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君,您彆生氣,事情總有解決的法子的。”一個婆子讓人把燙傷的丫環拉下去,重新送上一杯茶水,輕聲安撫著柳景玉道。
“言嬤嬤,你說這事跟我有關嗎?季寒月早就死了,死的骨頭都爛 光了,她怎麼就還不安生,難不成還想從墳裡爬起來嫁給太子不成?”
柳景玉的脾氣又控製不住了,但也知道這種話說不得,咬著牙強壓著聲音道,最後一絲理智還是在的。
聽聽外麵都在傳什麼,說她德不配位,又說季寒月這位先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情深義重,不滿意她這位新太子妃……
林林種種所有的傳言,都在說她,柳景玉雖然知道要控製脾氣,但這麼一些傳進來,她真的控製不住。
“縣君,您先歇歇氣,彆生氣,這事有蹊蹺。”言嬤嬤低聲道。
“什麼蹊蹺?”柳景玉臉色微微冷凝了下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下去。
等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言嬤嬤才道:“縣君不覺得這事奇怪嗎?怎麼有人能有能力乾這種事情,如果是一般人,必然會被抓住,而且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所以說,還是曲莫影和劉藍欣?”柳景玉她們兩個現在也算是有了執念。
“可能是她們,但也可能不是她們,當然就算不是她們,老奴覺得也必然跟她們有關係。”言嬤嬤壓低了聲音道,伸手指了指窗外,“這滿京城的人,如果還有誰敢在太子殿下頭上動土,您覺得有幾個?”
柳景玉沉默了一下,這會完全冷靜了下來。
言嬤嬤繼續道,自己把話答了下來:“不管有幾位,景王和英王這兩位殿下,必然是在裡麵的。”
這話柳景玉同意,如果真找不到人,就很可能跟他們有關了,特彆是曲莫影和劉藍欣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真的這麼巧?
“眼下縣君再動怒也沒用,還是想想其他的法子。”言嬤嬤提醒她道。
“能有什麼法子,太子那邊的意思,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這種事情是能小事化無的嗎?”柳景玉一說起這事,就氣惱不已。
就因為太子是這麼一個態度,這事就在被淡化,而淡化的結果,是讓人覺得她這太子妃的位置,德不配位。
她是天上的金鳳,入凡就是為了這太子妃的位置,以後入主中宮,如果她不配為太子妃,難不成季寒月就配了?
看看季寒月在大婚當日出的事情,就知道她才是不配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的。
可偏偏這種話,她也不能說給彆人聽,鳳首古琴現在也不能拿給彆人看,隻能等她以後坐穩了後宮之主的位置才能拿出來。
一想到這個,柳景玉就覺得憋屈的不行,明明她可以讓天下人認同的,可是時機不對,她什麼也不能做。
“縣君,太子那邊的態度,我們不能管,也管不了這麼多。”言嬤嬤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度,湊到柳景玉的麵前道,“小姐有沒有想過禍水東移?”
“什麼意思?”柳景玉沒聽明白,姣好的臉上露出一些疑惑。
“就是把這件事情引到彆人的頭上,或者說讓彆人給您分擔一部分閒言碎語,隻有新的鬨事出現,才可以把您身上的這件事情攀扯明白。”言嬤嬤說的越發的低了。
柳景玉的眼睛轉了幾轉,必竟也是聰慧的,立時就明白過來,“再找些事情,把事情鬨出來,讓彆人轉移目光,不再盯著我?”
這話說完,她的眼睛一亮,這倒不失一個好法子。
“對,縣君聰明。”言嬤嬤連聲道,笑的一張臉都開了花。
用彆的事情頂掉自己的事情,讓彆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到另外的人身上?柳景玉細眯了一眼睛,她之前就隱隱有種想法,但一時間沒有找到突破口,這時候被言嬤嬤點破,一時間心情好了許多。
能頂掉自己鬨劇的,必然得是大事,對方的身份就算比不得自己,也得跟自己旗鼓相當。
“言嬤嬤,曲莫影的嫁妝之禮!”柳景玉咬了咬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冒出來。
這事就在眼前……
言嬤嬤急忙點頭,可見是和柳景玉想的一樣的:“老奴覺得這很好,曲四小姐的嫁妝之禮,應當也快送了,縣君可以讓人也給她搗亂了,到時候彆人不但不說您,還會把之前您身上的閒言碎語給解釋清楚了。”
“這事很好,但難辦。”柳景玉還是認得清局麵的,自己前麵出事,後麵的曲莫影必然會警惕。
“縣君,隻要操作得當,沒什麼難辦的,不是說英王最近還失了寵嗎?”言嬤嬤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