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來才這麼點時間,就失了寵真是可憐!不對,這話也是錯了,根本就沒得過寵,哪來的失寵,不過這也怪不得太子,明明是這位太子妃為了想嫁進東宮,在未嫁之前造了很大的勢,騙了太子殿下,否則哪裡輪到她嫁進來。
所以,現在的這一切,也是她糾由自取,怪不得彆人也怪不得太子,要怪就隻怪她自己和柳府……
信件重新放置在案頭,這是曲莫影讓雨秀回府去取的,還是當初從爹爹那裡取來的信件,一封封都沒有和裴洛安有半點關係。
曲莫影看過之後,依舊隻覺得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的信,無關乎裴洛安的一言半語。
如果不是這裡麵有暗語,就是裴洛安被騙了。
手重重的撫過這幾封信,曲莫影咬住了櫻唇,就是這幾封信害了自己一家,害了爹爹和自己,害了妹妹。
眼底酸澀,眼淚一顆顆的滑落下來,無聲的落在麵前的桌麵上。
她的爹爹,英雄一世,為國掌了這麼多年的兵,自打自己記事起,爹爹就一直在邊境,之後才回的京城,對皇上忠心耿耿,可就是這樣的爹爹,最後卻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連死期都被裴洛安推遲了這麼久。
看著眼前的信,爹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頭低下,伏在桌子上,眼底紅澀一片血絲……
屋子裡沒有其他人,這一刻心底的軟弱無限放大,那樣的爹爹,那樣的忠誠,一心為民,最後卻落得那麼一個下場,她又豈會不恨!
在重生的那一刻,若她手中有權,她寧願毀滅了這一切,來祭典爹爹的在天之靈……
門外,裴元浚帶著人過來,丫環、婆子跪了下來,大禮參拜:“王爺。”
“王妃呢?”裴元浚在門口看到雨秀,停下了腳步。
“王妃在裡麵休息,說想一個人靜靜。”雨秀擔心的道,方才她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就很不好,生怕有什麼事情。
裴元浚推開虛掩著的門,抬步進去。
吉海揮了揮手,其他人都停住了腳步,分散在四周,他和雨秀一起站在了門外……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曲莫影正趴在桌上,感應到發頂被輕輕的按了按,耳邊是裴元浚的聲音,鼻子一酸,幾乎控製不住。
用力的平息了一會才抬起頭,紅著眼眶道:“我沒什麼事。”
“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沒事!”裴元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溫和的道,俊美的眼鳳眼透著幾分溫雅,很是讓人舒心。
伸手把曲莫影拉了起來,輕歎一聲,把人擁入懷中:“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必一個人放在心裡,若是有人欺負了你,本王帶你去把人欺負回來。”
曲莫影被擁入懷抱,感應到裴元浚的氣息,他的聲音有往日的慵懶也有一絲淡淡的寵溺,融合著他的懷抱,讓曲莫影有種被珍惜放在心中的感覺,眼底滑過一絲氤氳,這一世的她比起上一世幸運了許多。
至少還有他……
有這麼一個他……
有他,也是自己心底的那一抹光,重生後的自己,其實看到的隻是一片暗沉和荒蕪……
“季悠然……現在怎麼樣了?”咬了咬唇,曲莫影問道。
“送到西獄去的人,就算是不死,又有誰能舒坦。”裴元浚清俊的眼眸眨了眨,道。
那一處地方,向來能進不能出,活下來的都是少數,能活下來不被嚇傻的,幾乎沒有。
對於這個原本的東宮側妃,裴元浚之前是很不以為然的,他要對付的從從就是裴洛安等人,和這個東宮側妃沒多大關係,這種女人野心的確大,但再大又如何,裴洛安都沒用了,她一個女人又有什麼用。
不過,曲莫影在意,他也不忌諱手段,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季悠然說的話居然有這麼大的信息量……
如果真的象她這麼說的,太子妃和淩安伯之死還真的是太子所為,他隻是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自斷臂膀,甚至還對季寒月下手,以他對裴洛安的了解,如果裴洛安對季寒月真的一無感覺的話,他不會表示的如此的!
當初他在邊境的時候,隻是感應到自己布置的差不多了,這才帶著人回京,準備自己接下來的布局,沒想到的是自己最後還是推翻了自己的布局,更沒想到的是太子居然敢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季悠然說的會是真的嗎?”曲莫影咬咬唇,用力的壓下心頭的嗚咽,季悠然說的話,她當日就寫信給了裴元浚。
“要好好查一查。”裴元浚懶洋洋的道,“無礙,不管是不或者不是,如果淩安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本王自當為他討一個公道,絕對不會讓功臣慘死,更不會讓你表姐也死的不明不白。”
原本的他是不在意這些的,也不會在意誰害死了誰,誰又把哪一家滅了,心底允滿陰鷙,對整個大周朝毫不在意,甚至一心想著奪權破壞,隻為了眼前的女子,他掀翻了棋局,隻為了讓她樂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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