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季太夫人眼淚、鼻涕糊了一大把,也沒人注意到。
段夫人過來的時候,正是最亂的時候,她一邊讓太醫過來救治這位看著垂死的老祖,一麵安撫其他族親們。
季元海也得了消息,帶著小廝過來幫忙。
待得大家重新坐下來,季氏一族的幾位族老對段夫人道:“段夫人,季永安打了老祖,老祖現在生死不知,這事不能說這麼完了。”
“幾位叔伯想如何?”段夫人苦笑道,“府裡現在亂成一團,太夫人現在又是這麼一副模樣,二爺……看著情形也不太對,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刺激,才會做出這等事情,府裡會賠償幾位叔伯的。”
“賠償?季永安居然敢做出這等滅祖的事情,就隻是賠償能解決的嗎?”一個族老臉紅脖子粗的大聲道。
方才他就站在老祖的身邊,被季永安胡亂的打了幾拳,到現在麵門上還腫了一塊,這時候哪裡還要忍下去。
之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商議過了,要和季永安脫離關係,季庶妃不行了,臉也毀了,還擔了一個蒙敝英王妃的罪名,如果再往裡論,他們整個季氏也承受不住。
季永安當時就算是能拉下臉求情,他們也不會同意,更何況現在的這種情形。
“把季永安趕出季氏一族。”
“季永安不配在季氏一族,是季氏一族的混帳,這樣的人不是季氏族人。”
又有幾人應聲道,他們過來商議的人不隻是一個。
“幾位叔伯,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二爺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段夫人溫聲道。
“一時糊塗,就可以打殺老祖,如果不糊塗,是不是要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死了?”
“這樣的人,我們季氏一不能留。”
“把季永安一脈趕出季氏一族。”你一句,我一句,話趕話,就把最後的目地說了出來。
“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太夫人做主。”段夫人不敢拿大,陪著笑臉道。
“我們就去找太夫人,方才在太夫人的屋子裡,這牲畜就敢做這樣的事情,季太夫人必然也是看的清楚的。”有人提議道。
“走,去見太夫人,讓太夫人說。”又有人附議。
“可這事還關乎季庶妃。”段夫人提醒道。
不提醒還好,被她這麼一提醒,之前被打傷的幾位族老,更加激憤了,也更怕這件事情牽扯到他們。
“把季永安趕出季氏一族。”
“對,如果不同意,我們就去告,告季永安當場打死過來勸和的老祖。”
“這是人做的事嗎?這是牲畜啊!”
見族老們如此,段夫人也無奈,按捺住院子裡的人,去了太夫人的屋子。
太夫人的屋子早已經收拾過了,季太夫人仰麵朝天的躺著,嘴角一個勁的抽抽著,臉色慘白,和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笑的團團的季太夫人,仿佛是兩個人了。
段夫人緩慢的把外麵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季氏一族的所有人都要把季永安從季氏一族的族譜裡去掉,要把季永安一脈全趕走,說容不下他這樣的牲畜行為,又說族老們的意思,如果不同意,他們就去刑部衙門去告。
告季永安傷長輩性命,行為暴虐,不顧人倫,如果出了人命,還得讓他償命。
“彆……彆……衙門……離開……季……季氏……不……不過……”季太夫人困難的道,眼睛扯動了兩下,翻了幾個白眼,含糊不清。
跟在一邊的一位婆子倒是聽明白了,對段夫人道:“段夫人,太夫人的意思,是不要去衙門,他們要趕走二老爺就趕走,又不是離了季氏就活不了了。”
季氏一族向來以淩安伯為首,之前季永安還擔過族長一職,那是季永明才死不久,但後來淩安伯府敗落,肖氏也跟著出事,原本以為要當太子妃的季悠然甚至還被貶了,於是季永安的族長之位就被人巧妙的轉走了。
季太夫人的手用力的敲打了兩下床板,又說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
婆子道:“太夫人說,季氏一族算什麼,離開我們淩安伯府,他們就什麼也不是,全是小人,不過是看我們淩安伯府不好了,才會鬨出這樣的事情,段夫人隻管去跟他們說,二老爺遷出季氏一族就是,讓他們以後把嘴閉上,彆瞎說,否則他日淩安伯府又起來了,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