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廂重重的搖了兩下,終於穩了。
“主子!”安冬反應急快的撲了過去,一把扶住差點從榻上搖下來的曲莫影,急切的問道。
馬車搖了兩下停了,曲莫影被搖的差點摔下來,但幸好幅度不大,扶著安冬的手坐了起來,臉色一沉:“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雨秀應命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外麵已經圍了一圈的人,這是馬車撞了人?
看著倒在地上,身邊有一灘血跡的女子,眾人都慌了起來。
“這是死了?”
“這……這是出人命了?” ……
看著臉躺在地上,氣息全無一般的女子,再看看她身下的這灘血跡,都覺得這個女的怕是沒了性命。
撞死了人?
大街上居然撞死人了?這可是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雨秀下了馬車,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馬車夫道。
“她突危然之間衝出來的,之前根本沒有,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馬車夫皺著眉頭,臉色微白的辯解道。
這個女人很可疑,就這麼衝出來,生生的撞到了自家馬前,怎麼看怎麼讓人懷疑,但這放在這個時候說是不合適的。
“是刺客嗎?”雨秀走上前去,一邊走一邊隨口問道。
刺客?跟在一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看著當中的馬車心中一驚,原本就勢看個熱鬨說點風涼話,說馬車怎麼速度這麼快,說馬車的主人草菅人命的話,立時都停了下來,一圈子看熱鬨的人,立時安靜了。
關乎到刺客,這個話題可不是誰都敢說的。
馬車裡的人是皇家的人?
刺客的話題是京城裡最說不得的話題,皇家之前連連遇刺,連太子都差點出了事情,這種話題,可不是誰都能接的。
“不會吧,看起來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馬車夫喃喃自語的道。
“上次不也是有一個柔弱的幾乎風一吹就倒的女子,撲過來行刺我們主子,後來才發現,她還不是一個人,當時在場的聲援她的人群裡,有好幾個是她的同夥嗎?”雨秀頗不以為然的道。
這話一說,連輕聲嘀咕的人都不敢有了,大家就是看個熱鬨,誰也不願意惹禍上門,被看成是刺客的同夥,況且方才有許多人看的清楚,這馬車還真的是很慢,比一般的馬車都慢了幾分,怎麼就好生生的撞上了人呢?
這麼一想,再看麵前倒在地上的女子,莫名的覺得有些嫌疑了。
蹲下,在女子的鼻息之間放了兩根手指,然後沉著的道:“還有氣,不管跟刺客有沒有關係,先治好了再說。”
這意思也不是一味的指責這個女子是刺客。
覺得這女子嬌弱可憐的人,也放下心來,雨秀的行為舉止,看著就不是盛氣淩人,倒是一個能力不錯的丫環。
有人指出就近有一處醫館,雨秀和一個旁邊熱心的婦人,把女子扶了起來,往那邊過去,馬車夫並沒有急著跟上,反而在那處血跡處查看了起來。
鮮紅的血跡,在陽光下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很是不適。
這會圍觀的人已經少了許多,基本上都去醫館那邊看熱鬨了,關心這個女子是不是真的出了事情。
車窗下,安冬一邊看著外麵的動靜,一邊對曲莫影稟報他看到的一切。
他沒下車,把事情扔給雨秀,也是免得彆人從他內侍的身份上猜到什麼。
“主子,血跡很大,看著有一大塊,如果真的是這麼多血的話,這人……應當是保不住了。”安冬皺了皺眉頭,目光也落到了那塊血跡上。
“是許青鷺?”曲莫影柳眉微蹙後,問道。
方才雨秀借著給地上的女子探鼻息的時候,把女子的頭發挽過一邊,安冬是見過許青鷺的,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許青鷺。”安冬肯定的道,“主子,她真的是不要命了不成?想用命來坑您一把?”
看眼下的情境,怎麼看都象是不要命了,安冬知道今天太子妃相邀,必然會有事,卻沒想到這事還沒到太子府上就已經暴露出來了,這還真的是不要命了不成?
若自家主子的馬車更快一些,這撞的必然會更重,許青鷺的身體原本就不好,彆說這麼撞一下,就算是稍稍擦一下,也會出事情。
“她不會不要命,但可以拚命!”曲莫影淡淡的道。
“主子……您說她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她怎麼能保證自己肯定沒死?”安冬不是笨的,曲莫影這麼一說,他立時就明白了,也不再說“撞”了,換了一種說法,目光又低了下來,“況且這血……這血……”
說到這裡,他的眼睛忽然一亮,“這血是假的!”
既然不是真的求死,現在又弄出這麼多的血來,那必然這血是假的了。
“不是全假的!”曲莫影搖了搖頭,若全是假的,一會大夫必然會看出來,傷口會有,在,而且還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