死亡條件被鬼怪殺死,這依然是一個巨大的危險。”
“隨機玩家的身份作用下,隻有這兩種可能。”
“不論是哪個,對我們而言不都是很有用的信息?他們兩人如果不可能是鬼,我們觀察之後確定這點,等同於直接排除了兩個人,另外兩個人,二選一的概率,盲猜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幾率。如果是,夫妻二選一,也是百分之五十。”
周晚說:“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要怎麼觀察?貼紙隻有白天能用,一旦使用,對就是對,有可能死,錯就是死。”
燕星辰說:“這也是我選擇夫妻的原因。四個乘客,三批人,你這個問題,問在另外兩個乘客身上,不是也一樣嗎?”
“拿著皮箱的小少年怎麼觀察?怎麼試探?搶走他的皮箱嗎?和他搭話還得避開可能無厘頭的死亡觸發條件嗎?”
“咳嗽的老者怎麼觀察?陪他去甲板上吹風嗎?然後呢?怎麼搭話?還是一樣,有可能觸發死亡條件,我們還無法驗證搭話的真假。”
周晚點了點頭:“但是夫妻不一樣。一個鬼,一個人,如果我們在夫妻都在場的時候試探,鬼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掩飾。掩飾代表著撒謊,謊言代表著漏洞,漏洞代表著我們的機會。”
他上個副本結束之後果然變了很多,一般邏輯整理下來,周晚直接跟上了燕星辰的節奏,連經驗更老道的梁諱都比不上他的思考速度。
但他說完,古怪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柔弱”的“燕星辰”,又看了一眼現在用著齊無赦身體的真正的燕星辰,狐疑道:“這次破局你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