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舞伴了。(格格黨 ggdown.)”
鄭啟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 用強勢的口吻說道。
蕭錦離嚇了一跳, 第一個反應是想快點溜。
沒等他付諸實踐, 一條健壯強硬的手臂占有欲十足地繞過他的腰身。
不給他絲毫逃離的空間。
不對啊,他心虛什麼?
又不是他主動邀請彆人跳舞!
蕭錦離緩緩挺直了腰杆, 稍微抬高下巴以示自己跟慕少沒有任何關係。
慕少饒有興味地打量鄭啟巍和蕭錦離:“你們是一對?”
然後也不等他們回答, 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不,不像。他那麼可愛,而你卻凶神惡煞的。我要是有他這麼可愛的戀人, 我一定視若珍寶。”
鄭啟巍的雙眸危險地眯起,蕭錦離敏銳感覺到了他的怒意。
可是……有什麼好生氣的。
這個慕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雖然他不覺得可愛這兩個字適合用來形容他, 不過凶神惡煞那四個字用來形容鄭啟巍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走吧。”鄭啟巍極其自然地牽起蕭錦離的手,“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哦。”蕭錦離小聲解釋, “我真不認識他。”
後麵慕少的聲音卻隱隱蓋過了他:“認識你很高興, 我叫慕苑博, 彆忘了我的名字!”
鄭啟巍微微蹙眉, 低聲呢喃:“原來他就是慕苑博。”
慕家是京省最頂尖的豪門, 往上幾代出過軍政界的大佬。之後激流勇退,轉向了商界。
但在很多場合, 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蕭錦離好奇地問:“你認識?”
鄭啟巍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認識。”
蕭錦離:……
“跟我在一起, 你還有心思想彆的男人, 嗯?”鄭啟巍故意貼近他,濃鬱的Alpha氣息把他包圍, “他聞不出來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嗎?”
蕭錦離一怔, 周遭是嘈雜激烈的BGM, 激得他有點上頭。
後頸的地方微微發燙,像是在提醒他,他們之間的臨時標記。
鄭啟巍這個混蛋,乾嘛有事沒事就提醒他標記的事啊!他一定是故意的!
鄭啟巍當然是故意的,聽到彆人當著他的麵勾搭他的媳婦兒,他不當場發飆已經是克製了。
“是我不對。”鄭啟巍忽然說。
蕭錦離呆呆地看著他,滿臉茫然。
鄭啟巍繼續道:“是我陪你的時間不夠多,才讓你有閒心來這種地方。阿錦,你還想認識誰,告訴我。”我弄死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好奇才進來的,沒彆的想法。”蕭錦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些,他也不敢問啊,“其實這裡挺正常的,就是普通的酒吧舞廳,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話音剛落,就有一對AO男女摟摟抱抱地走過。
A說:“寶貝,昨晚舒服嗎?”
O說:“討厭,彆這麼問人家。”
A問:“留個聯係方式吧,以後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O說:“好的呢,不過這星期不行,這周我老公休假。”
蕭錦離陷入沉默。
鄭啟巍嘴角微微上揚:“現在還覺得這是什麼正經地方嗎?”
“可是……”蕭錦離正色道,“我覺得吧,隻要人正經,去哪都是正經的。人一旦思想滑坡,是不以時間地點為轉移的。”
鄭啟巍笑意愈發深刻,他就喜歡阿錦這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
“好了,我沒怪你。”鄭啟巍拉著他走到舞池中央,“剛剛我說,你的舞伴是我,你沒有拒絕。所以現在,該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蕭錦離:……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他真的不是很想跟西裝革履的鄭啟巍一起在舞池蹦迪啊!
來這跳舞的人,個個穿著輕便的服裝,為的就是跳舞的時候能舒展手腳,不收束縛。
偏偏鄭啟巍一身正裝,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蕭錦離忍俊不禁:“你穿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舞池開會。”
鄭啟巍垂下眉眼,握住蕭錦離的手腕:“怎麼不戴我送你的手表?”
“太貴了,感覺比我這個人都貴。”蕭錦離對花錢的概念還停留在上輩子。
鄭啟巍聞言,目光幽深地盯著他看:“那我可以用手表把你買下來嗎?”
蕭錦離耳根一熱,他們靠得太近了,鄭啟巍幾乎是對著他耳朵說話。
擁擠的舞池裡,不知道誰推了他一下,正好把他推到鄭啟巍的懷裡。
鄭啟巍含笑道:“所以你答應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蕭錦離趕緊退出他的懷抱,“我賣藝不賣身!”
鄭啟巍低低地笑了兩聲,他的五官本就立體俊美,一笑起來更是英俊迷人。
一定是舞池的燈光太耀眼,才讓他突然產生了一種似乎答應也不錯的錯覺。
鄭啟巍把西裝外套脫掉,交給鄭二保管。
“彬彬呢?”鄭啟巍問。
鄭二忍笑搖頭:“小少爺說他已經死了,有事請燒紙。”
“哼,”鄭啟巍咬著牙,“他最好彆活過來!”
敢帶他的阿錦來這種地方,這筆賬不跟宋彬彬好好算,他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偏巧這時候音樂也換成了圓舞曲,鄭啟巍順勢牽引著蕭錦離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音樂都在催促我們。”
跳舞這種事,很容易就上頭。
蕭錦離嘴上說著不想跳,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動了起來。
一曲終了,華爾茲也跳到結尾。
蕭錦離略帶喘息地注視著鄭啟巍,由衷地感歎:“你跳得真好。”
“因為舞伴是你。”鄭啟巍扯鬆領帶,露出蜜色的領口,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所以我才全力以赴。”
看書的時候,蕭錦離以為鄭啟巍是內斂的、深沉的,甚至暴虐的。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鄭啟巍是熱烈的、狂熱的,像一團火,隨時能把人燒成灰燼。
偏偏他在外人麵前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這人難不成有兩副麵孔?
思忖間,鄭啟巍抬手,替他擦掉鼻尖上的汗珠。
“很熱嗎?”鄭啟巍問。
熱。
但也不僅僅是因為跳舞的緣故。
蕭錦離暗道不妙,他拳抵下唇咳了咳:“我渴了,我去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