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文館出來,唐棠心情特彆好,走路都帶風。她步履輕盈,嘴裡哼著歌兒,對季衍說:“我好開心啊季衍!我以前就幻想過未來有個人能陪我把電影裡的情節演一遍,今天居然實現了!”
和興奮的她不一樣,男人正低頭看表。
唐棠嘴一扁,不滿的表情寫在了臉上:“你是不是有事?”
季衍:“夜裡的航班,我出差。”
唐棠很失望,她還想兩個人一塊吃晚飯呢……不過這男人工作那麼忙卻被自己強行拉到酒店來,又陪自己逛了那麼久,她再提要求就是任性了。唐棠大手一揮,假意灑脫:“那你走吧,我打個車回去。”
她正欲轉身,指尖被人拽住,男人輕嘖了聲,眸光深深:“打什麼車?”
“我不是司機麼?”
他一張臉潤白如玉,架著眼鏡冷峻又斯文,也不知道他這種雅痞的氣質是怎樣煉成的,反正讓她止不住地心動。唐棠清了清嗓子:“你想送我回家?那就快點,彆耽誤時間了。”
徑自走去車前。
男人勾唇。
這女人……眉梢眼角都寫著得意,以為他看不出來。
路上季衍接了吳秘書的電話,跟他對了時間。唐棠豎著耳朵聽,見他掛電話,立即問:“你這次去幾天啊?”
“三四天。”季衍。
唐棠算算日子,問:“三天行不行?”
季衍瞥她一眼:“有事?”
唐棠:“我就不能是單純地想早點見你嗎?”
季衍聲音壓低:“……行。”
“那你早點回來哦。”唐棠計劃著,“我會去接你的。”
季衍把車停在唐棠公寓樓下,外麵天幕有點暗了,剛刹車,唐棠解開安全帶,二話不說就往男人那邊爬。
“……糖糖?”季衍一怔,下意識伸手扶住她。
他沒有任何準備,女人身體是難以想象的柔軟,她手腳並用,霸道地欺上來,抓著他肩膀,雙腿分開跨坐在他身上。狹窄的空間裡,兩個身體緊貼著彼此,季衍呼吸一窒。
和抱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唐棠衝他揚起大大的笑臉:“你閉上眼睛。”
季衍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做了幾下深呼吸,閉上眼睛。
唐棠在他眼前揮了揮,確定他沒有偷看以後,動手摘下他的眼鏡,然後從包包裡取出另外一個盒子,打開,裡麵是另一副銀色的眼鏡,綴著細長的鏈子。
她把眼鏡架上他鼻梁,左看右看,對效果很滿意:“好了。”
幽深的眸子緩緩睜開,猶如古老的神明第一次把目光投向這個世界。在這張原本清冷禁欲的臉上,銀色的細鏈垂下來,在暮色中微微閃著光,那股斯文敗類的氣質陡然提升了好幾倍。
唐棠定定地看著她,突然用手捂住心口,有點臉紅:“季衍,你殺到我了。”
季衍也在看她。
他沒太注意眼鏡長什麼樣,他隻看到,她對自己臉紅的樣子。
小痣很勾人,又純又欲。這樣近的距離,他連她臉上的細絨毛都能看清。
“這是我今天去取的東西。”唐棠衝他笑,“送你的禮物。”
她圈子季衍脖子,大概是因為熱,她的臉越來越紅。
腦子裡蹦出一堆黃色廢料。
就……很想看這張臉失控的樣子。
季衍太冷靜了,她想撕開他的道德外衣,毀掉他的高冷氣質,扯下他的克製麵具,看他沉淪。
“季衍,我耳朵臟了。”唐棠故意靠在他肩窩,胸口柔軟處貼著他的胸膛,小聲抱怨,“怎麼辦?我又想起那個在廁所的男人的聲音了。”
他目光下移,薄唇動了動,嗓音異常沙啞:“你想怎麼辦?”
她睜大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睛,一臉天真:“不如……你喘給我聽?”
車裡驟然安靜。
星雲灣一帶綠化很好,夏天裡能聽到密集蟬鳴,不知道那影影幢幢的樹叢棲息了多少隻蟬。
路燈暗淡。
唐棠看到男人緊繃的下頜線,那雙深邃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自己,比平時更冷,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東西。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開玩笑。
她總是這樣古靈精怪,玩起來沒個分寸。
季衍捏著拳頭,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青筋一條條暴起,滾燙的血液在體內低吼咆哮。
“你給我下來。”她的爪子伸到他最危險的那條線了。
唐棠咬著唇,就剛剛的幾秒鐘,她莫名有點膽怯了。
說起來,她撩男人的那些手段,看起來一套一套的,其實都是從影視劇裡頭來的,沒有實操經驗。看到男人眼神變化,她本能地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那是女人的直覺。
雄性動物的獵食天性,對柔弱纖細的她來說是一種威脅。
“我要是不下來,你能拿我怎麼樣?”唐棠作了最後一把死。
這女人秋波暗含嫵媚,她恃美行凶,不計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