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離趕緊給藍明打電話,掏出手機卻發現這裡沒信號。(GGdoWn)他暗罵一句,快步原路返回。
鄭啟巍跟在他身後,有條不紊地下達命令:“鄭一去檢查一下藍明的客房,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鄭四去俱樂部找酒保,我要知道藍明跟酒保都說了什麼。”
“是。”
那邊,蕭錦離連續嘗試好幾次都沒打通電話,急得額頭冒汗。
鄭啟巍替他擦掉汗水,溫聲道:“我馬上派人去南宮家,如果事情真的超出控製,我們就報警。”
蕭錦離隻好點頭,事到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沒過多久,鄭一飛快跑來,手裡攥著一封信:“老大,在藍明房間發現了這封信。”
蕭錦離打開信,整齊的字跡映入眼簾。
“彆擔心我,我隻是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也不必來找我,不用為我難過。
錦離,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會為我的選擇負責。我其實不是什麼好人,為了掙錢不惜騙你,最後賠得一乾二淨也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彆人。
我是想過忘記一切,從頭開始。
但世事就是如此難料,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此去一彆,永不相見。我很慶幸能有你這樣的朋友,還有,我一直沒敢告訴宋彬彬,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怕我一說,他會恨我,會討厭我。
我這一生,受儘冷眼,生來就不光彩。我自問無愧任何人,我可以坦然麵對所有人,唯獨對他,我不敢。
彬彬,我可以喊你一聲弟弟嗎?
原諒我,隻敢用紙筆寫出這個稱謂。我是個不稱職的哥哥,我連認你都不敢,可我又那麼貪心,奢望著能多陪你一會兒,哪怕一秒都好。
彬彬,聽哥一句話,小心宋長風。
那是個冷血到骨子裡的偽君子,在他眼裡,骨肉至親皆可利用。我不求你相信我,我隻希望他讓你做什麼的時候,你自己多留一個心眼。
對不起,哥哥要走了。
珍重。”
宋彬彬難以置信地看向鄭啟巍:“他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我哥?”
鄭啟巍沉默不語。
能解答這個問題的隻有蕭錦離,他摟過宋彬彬的肩膀,沉重地點了點頭:“是。”
“蕭哥?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當務之急是阻止藍明。”蕭錦離眉頭緊鎖,這封類似告彆的信讓他更加坐實了心底的猜測。
藍明是要跟南宮城同歸於儘!
“鄭啟巍,馬上給南宮城打電話!”蕭錦離迫切地說。
鄭啟巍試著打了過去:“沒人接。”
蕭錦離閉了閉眼,手裡的信紙像是有千斤重。
該死的,他早該發現的!
鄭啟巍緊了緊他汗濕的手:“彆慌,我們馬上去南宮家!鄭二,報警。”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顧不得什麼協議了。就算事情鬨大,也總比出人命好。
……
“嗚嗚嗚嗚!!!”
南宮翰墨瘋狂掙紮著,奈何嘴裡塞了抹布,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藍明不耐煩地踹了他一腳,旋即蹙眉輕嘖一聲:“踹你都臟了我的鞋。”
他仔細地用紙巾擦了擦鞋麵,這雙鞋做工精致,通體鮮紅。鞋麵上紋著龍鳳圖案,竟然是一雙喜鞋。
青年在培養皿前站定,遑顧裡麵扭曲的肢體,用培養皿光滑的玻璃當鏡子。
青年的倒影有些模糊,依稀可見他清俊的眉眼。
然後便是一身大紅色的喜袍。
絳紅色的喜袍格外惹眼,旁邊用金色的繡線點綴,胸口兩側紋上鏤空的花紋,襯得他身姿挺拔,如鬆似竹。
藍明用口紅塗抹上唇,口紅的顏色很淡,很好地遮掩住了他略顯蒼白的唇色。
眉間點了一簇朱砂,眉筆描摹間,似有靈氣在他眼中流轉。
四周是陰森恐怖的實驗品,來自南宮翰墨的嗚咽不絕於耳。
他微微一笑。
便成了地獄裡唯一的亮色。
電子門緩緩打開。
藍明回過身:“你來了。”
南宮城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精致的喜袍完全貼合藍明的身段,在這一方天地裡,他性感得不可方物。
南宮城啞著聲:“寶貝兒,你怎麼穿成這樣?”
藍明目光迷離,他的信息素悄然蔓延,精準地捕獲了南宮城。當然,南宮城也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