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切,依然不是夢,是真的?
昨天有人過來,不但給他送了粥,喂了高燒藥,連腿上的傷都包紮好了。
腿上的疼痛,現在已經沒有知覺。
以前他會感覺到疼痛,當時被大娘打折,他知道骨頭已經斷了。
但他沒有錢治傷,胡亂地用那些草藥塗在傷口上,卻也不見好。後來被那些孩子打了一頓,腿傷更加嚴重。
發燒的原因,一半是淋了雨,又餓著肚子,另一半的原因,跟腿上的傷脫不了關係。
他雖然還小,其實已經懂事,還比很多同齡人都來得早熟。
知道什麼情況下,他可以為自己爭取一點點的福利。
但大多數時候,自己是被人討厭。
村子裡,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討厭他。
他沒爹沒媽,收養他的大伯也不管他,甚至打他。大伯恨不得他死,死了家裡的房子就可以歸他們了。
榮均用力地捏著拳頭,他沒那麼容易死。
這房子是阿爸建的,是阿爸阿娘辛辛苦苦建起來,怎麼能夠平白給了彆人?哪怕這個人是他大伯都不行。
這是阿爸阿娘留給他為數不多的遺產之一,哪怕就是死,他也不會給大伯家。
情願送給曾經幫助過他的人,都半分不給大伯。
榮均已經坐了起來,感覺腿上好像沒有知覺了。他想要站起來,右腿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隻有左腿在那裡吃力地支撐著。
努力了好久,扶著牆壁,結果一個踉蹌,他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大家快來看!瘸子摔倒了!”耳邊傳來譏笑聲。
隨即,更多的笑聲傳來。
榮均驚惶失措地抬頭,發現在他的屋子外麵站了一排人,中間的就是村長的孫子蘇寶財,旁邊的是他的堂哥榮掀兒,還有其他的一些孩子,總共八個人。
最大的就是蘇寶財和榮掀兒,今年八歲。最小的也有五六歲了,榮均都認識,就是在河邊欺負過他的那些人。
他們怎麼又來了?
打了他還不夠,還要再羞辱他嗎?
那種被羞辱的憤怒,從胸腔竄起,他冰冷地看著他們。
“看到沒有,他還瞪!他昨天回來的時候,就是這麼瞪著我,被我阿娘打了一頓!你們說,他像不像一條狗?”榮掀兒指著榮均嘲笑。
蘇寶財說:“確實像條狗,還是條斷了腿的狗。”
榮均已經貼著牆角坐下,閉上眼睛,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蘇寶財說:“榮均,想不想要自己的腿好起來?”
榮均不吱聲,也沒有睜眼,拒絕被人羞辱。
“很簡單,隻要你從我胯.下爬過去,我就讓我爺爺幫忙,跟醫生說一下,過來給你治腿。”蘇寶財活像一個施恩者,高高地站著,俯視著榮均。
榮均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他知道哪怕自己真的為了治腿,從蘇寶財的胯.下鑽過去,蘇寶財也不會真的遵守諾言。他就是想要他,看著他出醜,就高興。
既然知道這種結果,他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呢?
心裡卻已經牢牢地把眼前這八個人記在了心裡,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
凡是羞辱過他的人,他都不會忘,記住這些人。
在二十年後,當錦衣還鄉的榮均站在這些人麵前的時候,他果然遵守了當年的諾言,讓他們一輩子都記得,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所該承受的結果。
孩子天真,但不要把天真當武器,去肆意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孩子。
天真就不天真了。
“寶財,他不相信你!”榮掀兒說。
蘇寶財生氣,“我說得是真的,隻要你從我下麵鑽過去,我就讓我爺爺過來幫你治腿!我說到做到!”
榮均睜開了眼睛,卻並沒有盯向蘇寶財,而是看向了他們的身後,那裡出現了一個小不點。
迎著陽光,身上像罩了薄紗似的,向這邊緩緩走來。
“你們太過分了!”
萌萌一張臉已經氣得通紅,捏著頭發,瞪著這些肆意欺負人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榮均:是仙女來了?
萌萌:我是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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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打結這個事情,芳芳也不會。
最近更新不太穩定,是為了蹭玄學,所以在調整時間點,不知道哪個時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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